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幾乎是怔在原地。

    那束盛開的百合遞到眼前。

    “太太，結婚紀念日快樂。”

    男人俊臉染笑，如墨的黑眸深邃。

    薑晚有些恍惚，覺得如夢一般。

    “喜歡嗎？我記得，你似乎很喜歡百合。”厲衍川嗓音低啞充滿磁，牽了薑晚的手走出去。

    花香沁鼻，薑晚抬頭看著男人英俊的側臉，越發恍惚。

    從來不敢告訴任何人自己的喜好，三年婚姻，卑微到連厲衍川的正眼都不敢求……

    這樣一束花，等了足足三年！

    “帶你去逛逛。”厲衍川眉目裏染著溫，知道薑晚一心想離，可畢竟了他那麽多年，那樣溫專的人，怎麽可能輕易放下。

    尤其是，他準備了人無法抗拒的三樣東西。

    鮮花、珠寶，和陪伴。

    “看看，喜歡哪款？還是都包下。”

    薑晚捧著花，任由他帶著自己到商場，男人一衿貴，不等回答，便定下來幾款首飾。

    珠寶鋥亮，寶石做到了極致的好看，他手一揮，是薑晚從未見過的，貴公子的闊綽。

    驀地想起林香盼說過的，“你這人還是太狗，厲衍川他人品雖然不行，卻偏生了一副好皮相。你著迷多年理所應當。”

    是的，曾為這個男人著迷了許多年。

    “項鏈耳環都是必需品，每日搭配著換。手鐲，你喜歡戴玉的還是？”

    厲衍川終於暫停，垂眸著一直呆滯的人，指尖劃過臉頰，將垂落的發挽起，低聲問。

    “怎麽，不喜歡？”

    薑晚搖頭。

    “哪有人會不喜歡這些。”

    自然也喜歡的，喜歡了很多年。

    可如今厲衍川遞到麵前，隨意把玩，也並不覺得多高興。

    意興闌珊，放回了櫃臺。

    “厲衍川，我現在對這些，沒興致了。”

    薑晚說完轉就走，那樣昂貴的珠寶，竟一丁點留都沒有。

    走出去的時候步伐飛快，他稍一耽誤竟都有些追不上。

    厲衍川隻能快步將按住，拉到車上坐著，過路邊晦暗的燈，打量人那張淡漠的臉，了的下，“是對那些東西沒興致，還是對我沒興致。”

    薑晚歪頭一笑，“你說呢？”

    兩人心裏都明鏡似的。

    可這個答案，無疑還是讓厲衍川挫。

    點了煙，敞開了窗戶狠狠吸了兩口，他稍平複了下心緒，餘掃過薑晚素幹淨的那張臉，往下是被針織衫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軀。

    可他如今有了興致，他覺得薑晚這人，鬧起來，也有意思。

    睡起來更有意思。

    有意思的，讓他有種要在這裏上的衝。

    他這樣想，也這樣去做，長手臂將薑晚攬在懷裏，俯親吻。

    “唔。”

    猝不及防的親昵讓薑晚沒來得及推開。

    口腔裏是夾雜著煙草味和一藏的薄荷香，被勾纏，隻能被承這個深吻。

    一心想讓了態度，想讓同意，厲衍川吻得格外久。

    直到薑晚氣息不勻，臉頰通紅。

    厲衍川才鬆開，糲的指腹挲著嫣紅的瓣，黑眸暗湧起。

    “薑晚，你心裏還是有我。”

    他肆意掃過全，“看，你的對我有反應。”

    “你夠了。”薑晚沒耐心，連裝都不想繼續裝下去，“啪”的一下拍開了他，潤的眸裏滿是嘲諷，“厲衍川，你了又來我，是有什麽奇怪的癖好？”

    往旁邊躲，實是覺得惡心。

    那樣明顯的抗拒，讓厲衍川終於意識到，以為自己昨晚和夏發生了關係。

    可……無從解釋，也無需用解釋。

    厲衍川挑眉，解開了的外套，“你是醫生，我有沒有過，你可以自己看看。”

    “？”

    “上有沒有別的味道你問不出來？”

    厲衍川握著的手往自己上按，“優秀的男科醫生，薑晚，你一，就能判斷了對嗎？”

    “我沒那麽厲害！”

    薑晚電似的想回手。

    可男人不允。

    要去。

    他很喜歡薑晚被他弄得臉頰酡紅的樣子，想逃卻又無從躲閃，雙眸潤，像要哭了似的。

    厲衍川覺著自己上了癮。

    他將的手拉過來，按著，著。

    “躲什麽？你以前都是這樣做的。是吧，要聽話的厲太太。”

    薑晚閉著眼睛不去看，聽到了厲衍川解開皮帶的聲音，恨不得能尖一聲——

    簡直有病！

    有大病！

    “鈴鈴鈴！”急促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薑晚回過神，條件反接通。

    想順勢結束這尷尬的一切。

    可厲衍川竟隻關了車窗，閉上眼睛躺在那。

    還握著的手不放！

    手機裏是陳軒的消息，邀請回去之後一塊學習。

    “我找到了一些他們的學習筆記，以你的天賦，應該很快就能門。”

    “我也希能順利。”薑晚應了聲，聲音卻啞得過分。

    連那邊的陳軒都聽出了不對勁。

    “薑醫生，你冒了？”

    “沒有……”不是冒，是要瘋了！

    薑晚又一次覺著，厲衍川這樣的人，當真是偏執又瘋癲的賤人！

    否則他怎麽做得出來，在自己接電話的時候，還握著的手……

    察覺到和陳軒有說有笑，厲衍川在這時睜開了眸。

    如淵一般的眼凝著，越來越紅了，像發晴的獅子盯獵，寸步不離，片刻不放！

    “嗯……”

    薑晚震驚地轉過，不敢置信他做了什麽。

    幾乎要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半晌，薑晚才能艱難從嚨出來幾個字。

    “厲衍川，你、瘋了嗎？”

    ……

    厲衍川卻終於饜足。

    他瞥了一眼，看見握的手機，嗤了一聲。

    “那你呢，你那麽信任他。才認識才多久，說不定，他從頭到尾都在欺騙你。”

    薑晚不聽。

    隻用力著自己的手。

    迅速的，瘋狂的，像沾惹了見不得人的髒汙。

    車氣氛僵。

    厲衍川越看著的作，眸越沉下，“紅杏出牆的妻子，你知道會有什麽下場？憑他，能護著你？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厲太太，你總歸是要仰著我的鼻息生活……”

    “我們已經在協議離婚了！”薑晚忍了一整天的折磨，被夏弄出的火氣，被他在車上玩弄的屈辱，一腦對著他吼。

    “遲早是要離婚的，你到時候還攔得住我找別人嗎？”

    “別說陳軒，這醫院裏任何一個男人，哪怕男科躺著不能人道的病人。都比你厲衍川好！”

    真是不了，屈辱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用力著手，盯著厲衍川。

    兩方僵持。

    薑晚又耗不過他，他氣息淩厲，一個眼神便讓落於下風。

    隻能捂著臉。

    “厲衍川，我是你的太太……就算是沒有了……協議……你也要把我當玩……我沒有那麽下賤。”

    厲衍川臉變幻莫測。

    他盯著薑晚想說什麽，卻沒開口。

    心緒莫名雜。

    汽車發，極快的車速讓他理智回籠，可口悶悶住的緒卻越來越濃厚。

    沒去聽薑晚之後的哀求。

    他滿腦子都是前麵的那句話。

    “別說陳軒，這醫院裏任何一個男人，哪怕男科躺著不能人道的病人。都比你厲衍川好！”

    厲衍川心口微微的窒息。

    在薑晚心裏，他就那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