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堂」。

新做好的喜服送來了，青簾和墨兒服侍阮杏試穿。云晏派來的幾十個裁婆子前后左右簇擁著，檢查還有哪里不合適。

裳一上，阮杏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也不由得呆住。

這裳的料子，是云晏特地為新創的一種——在傳統云錦織法里，又每隔兩寸織一鮫綃紗。這便整個裳完之后，云錦之上又浮起飄的輕紗，遠遠看去像是清風環繞、流云隨一般。

艷照人之外，又是說不盡的回風流雪一般的輕逸飄搖，像是九天仙子落下云端來一般。

青簾和墨兒兩個也看呆了。

墨兒不自地喃喃：“小姐，你可真啊。”

青簾更是抿笑著贊道：“三爺對姑娘可真是有心了。姑娘這料子，連宮里的娘娘們都沒有。”

墨兒也狂點頭：“這可是三爺自己獨創的，宮里自然沒有！”

阮杏也是狂喜，站在鏡子前狂照了大半個時辰，直到佟夫人來了看過都笑著提點：“這是喜服，大婚之日且有的你穿的。今天不過是試穿，怎麼就穿上不下來了？難道是擔心大婚之日穿不上了是怎的？”

阮杏這才害臊得滿臉通紅，齊嬤嬤笑瞇瞇趕上來幫將裳了。

按說是高興的事兒，可是興許是阮杏穿喜服這麼一折騰有點累著了，中午歇午覺，躺著胡思想著便想出些不高興來了。

撐起子，向外間輕聲：“青簾。”

青簾趕忙進來，看一眼阮杏的神，便將隔扇門給關上了。

輕手躡腳走過來，低聲音問：“姑娘有何吩咐？”

青簾雖然是后到阮杏邊來的，但是一來比墨兒年長，二來畢竟是府里的頭等丫鬟，從小都是訓練有素的，于是漸漸的阮杏食住行就都離不開，真的將當丫鬟了。

更何況，們兩個還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春芽。阮杏只要是想說跟春芽有關的話題，青簾當然是最好的參與者。

阮杏窩在被窩里，一下一下撕扯著床帳的穗子：“我再問你一遍，你男人到底說沒說那晚閹了他的人是誰？”

青簾聽了就皺眉頭。這話從到阮杏邊來，阮杏問了沒有一百遍也有九十遍了，但凡要是知道，早就告訴阮杏了，是真的磨不起。

青簾便笑笑，聲回復：“莫說小姐納悶兒，奴婢也想知道啊。奴婢當日也是揪著刁六的耳朵問的，可他真的是舌頭被割了，說不了話；也不會寫字，所以兒就沒法回答奴婢。”

“再說他當時連嚇帶疼的，都昏死過去了，本就認不出那個人是誰。”

阮杏卻還不肯善罷甘休，“那他現在早恢復好了吧，興許當時回憶不起來的，現在能回憶起來了呢！”

“你現在就再去晉王府找他一趟，再問他一遍！”

一聽阮杏讓去見刁六，青簾臉便是一白。皺眉頭垂下頭去：“恐怕，不方便吧……他現在畢竟已經在晉王府為奴。他不方便出來，奴婢也不方便進去。”

阮杏冷冷一哂：“有什麼不方便的！我這就親手寫個帖子給晉王妃，你就當去給我送拜帖的。這不就正大明地進去了！”

青簾無言以對，可是一張臉越發蒼白。

不想再見刁六，一輩子都不想再見！

本以為跟著阮杏回了侯府，就終于能逃了刁六的魔爪呢。刁六現在已經是個閹人，而且已經與刁六和離了，才不要再見他！

阮杏見青簾半天不說話，便有些不耐煩地瞟著青簾看：“怎麼，不愿意去？”

青簾哀哀地垂了垂眼：“小姐……奴婢很怕他。還求小姐憐憫，看是不是能派個別人去。”

阮杏便是冷笑一聲：“派別人去？你也說了，他現在舌頭也沒了，也不會寫字，派別人去的話，能明白他在說什麼嗎？”

青簾索雙膝跪倒：“可是奴婢也同樣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呀……”

阮杏冷起臉來，“倒也不難。我告訴你，你就說幾個名字給他，讓他點頭或者搖頭就是了。”

“這件事必須你去，不能給旁人，就是因為這幾個名字我不能外人知道。”

青簾一怔。阮杏向示意，青簾不得不爬過去湊上耳朵。

阮杏說了幾個名字，其中有一個便讓青簾驚愕得目瞪口呆，半天都回不了神。

阮杏目沉地凝住：“這幾個名字，只有我知你知，天知地知。如果有第三個人知道了，我必殺你全家！”

青簾一個哆嗦，忙叩頭在地：“奴婢絕不敢泄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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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府。

青簾終于避開了眾人，單獨釣著刁六到了無人的花園一角。

周遭僻靜，扯著刁六的手臂，悄聲問他那晚的事。

可是刁六卻一雙眼貪婪地掃著的子，卻不肯回答的話。

青簾便有些絕，看得懂刁六這該死的眼神，知道他想干什麼！

可是，天殺的，他不已經是個閹人了麼，他怎麼竟然還想……！

青簾只得繃起臉來：“六哥你趕回答我。告訴你說，這可不是我問的，是阮姑娘問的。你要是不乖乖回答，阮姑娘生起氣來，你也是知道的……”

可是話還沒說完，子就被刁六一把推到了墻上！

青簾張起來：“刁六！你別來！”

說什麼又有什麼用呢，刁六的大手已經躁躁進了裳里！

不一刻，襯便被扯開，他雖然已經是個閹人了，但是他畢竟是此中老手，他當然知道還可以用旁的代替……

青簾再拼命扭著子抗拒，卻終究還是沒攔住他壯的手指！

他的作魯，帶著磋磨人的惡念，毫無憐香惜玉；可是青簾自己說也奇怪，畢竟已是嫁過人的了，所以子是的，可是再回到侯府當丫鬟，自然不能男人，所以當刁六手指頭過來的時候……雖然痛苦，卻又有一莫名的欣。

恨這樣的刁六，也有點看不起這樣的自己，可是卻又反抗不了，逃不開，只得一邊恥，一邊……

關鍵時刻，連舌頭都沒有了的刁六，突然一口咬了下來！

劇烈的疼痛讓青簾一把扯住他的頭發，恥地出聲來。

終于……

刁六折騰了好幾次，讓只覺架子都搖晃碎了，刁六才終于罷手。

已經了閹人的他，此時那一臉饜足的樣子，更顯得病態和人惡心！

可是青簾卻只能忍著，自己著將裳重新收拾好，還得討好地向他笑：“六哥雄風不減當初……”

哄了他開心，青簾再把那幾個名字跟他悄悄耳語一遍。

刁六這才瞇著眼，在說到最后一個名字的時候，短促地點了下頭。

青簾便驚得瞪圓了眼。

“……六哥，你可好好想明白了。可不敢胡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