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一蓑煙雨，日出東方

「吾為武戩，當鎮世間一切敵。」

…

武戩的聲音很輕，只有後的武風雲能聽得到。

事實上，這是他專門說給兒子聽的，想看看兒子會有什麼反應。

當發現兒子武風雲整個人似是震了一下，武戩明白，由李素提供的這句話，確實很霸氣，很『裝』。

「水為龍…這就有些不敬了，還是江湖好啊，無拘無束。」武戩輕語，雙手背負在後，巨船下方，太湖水涌流不斷。

「父親大人。」發現巨船正在上升，武風雲忍不住開口喊了聲。

「實力不濟，就先學著當好一個『狗子』。」武戩淡淡說道。

「啥？」

武風雲一臉懵。

太湖中。

站在漁船里的武瑤，一臉驚愕地看著湖面泛起的震波瀾，心震撼無以復加。

了眼太湖深，又回頭看了眼太湖岸畔的方向，一時無法確定，這種震撼場景，是由誰造的。

能夠確定的是，接下來的這一戰，必定是一場驚世大戰。

「父親大人絕對不會敗。」武瑤輕語，眼眸里堅定異常。

太湖另外一，一艘豪華大船上。

提前趕到太湖的三皇子蕭元承、畫聖裴玄子、皇城司總督曹化疾三人，站在船艙之頂，時而遙太湖深，時而看向太湖岸畔。

「這是誰造的？」蕭元承盯著震不斷的湖面，臉十分嚴肅。

「奴才沒到任何刀意…」曹化疾輕語，目更多地落在了太湖深，眼裏忌憚意味很濃。

他跟武戩打過數次道，每次跟武戩待在一起，總覺得邊像是蟄伏著一頭遠古兇，隨時都有可能出獠牙。

即便是負皇帝陛下聖旨之時，他在武戩面前，也一向都是笑臉相迎，完全不敢囂張。

「是武戩。」畫聖拂須，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他眼裏閃過一抹困，「左林尚未渡湖，武安王就搞出這陣仗……」

「提前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蕭元承冷笑。

「下馬威…」畫聖拂須不語，無法確定。

「可能不是下馬威…」曹化疾獃獃地看著太湖深。

「嗯？」蕭元承、畫聖皆是一怔，兩人同時向太湖深。

「這是……」蕭元承瞪大了眼睛。

畫聖拂須的手，停了下來。

過水霧，三人都清晰地看到，太湖深，巨浪翻滾上涌，似逆流而上的巨大瀑布。

「好強。」蕭元承震撼莫名。

畫聖皺眉，盯著巨浪上方的巨船，能夠清晰看到站在船頭、負手而立的武戩。

他不懂，武戩這是在做什麼？

臨戰之際，為何要如此消耗功力…

「對手可是曾經大名鼎鼎的蓑客，這未免也太託大了。」畫聖心中疑愈深，他認識的武戩，實力強大之餘，更是通各種謀略，是百戰百勝的大將。

可如今，戰前無故消耗戰力，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這才是武安王真正的威勢嗎？」曹化疾驚嘆。

「真強者，就該如此啊。」蕭元承也忍不住慨。

畫聖看了眼曹化疾、蕭元承，遲疑問道：「你們覺得，此刻的武安王威勢滔天？」

「難道這還沒威勢嗎？」蕭元承反問道。

「威勢…」畫聖盯著巨浪上的武戩，眉頭微擰，總覺得堂堂武安王，不至於如此淺。

太湖岸畔。

左林的臉很黑，正瞪著太湖深的那道人影。

李素、田柒、紫影、古清妍四人，眼裏都閃著些許古怪。

四人都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

「我還以為我說的裝手段，效果會很炸裂呢，現在看來，純粹是華而不實，忒淺了。」李素一本正經地說道。

紫影點點頭，「確實淺的，真強者當駕馭真龍，只有不夠強的那些人，才會想著水為龍。」

李素眉頭微擰，斜睨紫影一眼，這人在罵誰淺呢？

「小子，再給你一個機會。」左林掃了眼李素，冷冷說道。

李素麵皮微扯，給我機會？求人是你這樣求的？

「你既然是蓑客，那就沒必要搞這些華麗的作了，一葉扁舟獨行太湖即可。」李素說著，輕道，「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蘇東坡的詞？不怎麼符合當下場景。」左林不是很滿意，這首詞出自【東坡詞賦】，他早就能倒背如流了。

「主要是意境。」李素輕笑道，有些話，無法明說。

所謂裝手段，在必勝之戰~戰前裝，那是真裝；

若是沒有必勝的把握，萬一戰鬥前裝了大，戰鬥直接敗了，那所謂的裝，就了笑話。

「意境…」左林輕語，再次向太湖深翻起的滔天巨浪，輕哼道，「這確實很淺，華而不實，嘩眾取寵。」

李素剛附和，耳畔忽地響起一道驚雷之音。

「吾為武戩，當鎮世間一切敵。」

驚世之音，隆隆似天神低語，響徹在天上地下。

在這一瞬間，整座太湖，包括周邊五百里，唯有武戩的聲音在回。

所有人都向了太湖方向，有人目茫然，有人震撼莫名。

「來一句，下這句話。」太湖岸畔，左林冷冷說道，他心裏郁意難言，這句裝話，本該由他來說，結果卻讓武戩那混賬玩意給搶先說了。

李素一怔，抬眼掃向太湖深，低聲道：「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話音剛落。

「日出東方，唯我不敗。」武戩的聲音再次響徹太湖外，堪稱霸天絕地。

左林整張臉徹底黑了。

李素笑了。

左林、田柒、紫影、古清妍皆是一怔。

「這小子還留了後手？」左林反應很快，刀意剎那間覆蓋在李素周，阻隔著武戩的竊聽。

李素手擋在前，輕輕說了句。

左林眼睛頓時一亮，角勾出了一抹笑意。

「說了什麼？」田柒、紫影、古清妍都好奇極了。

太湖裏。

三皇子蕭元承、皇城司總督曹化疾、畫聖裴玄子都聽到了武戩的霸氣宣言。

蕭元承、曹化疾都覺得武戩霸氣十足，畫聖眼裏則是流出了古怪的意味。

「能夠目睹這一戰，也算不枉這趟姑蘇之行了。」蕭元承慨，他沒想到，這一戰尚未開始，就能如此彩。

曹化疾點頭，心中泛起了幾分敬畏。

「誰在稱無敵？」

一道冷冽淡漠的聲音，十分突兀地響徹在天地間。

蕭元承、曹化疾、畫聖三人皆是神一震。

他們知道，這是來自左林的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