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靈千是哭著走的,走到門口時恨恨回頭瞪住云毓。“你等著,我必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以為現在蕭凜失勢,那太后娘娘就也失去了原來的地位,所以你才敢拿我和我魏國公府都不當回事了。可我告訴你,你未免太小看我們岳家!"
“還有,別看扶持蕭狐若的是你弟弟,可是他比這世上任何人都恨你。等蕭狐若登基,你弟弟得了勢,他必定不會放過你!”
“到時候你們平候府就是一場訌,你本打不過你弟弟。你等著吧,到那時你將孤立無援,你必定會后悔今日這麼待我!"
云毓淡淡一笑,“到時我生死由命,無論是什麼,我都會含笑相對。就不勞岳姑娘費心了。”
岳靈千的威脅,云毓完全不放在心上,可是春芽卻不能不當回事。
知道,云毓都是為了,便也應該用自己的辦法去保護他。
次日一早春芽便去「麒麟閣」。說是給老侯爺行禮,實則是心中已經決定了老侯爺那本暗賬的歸屬。
--要將它給云毓!
確定周遭無人,謹慎走到佛像的蓮花座前,垂眼看那蓮花,便是一皺眉!
那蓮花瓣,有人過!
心跳加速,呼吸變快。
將蓮花瓣挖開,取出里的賬冊。
從表面上看,那賬冊沒有任何異常,可是待得翻開查看,便已是發現了里的不同。
容沒變,變的是頁的紙張和墨跡。
--老侯爺的暗賬是有些年頭了的,所以紙張和墨跡都是老的,而此時躺在掌心的賬冊,頁紙張和墨跡則是新的!
不過那換掉賬冊的人絕對是個謹慎的人,因為這紙張和墨跡雖然是新的,卻曾經被謹慎地做舊過,如果不是對這賬冊極為悉,便都看不出來。
春芽默默地看著手中的賬冊,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能將一本賬冊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必定是本就對賬冊極為了解之人。
沒崩潰,只是淡淡看了假賬冊幾眼,便一彎腰鉆進了神案的桌慢之下。
就在神案的桌子下面,靠近桌子的凹之,緩緩取出先前藏在那里的暗賬。
--這一本,才是真的。
也就是說,被人換掉了的那本暗賬,本也是假的。
在經歷過佟夫人和阮杏一明一暗搜行李的事,便已經猜到老侯爺留給的這本暗賬必定十分重要。便擔心,自己來麒麟閣祭拜老侯爺的時候,會隔墻有耳、隔窗有眼。
于是便另外又預備了一本假的暗賬,替換了原來藏在蓮花瓣里的真賬冊。用這樣”金蟬殼”的法子,終究護住了真的賬冊。
將暗賬藏在上,小心回到「明鏡臺」,捧給云毓。
云毓接過來一看,便愣住,“云雷震九州?”
春芽聽得也是一怔,"原來它還有這麼個名字?奴婢并不知道它是什麼,只是老侯爺臨終前將它給奴婢保管,奴婢今日終究可以將它完璧歸趙,獻給家主。”
云毓手握住春芽的手,“別再自稱奴婢。”
他握住的小手,引導著攤開學心,按在他的心口,“我對你的心意,難道你還不明白麼?"
“我與岳靈千的婚事,只是為了救你;如今我與的婚約已解。在我心里,今生今世想要娶的人,只有你一個。"
春芽也自容,卻還是低低垂下頭去,不敢看他的眼睛,"………家主的心意,奴婢全都明白。只是,奴婢不配。"
的子早已被云掠奪,岳靈千說得對,已經不潔,現在其實已經連繼續當云毓通房的資格都已經不再有了,又哪里還敢奢他正式迎娶呢。
"怎麼不配!”
云毓便急了,將的手撐得更,死死按在他心口上,不容掙。
“不說別的,便說我父能將'云雷震九州"托付給你,那便已經將你看做我平侯府的主母!”
“你是不明白這'云雷震九州"對于我云家的意義!我父不會平白無故將它托付給你,也就是說在我父心中,已經將你挑選為了他可以放心的兒媳!"
春芽仰頭定定看著云毓,卻輕輕搖頭,“奴婢不知道這是什麼云雷震九州’,奴婢只知道它是本賬冊而已。”
云毓急了,“你聽我說,它是……”
春芽卻抬手,將云毓的捂住,"噓……家主,這是云家的,奴婢沒資格知道。家主別告訴奴婢,奴婢擔不起。"
云毓眼中翻涌起愴然。
春芽松開手,連忙行禮請罪,“奴婢冒犯家主。”
“老侯爺的,奴婢已經完璧歸趙。家主忙吧,奴先行告退。"
云毓手還要再挽春芽的手,卻被春芽躲開,“奴婢累了,還求家主允奴歇息一會”
春芽的臉果然不好,云毓便沒有強求,他指向間,“那你就在這里歇著。”春芽卻搖頭,“奴婢在這里睡不安穩。奴還是要回自己房中。"
云毓無奈,只好點頭,"我送你。"
春芽還想拒絕,云毓眼角都紅了,"不要連這個也還要拒絕我!"
春芽顧著分寸,不再堅持,由著云毓送出了「止水堂」。
兩人走在廊下,云毓自然而然地牽住的手。
一,想躲開,云毓卻不肯松開,"…我不會你。這陣子國中、府中諸事繁忙,等忙過這陣子咱們再談婚事就是。"
“春芽,不要再想著逃避。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你機會逃了。"
春芽默然進門,將門關嚴。云毓沒急著離去,還立在門邊定定看著半響。
對面廊下,翠環憑窗站著,恨恨看著這一幕。
盧巧玉遠遠走過來,含笑走上前來。翠環趕忙行禮,卻被盧巧玉扶住。
“你可別再給我行禮。如今小王爺得了天下,雖說岳太后依舊還在太后之位,但是晉王妃娘娘才是小王爺的生母親,所以等小王爺登基,妃娘娘必定是要冊封為母后皇太后的。”
“那翠環你的份就變了太后賞給家主的通房,這份便尊貴無比。到時候就連我說不定都要給你行禮呢。"
翠環紅了臉,“盧姑娘千萬別這麼說。王妃娘娘心里真正屬意的家主正妻人選,自然是姑娘。到時候奴婢還要求盧姑娘多多照拂。"
盧巧玉勾而笑,“若真有那一日,不管外頭那些勞什子的名分,在家中,我自與妹妹平起平坐,不分大小。"
翠環自然高興,卻還是向春芽房門那邊努努,“可家主卻心里只有!咱們的計劃,難免是最大的絆腳石。"
盧巧玉垂首微笑,"咱們都沒辦法改變家主的心意。不過卻有人能改得了。"
盧巧玉說著抬眸定定看著翠環。
翠環會意,“我明日便去拜見王妃娘娘,請王妃娘娘做主……啊不,現在應該太后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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