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枝予臉皮薄,哪經得住這麼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不過現在不是, 是窘, 眉頭皺著, 一副你再問我就不理你的表。
楚菲菲一連哎喲兩聲:“你倆結婚也有一段時間了, 說三次我都覺得可笑!”
安枝予這才懂說的三次不是一夜三次的意思。
但總不能解釋吧,這要是解釋了, 這個閨還不知會問出其他什麼花樣來!
不過楚菲菲也沒繼續這個話題。
別看大大咧咧的, 但心思也細膩,“在度假村玩的好好的,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安枝予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就是覺好久沒找你了......”
楚菲菲失笑:“我的大小姐, 你找理由也過過腦子,星期五那天我不是還和你一起去買的泳?”
安枝予:“......”
楚菲菲站住腳, “所以你是有話想對我說?”連想都沒想:“和靳洲有關?”
風吹枝葉, 斑駁樹影在地上搖晃。
本來以為多難以開口的,可真的說了, 其實也不過幾句話的事。
但是讓沒想到的是, 楚菲菲聽完后一點反應也沒有,不僅沒有, 還似笑非笑地看。
“你倆可真有意思!”
安枝予徹底被的反應弄懵了:“怎、怎麼有意思了?”
一個拿家里催婚做借口,一個為了報復前男友。
這還不夠有意思?
楚菲菲抱著胳膊,深深嘆一口氣:“堂堂靳總,竟然甘心淪為你報復前男友的工人,你說,”開始試探這個閨了:“他會不會暗你啊?”
安枝予只當說笑:“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越是不可能的事越是有可能!
不過呢,楚菲菲并不打算揭穿靳洲的那副假面。
又問:“那一年過后呢,你真打算跟他離婚?”
這個問題才是安枝予埋在心里想與訴說,卻又不知如何訴說的矛盾點。
“不知道。”現在滿腦子的不確定,不確定他對的心思,也不確定自己的。
可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楚菲菲是聽出來了:“你喜歡上他了!”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安枝予表一呆:“你......”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是從哪里得到這個結論的?
“你什麼你?”楚菲菲都想去敲的腦袋:“你喜歡他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嗎?
可是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明明很短,這對自己這樣慢子的人,安枝予覺得并不正常。
但對楚菲菲而言,像靳洲那種男人,拋開家背景,是那張臉,就足夠讓人一眼生了!
不過好奇的是,靳洲對的喜歡是從何時何地開始的呢?
總不可能是和這個閨做了鄰居之后吧?
而且就那麼巧,徐淮正一出軌,他就搬進去了!
“噯,”楚菲菲語帶試探:“和徐淮正在一起的時候,你有去公司找過他嗎?”
安枝予搖頭:“沒有,你問這個干嘛?”
楚菲菲肩膀一聳:“隨口問問。”
看來這個答案,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了。
見還是愁眉苦臉的,楚菲菲哎呀一聲:“喜歡就喜歡嘍,這又不是多丟人的一件事,再說了,你說一年后離婚,那是你自己提的,又不是他提的!”
所以呢?
一年期限到的時候,只要反悔就可以了嗎?
見表糾結的好像要面臨多大的人生抉擇,楚菲菲語重心、循循善:“這個世界渣男滿大街都是,但是好男人,一生可能都不到一個。”
*
涼風颯然有聲,接到靳洲電話的時候,安枝予已經和楚菲菲往回走了。
“這麼冷,別在外面待著了。”
安枝予輕“嗯”一聲:“已經回去了。”
話音未落,頎長人影已經斜在了面前。
安枝予下意識就站住了腳,楚菲菲用手肘頂了一下:“還不快過去!”
但是靳洲先走過來,將搭在胳膊上的外套披在上,握住手的時候,他眉頭皺得厲害:“這麼涼!”
所以是怪把人拐院子里來嘍?
楚菲菲不算刻意地“咳”了聲:“靳總,”臉上堆笑:“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靳洲沒有挽留,畢竟如所說,時間的確很晚了。
“我讓方宇送你。”
楚菲菲沒有拒絕,角一抬:“那謝謝靳總了。”
到了門口,靳洲低頭在安枝予耳邊:“我讓方宇給準備了一些小禮,回頭要是問你,你就說是你買的。”
那聲“謝謝”,在目送車燈漸遠后,安枝予才對他說。
楚菲菲是安枝予僅有的一個閨,靳洲兩個月前就知道。
十月金秋,滿城金黃。
兩個孩子迎面走來,一個手拿冰淇淋開懷大笑,一個空手垂眸,淺淺莞爾。
笑的人誰都喜歡,但讓靳洲駐足凝眸的卻是那個角淡笑,眉眼清冷的臉龐。
靳洲摟著往回走,看著偎于自己側的人,他似開玩笑:“只有一句謝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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