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簾不愧是經驗老到的頭等丫鬟，一聽阮杏這話，心里就有數兒了。

羅霄畢竟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就算可能跟那狐貍在馬車里瞎折騰，卻恐怕也不至于給玩兒出一的痕跡來。

畢竟半大的孩子呢，還沒這麼會玩兒。辦事的時候，只顧著那最快活的一，橫沖直撞到疲力盡就是了，哪兒還顧得上給弄那麼一的痕跡啊。

阮杏必定也是想到了此，所以才忽然問起云晏來。

阮杏是太害怕給那狐貍弄這樣的那個人，是三爺了！

青簾瞧著滿臉倔強，眼睛里卻藏著恐懼的阮杏，也有點可憐。

畢竟阮杏現在正在跟三爺辦婚禮呢。納征之禮完了，已是結束了“問期”，也就是已經定完了正式的拜天地的日子，就等著到時候三爺“親迎”，兩人就拜天地房，完完整整了夫妻了。

可是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察覺了三爺和那狐貍可能有私！

這麼驕傲的阮姑娘，怎麼能得了！

可是卻也因為現在已經是婚禮期間，所以阮姑娘再是滿心的懷疑卻也不敢直接向三爺問出來。

一來，會擔心把三爺問惱了，兩人在婚禮期間鬧個不歡而散就糟了；二來，自然更害怕問出來的是實。

——人啊，總是最想知道事實，卻又最怕知道事實。如果當真求仁得仁，真的就確定三爺是跟那狐貍有私，你說這阮姑娘跟三爺的婚禮還繼續不繼續下去了？

況且阮姑娘終究年紀還小，還扛不住這樣的事兒，于是干脆掩耳盜鈴，寧愿私底下跟那狐貍使手腕，卻不敢當面問三爺了。

青簾悄然嘆口氣，“方才奴婢去問過了嫣兒，嫣兒說三爺的確不在家。”

嫣兒是云晏院子里的小丫鬟，才十一二歲，曾經被阮杏鬧那幾次給打怕了，青簾趁機連嚇唬帶唬弄，這便給收服了。

阮杏便面一變：“那嫣兒說沒說阿晏他去哪兒了？”

青簾搖頭，“三爺每日里公務繁忙，每日自然都不著家的。姑娘便也別多心了。”

阮杏咬了咬，忽然問青簾，“……你那男人刁六那麼混賬，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跟沒跟他學些法子，知道男人究竟有沒有過別的人的？”

青簾一愣，忍住皺眉的沖，努力保持微笑。

“想試探男人在外面沒，倒也是有法子。”

說著伏在阮杏耳邊，“姑娘去勾勾三爺，看三爺想不想要……如果三爺懶洋洋的不想，那三爺八就是在外頭已經折騰沒了。”

按說若是換別人家還未出閣的小姐，青簾一個當丫鬟的不能說得這麼直接。可是阮杏有點不一樣，母親畢竟是嶺南人，從小的禮教沒有中原這邊這麼嚴格。

平素什麼話本子、畫冊子的，阮杏來者不拒，甚至還主丫鬟婆子的出去給搜羅。總之，雖然年紀還小，卻也該看的都看過了；該比劃的也早就跟三爺比劃過了。

阮杏倒也紅了臉，鼓起腮幫，“……可你要知道，阿晏他力超乎常人。”

青簾垂首笑了笑，“總歸只有這麼一個法子了不是？小姐好歹試試，若是試出結果來更好；若是試不出來呢，就算跟三爺親熱一番罷了。小姐總歸沒什麼吃虧的。”

.

春芽回了自己臥房，昏昏沉沉和就睡。

子已經極度疲憊，可是偏偏腦子卻又停不下來，在昏睡里便生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夢境。

莫名仿佛聽見云晏掐著小腰，在耳邊沙啞地咒罵，“……都三次了，竟還沒夠。小妖，你給爺等著的，等爺能真刀真槍上陣，必定殺你個片甲不留。”

春芽在夢里懊惱：他在胡說八道什麼呢！

的守宮砂分明還在！

夢境又轉換，奇怪的事又發生了。

竟然夢見，他向下跪……

太離奇了，從來都是跪倒在他面前，匍匐在他腳邊。可是夢境里，他為什麼會向跪了下來？

指尖下意識了。

指尖在夢里，仿佛還留著抓扯住他發髻的記憶……好像曾經在迷的掙扎和躲閃里，手指徒勞地抓扯，然后竟將他的發簪扯散。

他的頭發倏然散落下去，披散在肩背上，讓那時候的他越發邪佞俊，簡直像地獄里來的死神……

在夢境里顛不安，春芽忽然猛地睜開了眼睛。

窗外暮幽寂地垂掛進來，將房中染一片墨黑。

原來睡了這麼久，天都已經大黑了。

坐在黑暗里，悲哀地面對著現實里的自己。好像終于捋順了一切：之前因為藥力的控制，許多記憶都是片段和混的。而此時也許是終于所有藥力都褪盡，腦海中恢復了清明，所以這才回想明白。

是的，他沒有真的要了的子。

他只是，只是用他的舌、長指……

懲罰了，也取悅了！

一次次，若死若生，痛極而歡。

他抱著，克制著他自己的，只幫從藥力的控制下，一點點紓解出來。

記憶讓面上滾熱，卻全冰涼。

盡管沒有真的將子失給他，可是和他之間竟然還是做到了那樣的地步！

那還哪里有資格，再去云毓？

那樣一潔白的佛子，這麼臟了的怎麼還有資格去？

仰蒼天，默默流淚：已經決定了不再云晏，可是卻為什麼卻反倒子卻與他越纏越，竟再難分開了不？

門上忽然有人敲響，“姐姐，姐姐醒了嗎？”

春芽趕忙抹掉眼淚，向門口，“醒了，進來吧。”

彎兒鬼鬼祟祟鉆進來，將房門關嚴。

春芽看著小姑娘臉蛋紅撲撲的，眼睛亮晶晶的，便問：“什麼你這麼高興？”

彎兒笑瞇瞇道：“告訴姐姐個好消息，褚姨娘出事了！”

春芽突然聽到這個名字，還愣怔了一下，“誰？”

彎兒嘆口氣，“就是當初老侯爺喪儀上，帶頭打姐姐的那個姨娘啊！”

“姐姐知道為什麼能那麼囂張跋扈麼，因為原本是晉王妃沒出嫁之前的丫鬟。仗著有晉王妃撐腰，總覺得是老侯爺所有姨娘里的老大！”

春芽屏住呼吸，“出什麼事了？”

彎兒神地咋舌，“啊，可干了丟人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