“不會再養第二只了。”

看著照片里的那只兔子，眼睛酸痛得快要流淚。

仿佛過那只兔子，看到了一個孤單難過的年。

可是什麼都做不了。

聞知直到昨天才知道走后，賀嶼之是那樣如此煎熬。

以前不想去了解，但聽他說完之后又覺得難。

罪大惡極的究竟是誰呢？

明明他們都沒有錯。

工作日剩下的兩天賀嶼之也沒有來過電話，也沒有回過滬城這邊的家。聞知周五晚上買了回北城的票，周六去看了老爺子。

賀占年最近的已經越來越不好，即便用了最好的藥跟設備維持，但也僅僅是維持而已。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好的緣故，至聞知去的那天，老爺子的狀態是比之前稍微好一些。雖然時而清醒，時而糊涂，但還聽了聽曲兒。

清醒的時候，賀占年忽然說想看之前的舊相冊，讓聞知回療養院給他帶過來。

聞知就去翻了好久，才把那幾本很舊的相冊拿回來。

當時手機和電腦都不發達，照片是一張張洗出來夾在相冊里的。

賀占年靠在醫院的病床上一頁一頁的翻著，時間由長到慢，一下午就這樣過去了。

聞知周日上午還又去看了看對方，給他剪了窗臺上的花，剝了一個橙子吃。

賀占年清醒的時候問跟賀嶼之最近怎麼樣，有沒有鬧矛盾。

聞知愣了一下，但還是回：“沒有，我們好的。”

“好就好。”

“小年輕高高興興的在一起多好。現在是你們最好的時啊。有機會就要抓住，這樣年級大了才不會后悔。”賀占年這樣說。

聞知沒有回答，只是在旁邊點了點頭，為自己的撒謊到愧。

但又只能這樣說。

上午看完爺爺，又跟孫慧吃了中午飯，下午聞知就回滬城了。周一又要上班。

一個人坐高鐵，一個人回家。

家里還是空的，除了再沒有第二個活。

走進去時，聞知忽然有一瞬間想要哭的沖，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把客廳的電視聲音開到很大，里面傳出新聞聯播主持人字正腔圓的播報聲，偌大的空間里才終于熱鬧了些。

聞知坐在沙發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放在一旁的手機才震了起來。

低眉看了眼。

屏幕上顯示出賀嶼之的名字。

聞知呼吸止住了一下，眼睛略微睜大。很快將電視聲音調小，然后又覺得不夠，干脆跑到臺寂靜開闊的地方后，才接通了電話。

“喂？”小心出聲。

對面略微頓了一下，但很快傳出那道悉且沉穩的男聲，語氣有些冷。

“你回北城吧，我讓人給你訂了飛機票。”

“爺爺走了。”

第76章

◎“如果可以”◎

聞知愣了一下, 但很快鎮定下來。

“好，我馬上回去。”

說完，對面便掛了電話。聞知雖然有些恍惚, 但也還算冷靜。

醫生早就打過預防針, 也說過大致的時間。所以已經無數次預想過這一刻的發生，只是沒想到來得如此突然。

沒有想象中的手忙腳, 難過哭泣。

很快的準備好要帶的行李。機場那邊也已經派了專車來接。

直到在飛機上坐著的時候，聞知還是有些無法相信。

上午的時候兩人還見了面, 說了話。

賀占年的神狀態看起來比之前好，甚至還說想吃龍蝦，讓家里的廚師做了送過來。怎麼就突然走了呢？

因為時間迫，聞知也不好多問，更沒有時間再去想自己跟賀嶼之那些矛盾。

下了飛機，賀家那邊已經派了人來接。

賀嶼之雖然這段時間沒有跟有什麼流，但辦事考慮得時候還算比較周到。

聞知除了收拾行李, 沒有做多余的準備，慌里慌張一路被帶到了醫院。

滬城跟北城此時已完全不是一個溫度。

聞知在滬城穿著薄款的風，下面是的牛仔。但到了北城, 那種干冷一下就浸了骨髓。好在有帶厚的襯和子，臨時換了一下。

等聞知過去的時候醫院里那一層已經滿滿都是人, 黑的一片。不止是賀家的那些商業伙伴和親戚朋友，左家那邊也來了不人, 還有集團那邊的代表。

聞知跟賀家的那些親戚朋友大都不認識, 主要是社圈不同。只是上次爺爺過生日以及跟賀嶼之結婚的時候見過一些而已, 有幾個面孔, 但也只是見個面客氣地點下頭。

不過大部分人認得就是了。

對方見面點頭, 也就見面點頭。

每次到這種場合, 聞知都覺得自己像個外人。

房間外面等著的大部分是商業上的合作伙伴，和左家過來的親友，關系較遠。能進到病房里面的只有關系很近的朋友及親人。

聞知進到里面去。原先還麻木得不敢相信，但看到床上平躺著閉上眼的人時，那種難還是涌了出來。

賀宏盛跟賀嶼之都還算平靜。

老爺子走了，不僅意味著要理喪事，還有由此引發的一系列問題。

場面上只有左雪嵐在哭。平時很傲慢的，這種時候又數哭得聲音最大。或許是沒有別的煩惱，力小，緒也不用刻意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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