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看到在掛泳了，就順便問了句：“今天游泳課上的怎麼樣？”

“都是先教什麼啊？你沒嗆到水吧？”

聞知心口停跳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過了幾秒才說：“好的。”

“第一節 課沒教什麼，就是先悉悉環境，然后就自由活了。”說。

聞知不是撒謊的小孩。但發現自己到了這邊，有時就不得不選擇說一些謊話。

真相要付出的代價，和的家庭都承不起。

寧愿自己悶著難些，也不愿意讓原本就已經被生活重擔快要垮的母親雪上加霜——

對于們來說，生活真的太不容易了。

現在母親能在賀家有工作，自己能上學，有不錯的地方住，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哦哦。”

孫慧沒什麼文化，當然也不懂這些，只點頭應著，不時叮囑幾句：“不過你還是要注意啊，你是初學者，別一上來就往深水區去。”

“我聽說越是會游泳的人，越是容易溺水呢。”

“就是因為覺得自己會，所以就不注意。”說。

“你放心吧，學校游泳館都是有應急裝置的，旁邊也有老師和同學。不會出什麼事的。”聞知雖然本都還沒學，但還是按著自己所知道的解釋了一下。

“哎，媽媽不是不懂麼……你們學校那麼先進。”

孫慧說：“沒事，你好好學就行了。這也是一項技能。你看這些有錢人家的小孩都會，你也好好學。”

母親說著，聞知卻不自覺低下頭來。

一邊吃著飯，一邊短暫地沉默了下，等孫慧叮囑完才嗯了一聲。

孫慧吃完飯今天就沒有多余的活了，也有時間收拾收拾母倆人住著的小房間。

這房間雖然不大，但對于們兩個人住卻已經很好。

孫慧在收拾碗筷，聞知則回到桌前打開書本。

最后一節自習課時，已經把今天要寫的作業寫完了。晚上回來只需要再背一下今天新學的容，還有最近的古詩詞和知識點。

坐在那里，眼睛看著課本上的鉛字。

但不知道為什麼，腦海里卻總是回響著賀嶼之今天下午時對說過的那幾句話。

“你別忘了你的學費是誰家的。”

“給你們地方住，讓你有學上。不然你以為像你這種平民，有什麼資格能在這里”

……

聞知放在膝蓋上的手了，心口有種沉悶的覺。

而這時，旁邊的手機震了一下。

聞知沒來由的張。

很清楚是誰發了消息過來。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去打開，也不想去看。

賀嶼之平時都要八、九點才會找要作業。可現在才七點多。

第一次有了逆反心理。

就是不想理賀嶼之，不想把作業給他抄，也不想給他像仆人一樣送上去。甚至在那一瞬間，聞知都想好了如果被責問為什麼沒有及時回復他，給他送作業的理由：

到時候就說手機沒有電了，放在房間的另一邊充電所以沒有注意到。

這個想法像是魔鬼，直接把拉了某種自我說服的深淵。

把手機放到離自己桌子很遠的一個角落去。

即使還有電，卻還是上了電源在充電。做完了這一切之后，才回到書桌前繼續坐著。

而與此同時，同一棟建筑的不同房間。

年正坐在椅子上，低頭看著手機亮起的屏幕。

賀嶼之面前的電腦開著。本來打了幾局游戲，但總是沉不下心來，游戲打得也不痛快。

聞知一直沒回消息過來，讓他稍微有些煩躁。

他不想一直盯著對話框看，干脆把手機鎖了屏隨手扔到床上，去帽間把校服了，換上自己日常的服，回來又開了一把游戲。

年明顯把不滿發泄在了對手上。

原本四十分鐘甚至一個小時才能結束的事，今天竟十五分鐘便提前結束了戰斗。并以敵方陣營的慘敗而告終。

“我牛，哥們你這什麼狙神啊。”

“這槍法是真實存在的嗎？見面就是頭，你這這這急停是怎麼練的啊？”

“是職業？這技說實話這麼牛，如果不是掛，不打職業可惜了。”

“小哥哥，能通過下好友申請嗎？”

耳機里有剛剛隊友的聲音傳過來。但賀嶼之一句話沒說，結束后就把耳機摘了，扔到一邊，也沒在管里面的事。

他再一次拿了手機過來，打開。

但對話框里最近的，還是他剛剛自己發的那條。

聞知一直沒有回復消息過來，也沒有直接給他送作業過來。

賀嶼之心里煩躁更甚。

年把手機扔到一邊，靠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然后又一臉躁郁的將手機重新拿過來，打開。

賀嶼之仔仔細細盯著他跟聞知的對話框，但無論怎麼看，對方都沒有回復他。他心煩意地把聊天記錄往上了，看到對話框最上面的名字。

聞知。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來自（01）班群”。再往下就是加黑名單或加為好友的選項。

賀嶼之這才發現，原來他們還沒加過好友。

他約記得曾經在好友申請里，看到過聞知的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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