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兩三天會有一次。
江凝沒拒絕,點了下頭,“好。”
*
夜里十點四十多,燕大西門外的那條夜市還算熱鬧,一起在這條夜市吃完夜宵,曲霍炎送江凝回宿舍。
沒開車,刷了一輛共單車,他騎著載。
夜里騎自行車,涼風一簇接著一簇,往人上吹。
江凝抱著曲霍炎的腰,黑發飛揚。
地上路燈照下的影子跟著他們向前行駛。
江凝覺得有點累,頭靠到了曲霍炎背上。
曲霍炎角牽起。
“抱一點兒,前面有減速帶。”聽見他說。
江凝“嗯”了聲,收手臂的力量。
將曲霍炎的腰抱。
這樣的覺不是頭一次產生了。
害怕失去一樣東西。
對極其寶貴的。
江凝心思沉。
*
五月份開始熱了起來,到了五月中旬校園里的蟬鳴不止,能從早上到晚上。
這天曲霍炎原本跟江凝約好了要一起去古山基地練車,最近江凝又想參加賽車比賽了。
說想念那種疾馳的覺。
曲霍炎本是賽車比賽的常客,也是賽車好者,愿意花時間跟他一起玩賽車,而不是總往圖書館里泡,他再樂意不過。
但是被陳萍連打了好幾通電話,讓他必須回南山公館一趟,今天會去南山公館。
曲霍炎只能先回家了一趟。
他到南山公館時,陳萍已經到了,發現家里多了只貓。
“這只貓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養的?”見他來了,陳萍問他。
曲霍炎懶懶在沙發坐下,招了招手,小云朵就乖乖跳上沙發爬到他膝蓋上,胖蹭他的手背。
“養了三個多月了,媽,您才知道?”曲霍炎說。
曲霍炎逗貓的時候,跟他本氣質反差很大。
在陳萍眼里,離經叛道,混賬頑劣,在曲霍炎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說起來,這幾個月,曲霍炎似乎都沒作出什麼事來,跟燕大數學系的教授一起吃過飯,他們都說曲霍炎最近在學習上上心思,幾乎沒遲到早退過了,小測的分數也有大大提升。
真不知道這小子是轉了,還是想通了。
但凡他能有他表哥曲燁青十分之一的自覺和自省意識,真的能謝天謝地。
以至于這會見了曲霍炎,看著沒那麼不順眼了,陳萍沒多問那只貓了,直接說今天來南山公館一趟的原因。
“我今天來這里一趟,是想借你給你的那套翡翠一用,我跟你羅姨約好了,這周末要去臨城拍一套江南風景藝照,選來選去,覺得都沒有你那套首飾合我的氣質,那套首飾,也很襯我們選中的那個景,這里的保險柜碼只有你知道,不然我也懶得催你回來。”
“不借。”曲霍炎直接回拒。
“……”
陳萍立馬炸了,“你還是不是我兒子?問你借套首飾你都不借?那套首飾原本是給我的你知不知道?!”
那套翡翠,是曲家歷代傳下來的,追溯到祖輩,曲家曾有祖先在宮里做過皇后,那套寶貝在當時是賜的,用的西域進貢到皇宮翠料最好的龍石種打造的,于是世世代代傳到了他們這一輩。
曲霍炎爺爺其實還有兩房兄弟,但是那兩個兄弟的媳婦都沒能得到這套翡翠,由曲霍炎獲得,后來陳萍嫁進曲家,曲霍炎原本是想把這套首飾給陳萍,但是病逝的時候,他是直接給的曲霍炎,讓他以后結婚了,拿給孫媳婦。
“現在是我的,借不借,我說了算。”曲霍炎著膝蓋上的貓。
“……”
一套首飾而已,不明白曲霍炎在這跟計較什麼。
“曲霍炎!”陳萍最不滿的就是每次他對的態度,一點沒有一個晚輩對長輩的樣子。
曲家家教何其地嚴,曲霍炎就是這個家族最叛逆的孩子。
“現在,立刻,馬上,上樓,把這套翡翠拿給我!”陳萍來這一趟,不想跟曲霍炎吵起來,可是聲音里還是夾了怒意。
曲霍炎從沙發站起了,一只手在兜里,面容冷了下來。
“你覺得,在天之靈,會愿意我把這套翡翠借給你?”
一句話,讓陳萍靜立。
曲霍炎走近,“媽,我要是真把那套翡翠借給你了,今晚肯定會托夢給我的。”
“您應該不想讓你兒子失眠吧?”
陳萍臉都白了,他這句話,意思已經不能再明顯。
他不可能會失眠。
但是在暗諷。
要是用了這套翡翠,失眠的會是……
空氣冷寂。
一道手機鈴聲打破這氛圍。
曲霍炎看了眼,是駱飛給他發了條微信。
陳萍看見了曲霍炎手機屏幕的屏保。
是一張照片。
照片里的生皮十分白,五致,懷里抱著一只小貓。
抱的那只貓,細看,跟此時待在沙發上那只橘貓一一樣。
重點是,這個生……
“你們還在一起?”陳萍問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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