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片刻的怔忡，隨後彎，“認識。”

    “是不是很兇？他教我認字的時候，才教了一天就不管我了。還有噢，他從來不笑，他可能本不會笑。”

    孩言稚語，事事不離這位堂哥，可見對他怨念至深。

    “這樣啊……”拖長了尾調，輕聲安，“你堂哥可能有事在忙呢，大人要忙的事很多，忙起來就顧不上你了。”

    “姐姐，你人真好。又又溫。”手心那團綿，無意識地輕搖的手。

    阮知秋了的鼻尖，“誰教的這麽說話的，這麽甜。”

    “雲姨！”孩突然撒開的手，蹦蹦跳跳跑向不遠的人，“那個姐姐說要找嬸嬸。”

    雲姨正在花園修剪花草，聽到這話不由抬頭。

    “是阮小姐吧，夫人正在午睡，我去。”

    阮知秋趕拉住：“不用，我下午也沒事，就在這等等。”

    “那您稍坐，我去給您端一碗牛羹來。”雲姨笑著應。

    “我也要~”孩聽了，拉著雲姨袖撒，“我功課都做完了，可以喝的。”

    “好好好，不了你的。”

    雲姨走後，阮知秋走進花園。踏過鵝卵石小道，尋了張竹椅便坐下來。

    花花草草被養護得極細漂亮。午後正盛，清風拂來，搖落點點杏花。沾在上，不忍拂去。

    阮知秋半瞇著眼睛，將側一把扇拿來，順勢擋在臉上。

    最是人間四月天。用來形容這園子，簡直太合適。

    孩來花園後，也學了的樣子，爬到另一張竹椅上躺下，翹著兩隻腳晃悠。

    “姐姐，你什麽名字呀？”

    “阮知秋。”揭了扇，看向側，“你呢？”

    “林遙。遙遠的遙。”

    “這麽小年紀已經會組詞了？會寫自己名字嗎？”阮知秋失笑。

    “會的，堂哥都教了。”

    前一秒還在埋怨堂哥，後一秒驕傲起來。

    突然，花園角落躥出一個白的影子，朝阮知秋們一晃一晃地跑來。

    通雪白，油水。是統極純正的西高地。

    “歡歡，快過來。”林遙跳下竹椅，蹲在地上喊它。又不忘回眸告訴阮知秋，“特別特別特別聰明！”

    連用三個特別。

    歡歡仿佛聽懂了，將口中的球放在林遙腳邊，一蹦一跳的退開幾步。

    一副高低要跟們玩個痛快的樣子。

    林遙將球撿起，招呼阮知秋和歡歡一起，到花園前麵的空地上玩。

    小狗力出奇旺盛。搖著尾，不厭其煩地完扔球、撿球的一通作。

    六七歲的小孩力有限，沒把狗玩累，自己快累趴了。

    將地上的球撿起，小小手臂在空中用力揮，擲了出去：“最後一次噢！”

    沒想到這次手上勁大了。

    “砰——”

    玻璃破碎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大不妙。急匆匆跑過去一看——

    一樓，最南邊一間房間的窗戶玻璃，被砸了個稀碎。

    歡歡對著窗戶了幾聲。球還在裏麵，它撿不到又跑來找們，表哀怨。

    “完了！完了完了！！”林遙急得直跺腳，“那是我堂哥的房間啊！”

    阮知秋怔了瞬，這麽巧？

    雲姨端著兩份羊羹剛好走到花園，聽到聲響已經走了過來。

    “這是怎麽了？”

    在場隻有阮知秋一個大人，總不能把責任推給小孩。

    “剛在和歡歡扔球，不小心碎了窗戶。”指了指房間，“雲姨，不好意思。”

    “這有什麽，一會兒我去打掃下。”雲姨擺擺手，“趕來趁熱喝羊羹。”

    到底年紀小，遇到事泄了氣。

    原本活潑俏的臉上，隻見愁雲慘霧。喝上最的羊羹，也不見半點笑意。

    阮知秋笑著了林遙的頭，“雲姨都說沒事了。”

    歡歡和的小主人一樣，沒打采，蹲在一邊哼哼唧唧。

    “姐姐，你真講義氣。”林遙瞧了眼歡歡，眼睛撲閃幾下，“能不能再幫我個忙？”

    “……”

    阮知秋得到的最新任務便是，去犯罪現場，取回犯案工。

    “讓歡歡帶你去，這個家裏就沒有它不認識的地方~”

    進屋後，四下找不到雲姨。隻得俯下，對歡歡說，“咱們進去拿一下就出來好嗎？”

    不愧是“特別特別特別”聰明的小狗，歡歡一下就聽懂了，領著阮知秋就往裏屋衝。

    一邊跑，一邊還不斷回頭看，似是不滿意走路的速度。

    果真門路，一下子就帶走到最裏麵的一間。

    “球是在這間房嗎？”

    疑著，推門進去——

    不愧是犯罪現場。房玻璃四散，一片狼藉，足可見剛才“戰況”激烈。

    阮知秋慌忙蹲下，將歡歡抱起，“別跑，小心腳紮了玻璃。”

    林易舟的房間到哪都很有他的個人特質。瀾雲公館是這樣，林宅的這一間也是這樣。

    房間是冷灰調。窗戶上木的百葉卷起，床鋪則是深藍。

    除了散落在房間的玻璃碎片，一切都規整的過了頭。

    視線在房間逡巡一周，終於看到掉在櫃附近的球。走近，彎腰撿起。把歡歡放到房門口，小家夥含著球便跑遠了。

    剛準備退出房間。

    忽的，形微頓。餘帶過房間某個角落，最終定格在書桌上。

    緩步走近。手指半蜷，全如同靜止。

    一張照片端正置於桌麵。

    照片裏和林易舟並肩而立，明不可方。

    六年前，在公寓裏遍尋這張照片而不得。

    他們唯一一張合照，那張丟失的拍立得，竟在這裏。

    忍不住拿起來端詳。

    相片被保存得太過完。六七年了，一發黃、褶皺痕跡都沒有。

    一直以為林易舟分手分得決絕。再見麵的種種羈絆，最多隻能算是，舊人之間那點難以名狀的糾葛。

    可照片就像謎底的一角，讓忍不住想一窺全貌。

    幾乎是落荒而逃。

    阮知秋回到花園，正巧遇到雲姨回來。

    “雲姨，公司還有點事。你和談阿姨說一聲，我有機會再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