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落到安枝予臉上,見一個眼神也沒給他,靳洲突然就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倒是靳洲,一手托著安枝予的掌心,一手覆著手背,輕聲細語地問:“枝予,你困嗎?”
如果是平時工作日,這個點,靳洲早就讓上床了。
但現在放假,而且老人這麼遠回來一趟,那份熱,讓寵若驚的同時又很。
安枝予搖頭說不困,“我再陪您聊會兒。”
再聊不知得聊到什麼時候。
靳洲從沙發里站起來:“,您不是想抱重孫的嗎?”
扭頭看,反應幾秒后,頓悟了他的深意:“對對對,是太晚了。”
還要抱重孫了,再這麼聊下去,抱重孫的日子又要往后推一天。
主松開安枝予的手:“孫媳婦,你趕和靳洲回樓上吧,明天,明天咱們再聊!”
自己走了不說,還把兒子靳兆祁也拉走了。
安枝予怔在沙發里,對‘局勢’的突然反轉一時沒著頭腦。
靳洲將從沙發里拉起來:“不困嗎?”
安枝予搖頭說不困,見他盯著自己看,還以為他不信。
“沒騙你,我真不困。”主要是今天早上九點才起床。
靳洲抿笑,“所以可以熬夜的意思?”
安枝予沒去深想他話里的意思,“熬夜干嘛?”
撲簌著那雙清澈又懵懂的眼睛,讓靳洲一雙笑眼里有深意出來:“我剛剛跟說了什麼?”
他跟說到了重孫......
安枝予眸頓了一下,這才后知后覺為什麼突然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安枝予臉一紅,掙開他手:“想什麼呢你!”說完,轉,一路小跑地回了樓上。
看著頭也不回的背影,靳洲眉心現出思忖。
所以,就沒有想給他生個孩子的打算,是嗎?
他緩緩坐回到沙發里,腰彎著,雙肘著膝蓋。
他在思考,在猶豫,在想喬夢之前說的那句話:你啊,小心貪心不足蛇吞象。
以前他并不覺得自己貪心,那段時間,他甚至想著能多見一面也是好的。
可人的會隨著得到而越來越不能被滿足。
......
這要放在以前,都是他的奢,如今他卻完全不能滿足于此。
可如果真的被知道,又完全不會牽扯出其他,他倒也不擔心,可很多事并不是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也不允許有任何‘萬一’的可能。
著的腰緩緩直起,靳洲看了眼時間,又扭頭看向樓梯的方向。
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都不來找自己呢?
心里煩躁得厲害,他仰靠著沙發閉了會眼睛,以為思緒會漸漸平靜,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沒有平靜不說,還更加了。
*
安枝予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發現房間里沒人。
看了眼時間,離上樓都過去半個小時了。
這麼久不回來,難道是去爺爺那邊,又或者去了三樓?
安枝予在床邊坐了會兒,最后實在沒忍住,回帽間拿了件外套披上,下了樓。
靳洲在客廳里坐了一會兒后就去了院子里。
風吹樹葉,簌聲陣陣。
靳洲一手在口袋,一手舉著手機,“初三中午過來吃飯。”
岑頌自己無所謂:“回頭我問問嗔嗔,”說完,他笑了聲:“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就是說這事?”
是,也不全是。
靳洲沉默,不知道要怎麼把他心里的糾結說給他聽。
認識這麼多年了,岑頌太了解他了:“心不好?”
“沒有。”
都說人喜歡,他一個大男人,也毫不差在哪兒。
岑頌直接破他:“我發現你這個婚結的,人都比以前多愁善了!”
靳洲:“......”
電話那頭拖腔帶調地喊了聲“靳總~”,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他現在一個將老婆心完全拿在手里的人,已經無法會到靳總的煩惱和憂愁了。
他說:“你的氣魄呢?果決呢?不要多,拿出十分之一來,別說一個安枝予,就是十個安枝予,你要想收囊中,那都不在話下。”
靳洲不想聽他說這種‘廢話’:“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
腰疼......
他的力,一晚八次都不會腰疼。
腹誹完,岑頌言歸正傳:“到底怎麼回事,能不能爽快點?”
靳洲抬頭,凝眸看向二樓亮著燈的落地窗,明明沒有人,卻好像能看見的影子......
涼風把他的聲音吹散:“你暗過嗎?”
第47章
靳洲回到二樓房間的時候, 看見安枝予已經背躺在床上了。
個子明明不矮,可蜷在被子里,卻是小小一只。
靳總輕步走過去, 將蓋到肩膀的被子拉高, 本想親一親臉,又怕吵著。
最后, 吻落在額鬢,很輕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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