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心里便忽然有種溫熱的覺。

雖然仍舊隔了半米的距離，但這應該是他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在同一個空間如此平靜的待著。

同床共枕，是中文里好的詞。

即使自己想要的不止于此，但如今能愿意在他旁留下，安靜的睡著，而不是厭惡的走掉。

這對于他來說已經是極大的驚喜。

即使他知道：如果不是爺爺，他本沒把法將哄到邊，讓愿意跟他結婚。

雖然賀嶼之不知道那日賀占年跟聞知到底說了什麼。但賀占年知道他的心思，也沒給他出過主意，會為他說話也正常。

他一定是說了什麼的，否則聞知也不會出來就忽然說結婚的事。

而且說的時候臉上沒有興，只有靜謐的憂愁跟決然。

那通常有很大的力，又經過劇烈的思想斗爭后才會有的表。

他只是不想承認，掩耳盜鈴罷了。

—

聞知在北城待了五天。

原本婚假只有三天，但組長對好，又考慮到兩地距離遠，額外給多批了兩天。

說是四天，其實一眨眼就過去了。

除了婚禮后的第一天，聞知按照習俗跟賀嶼之回了一趟公館，跟賀嶼之的父母一起吃了頓飯以外，剩下的時間基本都用來復習考試，以及每天去陪賀占年說說話。

考慮到爺爺的狀況，目前還要在監護室時刻觀察著，聞知就以此提了取消月旅行的事，賀嶼之也同意。

的理由無懈可擊。

即便兩個人一起去看賀占年的時候，對方催著他們小年輕去度月。

但怎麼可能親人還在這邊住院，小輩們去度月旅行呢？

說出來都很離譜。

婚禮的第二天，聞知先是跟賀嶼之去看了下爺爺。

賀占年雖然上說著主要看聞知自己的意愿，但其實看到聞知跟賀嶼之結婚領證后，他比誰都高興。整個兒神頭比往常好了很多。

甚至還催小兩口趕快要孩子的事。

“哎呀結了婚，剩下的事是不是也該提升日程了？”

“看你倆結婚爺爺是真欣，就是估計沒機會能抱到重孫咯！”

“不過知知，你別怕。既然嫁了進來就是我親孫，以后就算你們倆吵架你也不用擔心。”

“爺爺到時候給你留好錢，離了他，你就帶著你媽媽跟孩子一起出國，照樣可以過得好好的。”

賀占年也不知道是不是糊涂了，開始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賀嶼之則站在一旁皺了皺眉，輕咳了幾聲：“爺爺。”

聞知立場則有些尷尬。

主要是賀占年提這個事，實在讓不好接。

從爺爺那邊出來又回了公館，跟對方父母吃飯。

賀宏盛看上去還好，微微有些疏離而已，但還算禮貌客氣，也會喊小知。左雪嵐倒是明顯不想跟說話，不想認。

但聞知已經跟從前不一樣了。

如果是以前，左雪嵐不喜歡，真的會很傷難過。

但現在左雪嵐還是那副瞧不起人的樣子，聞知卻沒有特別難過的覺。

或許是因為不在意吧。

以前覺得別人的喜歡很重要，但現在，已經沒有那麼看重這件事了……

—

五天的婚假結束，聞知回到滬城上班。

本來拖拖拉拉的，還沒有把東西搬去新的住。后來賀嶼之總問，也沒有當回事。

沒想到賀嶼之直接給孫慧買了飛機票，讓孫慧從北城過來滬城。名其曰讓孫慧陪陪聞知，其實就是看著，讓把家搬完。

不過賀嶼之有自己的公司需要打理，又分別在不同的城市，偶爾又要回北城總部理事。

兩個人還是聚離多。

一周的時間，賀嶼之也就能有三四天晚上能回滬城。

他平時忙，不過聞知是希他忙一點的。那樣的話就可以自己在家，也放松些。

可惜賀嶼之像是不懂想法。

又或者是懂，但仍然故意反向為之。

對方基本上是能回滬城就回滬城，如果聞知回北城看爺爺了，那他就也回北城。即便忙得不行，也努力出時間坐飛機，能回來就回來。

有時候他到家都快一兩點了，最過分的一次是凌晨四點。

聞知以為家里進了小，朦朦朧朧間覺得有靜，有些被嚇到。

拿了手機剛坐起來，小心翼翼去看，才發現是賀嶼之。

……總比是小好。

家里明明有多余的臥室，但他就一定要跟。

聞知本來就認床，又是比較難睡的那種人。賀嶼之在旁邊的時候就更難睡。因為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過來摟一下。

腦子清醒的時候還好推開。

但有時半夜實在是太困了，腦子本轉不，本沒力氣和力去管他。

所以過了些日子，聞知就會提前問賀嶼之晚上到底回不回來。

對方如果說不回來，睡前也就安心些。要是回來，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賀嶼之應該是怕會不高興，就算他會趁不注意、或沒力去管他的時候湊過來抱，但沒有太過分的行徑。

昨晚賀嶼之回來的又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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