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洲本來是看著的,被這麼一問,垂下眼不說話了。
男人如果長了一雙杏眼,就會顯得純良又無害,再加上他整個人都沒什麼神,這會兒垂著眉眼站在面前,給人濃濃的厭世。
安枝予偏開臉不敢看他了,但又忍不住叮囑:“回去睡一覺吧!”
聲音很輕,語氣里聽不出一點的氣。
靳洲抬頭看,這才發現看著別。
是連看都不想看他了嗎?
那剛剛看見他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眼里又為什麼會閃出心疼?
靳洲小心翼翼往前挪近了一點:“那你呢?”
已經快七點了。
安枝予看了他一眼:“我等下還要去上班。”
“我送你!”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語氣太急了,他又加了一句:“好不好?”
“不用了,”安枝予側過:“我坐地鐵就可以了。”
說完,轉回到走廊,因為沒有聽見后的腳步聲,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了頭。
他這是準備一直在原地站著?
不吃不睡消耗自己的,是想讓心還是愧疚?
又不是三歲小孩,還這麼讓人心!
安枝予一邊在心里咕噥著,一邊轉回去。
看見又回來,靳洲眼底一亮,卻又在接住眼神的那一瞬,心臟一。
在不耐煩嗎?
安枝予的確滿心煩躁,不想理他,不想管他,但一顆心又被他栓著,完全不自己控制。
安枝予沒有說話,拉著他的胳膊,將他拽到了805門口,輸碼后,安枝予將他人推了進去。
但站在門口:“現在就睡覺,沒有我的電話,不許出這個門!”
沒有的電話......
靳洲抓住了話里的一點‘甜頭’,點頭說好,但是在安枝予就要將門關上的時候,他撐住了門邊:“我等你電話。”
安枝予:“......”
這人真是會抓重點!
從溪僑公館到公司二十分鐘都不用,但從榭亭閣到公司,坐地鐵最就要一個多小時。
安枝予著急忙慌跑到樓下,剛一打開單元門,方宇就從車邊迎了過來。
“太太,我送您。”
安枝予皺眉:“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這個時候坐地鐵來不及,打車也不方便,”方宇跟在側:“還是讓我送您吧!”
安枝予停腳看他:“是靳洲讓你跟著我的嗎?”
用的是‘跟’這個詞。
擅于察言觀的方宇忙垂下臉:“您別誤會,是靳總擔心您上班遲到,讓我盡可能送您的。”
“你就別管我了,他昨晚一夜沒睡,你還是上去照顧他吧,”說到這兒,安枝予不放心抬頭往上看了眼。
靳洲目前和的‘狀態’,方宇知道。他不過一個書,不好手和靳總的私事,但若是能幫上一些,他也會力所能及。
“太太,”方宇問:“靳總昨晚吃晚飯了嗎?”
昨天下午他就一直在公司樓下站著,晚上買的晚飯應該也只有一份。
安枝予想了想:“應該沒有,怎麼了?”
方宇低頭自言自語一聲:他昨天中午就沒吃。
昨天中午?
那不就等于三頓沒吃了?
安枝予張了張,剛要開口,就見方宇小跑回車邊。
“這是靳總讓我去給您買的早餐,我現在再去給靳洲買點吃的,就不送您了。”
安枝予接過他手里的紙袋,包裝袋上的店名讓鼻子又是一酸。
前天早上去上班的路上,安枝予隨口提了一,說是很久沒吃長安花園門口的生煎包了。
他可好,自己三頓沒吃,還惦記著隨口一句。
一個上午,安枝予都有些心神不寧,幾次拿起手機又放下,十一點半的時候,母親給打來電話,問和靳洲明天中午回不回去吃飯。
安枝予這才想起來明天是周六,上周靳洲加班所以兩人沒有回去。眼下這種況,安枝予也不想和靳洲提這事。
“他最近工作忙的不開,正好我晚上沒事,我自己過去吧!”
房文敏說好:“那等下我煲點湯,晚上你回家給他帶點回去。”
電話掛斷,萬儷儷拿著手機跑到桌前:“我問你啊,這個藏相冊怎麼把它的人臉識別取消掉?”
“取消......”雖說安枝予知道有藏相冊這個功能,但沒用過,以至于索了好一會兒:“在這,這個關掉應該就行了。”
萬儷儷回到相冊試了下,果然不用人臉識別就能看見了:“謝了啊!”
安枝予突然就想起靳洲手機里被他藏起來的相冊,當時怎麼就沒想起來還可以取消呢?
都說二十一天就能養一個習慣,如今半年時間過去,很多習慣都被深固,除了有行為習慣,還有很多無意識到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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