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帥出征的那日,終於到了。臨行的早上,他給我一把手槍,還有足夠的子彈,並告訴我,雲起居四周,他都已經安排人手暗中埋伏。而我又跟他要了一顆手榴彈——若一朝失手,我便要用這顆手榴彈與蕭烈同歸於盡。
蕭弈崢自然明白我的用意,所以也沒多問,隻默默給了我。
我抱住他,囑咐道:“此行,注意安全。”
沒錯,雖說蕭弈崢去前線隻是虛晃一招,但畢竟他要將那三個被抓的日本人帶在邊。若蕭烈得知日本人的行蹤,還是有可能圍追他的。
蕭弈崢則抱我,道:“在危險境地的人,是你。你才是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崢哥哥,我會小心應戰的。”我晃了晃手中的槍,盡力衝他展開明的笑,“自學了槍法,還沒有過用武之地呢!想來,我還有點興!”
我故意說得輕鬆,為的就是讓他安心。
蕭弈崢也很配合地衝著我笑,又用大手了我的頭發,道:“我們家的‘穆桂英’,一定會旗開得勝!”
於是,我們有說有笑地出了房門。我又送他到院子門口。他抱住我,在我臉頰輕吻了一下,便與我告別了。
整個過程,就好像平日裏,他去大白樓辦公。我們沒有依依不舍,更都沒有說出心裏為對方的擔憂,好像一開口說“分別”,就要真的麵對分別一樣……
回到屋裏,我便握著那把槍,靜靜等著。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我約聽見遠傳來槍聲。我知道,蕭烈應該已經帶著人打過來了。
我握了手裏的槍,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此時此刻,我倒是十分謝南係軍對我進行的間諜訓練。那段時間,不但鍛煉了我的各種技能,更鍛造了堅強的意誌。所以,盡管外麵的槍聲越來越近,我也十分張,但依舊可以保持冷靜與鎮定……
與此同時,我也開始在大腦構思如何迎戰。如果蕭烈一行,要進到我的雲起居,首先要過西院、靜園,兩道關卡。隻是,這兩關都是虛設的,為的就是引他進來。而在雲起居周圍,蕭弈崢布置了集中的火力。若蕭烈僥幸能衝破這一關。躲在暗的我,便要孤注一擲了……
我閉著眼,一遍遍在腦中演習著戰鬥的景,想象著可能發生的任何突發狀況。但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槍聲卻漸漸停息了。
怎麽回事?我睜開眼,發現苗頭不對——蕭烈攻進西院,找不到那三個日本人,就應該到靜園來抓我啊?為什麽靜園裏,一點靜都沒有?莫非,他愚鈍,沒想到用我來做人質?還是說,蕭弈嶸並沒有告訴他,我雲靜姝已經回來了?
我疑之際,忽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像一道閃電在心頭劃過,接著便是滾滾驚雷,震得我幾乎不能呼吸……
難道,蕭弈崢失手了?
沒錯,不能排除蕭烈事先發現了蕭弈崢去前線是引蛇出的煙霧彈的可能。所以,他完全可能假意攻打西院,而是將大部分火力集中在追殺蕭弈崢的一路上。
若真是這樣,蕭弈崢兇多吉……
想到這裏,任之前接過再多的心理訓練,我也再不能保持冷靜了。我來來回回在屋裏走著,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心慌。漸漸地,整個人都了一團。
不行!我必須要出去看一看。
想到這,我一手握著槍,又將手榴彈揣在懷裏,徑直走出了院子。
可剛走兩步,便有兩個著北係軍軍裝的軍模樣的人從草叢裏出來了。
其中一個攔住我,恭恭敬敬地道:“五姨太,帥吩咐過,讓我們保護您的安全。您可不能出去啊!”
我慌忙抓著這個軍,急切地問道:“外麵現在是個什麽況?怎麽槍聲停了?東院的人呢?”
兩個軍茫然對視一眼,其中另一個又對我道:“五姨太,我們一直守在這裏,也不知道外麵的況啊!我們也納悶,怎麽這麽快,就打完了呢?”
我越來越心慌,也不顧那兩個軍的阻攔,要往外走。
“你們讓開!我要去找帥!”
可那兩個軍卻死死擋在我前,還苦苦哀求道:“五姨太,五姨太……帥吩咐的事,我們也不敢違抗啊!”
急之下,我舉起了槍,瞪著眼睛厲聲喊道:“你們讓開!我要去找他!”
而看見我要對他們開槍,潛藏在雲起居周圍的士兵都出來了,將我團團圍住。
我更著急了,舉著槍,對他們大聲喊著:“帥現在很有可能險境!你們讓開,我要去救他!”
那些士兵,也不言語,就那麽無言卻堅定地圍著我。
“你們讓開!求求你們了……讓我去找帥……我要去找帥……”我終於泣不聲。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悉的聲音自不遠響起,就像一道瞬間將我暗的前路照亮……
“你們嚇到我夫人了,還不快讓開!”
眾人聽到這個聲音,馬上讓出了一條路。而我抬眸去,隻見那個裝著軍裝的悉影,正大步朝我奔跑過來。
“崢哥哥……”
我哭著跑上前去,抱住了他。
他笑著著我的頭,聲安道:“小傻瓜,我這不是好好的?你哭什麽?”
“我聽見槍聲沒了,以為蕭烈發現了日本人被你帶走,又去圍追你了……”我哭倒在蕭弈崢的懷裏,“崢哥哥……我從來沒這麽害怕過……”
“好啦,別哭了,一切都結束了……”
聽到他這句話,我瞬間抬起了頭,瞪大眼睛,問道:“結束了?那……蕭烈呢?”
蕭弈崢著我,眼睛有些發紅。而這時,我才發現,他整個人都在微微抖。那是一種張的……
“蕭烈呢?”我定定看著他,又問了一遍。
“他……再等待你的判決……”蕭弈崢說著,一把抓起我的手,大步朝靜園門口走去。
“崢哥哥,你是說……”
我跟在他後,還是不敢確定,又再次求證。
蕭弈崢轉過臉,向我的眼裏已然熱淚盈眶。
“靜姝……我帶你去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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