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莞帶著不安的心和獄警走到一盆半人高的綠植旁邊。

 還沒等開口先問。

 這名獄警直接不拖泥帶水：“士別張，我這邊過來是想跟你解釋一下，因為網絡問題，我們監獄系統有部分延遲，預約工作沒核對到位，據規定安排，辛卿這幾天的勞改造是下社區做公益服務，耽誤你的時間了，實在不好意思，今天請你先回去吧。”

 說完。

 獄警就做出一副要立刻帶辛莞離開的樣子。

 辛卿所的監區。

 一周里面只有前三四天的時間可以選擇探監。

 今天剛好是那最后一天星期四。

 要還想預約，只能等下一周了。

 辛莞覺得事很突然。

 明明這些都可以事先說明，為什麼到現在才通知？

 可對方都這麼說了。

 辛莞也不好在多問下去。

 畢竟系統出差錯這種，也是很正常的現象。

 “好的，我明白了。”

 辛莞禮貌地道了句謝后，轉跟著這名獄警離開了候廳。

 當回到登記大廳，取回儲柜里的手機時。

 發現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許多條未接。

 全是林暖暖打來的。

 辛莞回到車里的時候，才給林暖暖撥過去。

 對面幾乎是秒接。

 “莞莞姐，剛才你一直沒接電話，是不是因為正在看辛卿？”

 林暖暖開口第一句便是問了辛卿。

 那天晚上們一起喝酒的時候。

 辛莞和林暖暖說提過這件事。

 不難怪林暖暖今天會特地打電話來關心。

 這時。

 穿著橘熒制服的收費員走過來，禮貌地敲了敲辛莞的車窗。

 辛莞用肩膀和脖子夾著手機，翻著錢包：“剛才手機在柜子里，不過臨時被取消了，沒見到人。”

 林暖暖在電話那邊似有若無地呢喃了一句：“果然是這樣...”

 辛莞從錢包里掏出一張鈔票，遞給了停車收費員。

 “要打發票嗎老板？”

 外面的收費員看見辛莞漂亮，又開了一輛最新款z系寶馬，說話殷勤許多。

 找零的作很麻利。

 這態度和剛剛刑務所里面的人比起來，是天差地別。

 辛莞接過錢搖搖頭，用語說著不用，便搖上了車窗。

 “抱歉暖暖，我剛在給停車費，你說了什麼？”

 還以為電話那頭的林暖暖。

 會因為獲取不到辛卿的消息而到失落。

 結果。

 林暖暖像是收起了思緒般，反問了一句：“莞莞姐，工作人員有沒有說，下次能探監是什麼時候？”

 這一句包含了許多疑和找尋線索的覺。

 一點都不像林暖暖平時會和辛莞說話的風格。

 林暖暖面對辛莞時，除了談及工作，其余都是大大咧咧的。

 辛莞不由地凝著車窗外那一座巨大的灰水泥牢籠。

 想起獄警那些方的措辭下，似乎藏了什麼不得已的原因。

 辛莞在這一刻也立即意識到不對，連忙問：“暖暖，你是不是覺得有點反常？”

 林暖暖低聲音：“嗯，前段時間我不是去看過他嘛，可當時不到五分鐘，他就被人走了，之后就一直預約不上，沒想到你今天預約上了，竟然連面都見不到。”

 這樣聽起來，事并沒有什麼異樣。

 辛莞不明所以：“獄警說了是系統出了差錯。”

 “不可能，這麼大一座公家樓，要是網絡出問題，第一時間就修復了，而且，義務勞都是在分配好的時間進行，又不像我們這些社畜，還會被臨時去加班，不然我們預約探監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方便他們時間安排呀。”

 林暖暖直接否決了辛莞的猜測。

 辛莞喃喃般：“也是，那你是覺得？”

 聽著林暖暖這麼說。

 辛莞也更加覺得不對勁。

 可想不通為什麼。

 林暖暖試探般地開口：“凌總有沒有和你過關于辛卿的事？”

 辛莞回憶了一下那天晚上和凌楚慕的對話。

 總結了個大概，告訴了林暖暖。

 林暖暖聽后沉默了一會兒，便開口說了好長一段話。

 “莞莞姐，你覺得凌總為什麼能讓辛卿這麼快就減刑出獄，就算他的人脈關系在頂，這畢竟也是法治社會，雖然不是不可以作，但絕對不可能完全無視規章制度，就輕輕松松地讓一個被判了死刑的人三年之瘋狂減刑還提前出獄！”

 林暖暖的專業能力畢竟擺在這里。

 相比于辛莞對這一塊的認知陌生。

 林暖暖的猜測不無依據。

 辛莞順著好友的話想下去，不由地問了一句：

“所以，凌楚慕是替他爭取到了減刑要做的事...”

 其實也想到一些令人不安的可能。

 林暖暖抖著聲音：“在減刑的先例上，一有發明創造或者重大技革新，二有抗自然災害或者排除重大事故中，有突出表現的，三是阻止他人重大犯罪活....”

 林暖暖就像在給辛莞背一本法典。

 接著說。

 “說實話，辛卿之前有過一次重大技革新，在繼續使用這個條件會顯得刻意，我唯一能想到就是三。”

 說到這里。

 林暖暖的聲音更是抖得厲害。

 雖然林暖暖是很想辛卿快點出來。

 至這樣想見心上人的時候，就不用這麼憋屈了。

 畢竟辛莞每次在刑務所遭遇的冷眼。

 去得勤的林暖暖更是經常看。

 即使作為A城大名鼎鼎的律師，也一樣沒。

 只是別人多礙于林暖暖姓氏戶口下的背景，會好聲好氣一點點。

 實際況也是半斤八兩。

 再加上。

 律師也經常會為提起上訴的罪犯做辯護人。

 所以，林暖暖會比辛莞更清楚這其中涉及到的復雜和險惡。

 “你是說，阻止他人重大犯罪活這一個？”

 辛莞重復了林暖暖剛才提到的第三點。

 說實話。

 憑對辛卿這個弟弟的了解。

 實在是想不到這個人能對國家有什麼貢獻。

 唯一能想到的關聯，也是這個。

 而且。

 還察覺得出。

 林暖暖已經有了頭緒，只是礙于自己現在和凌楚慕的關系，不太好說。

 林暖暖沒直接承認，而是反問：“莞莞姐，辛卿是為了什麼進去的，你應該還記得吧？”

 辛莞嗯了一聲。

 辛卿當初為了賺快錢被人套路，傻愣愣地參與了一場運毒行...

 回憶往事。

 順其自然地想到了蘇家兄妹那兩張惡心的臉。

 胃里一陣反酸。

 林暖暖的音調倏然拔高：“我懷疑凌楚慕這次替辛卿爭取減刑的關系手段，是安排了他去販

 毒集團做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