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著擔，我牽著馬，迎來日出送走晚霞。”

    “踏平坎坷大道，鬥罷艱險又出發，又出發。”

    ...

    “老爺，您唱的什麽歌呀，怪好聽的。”

    “西遊記主題曲。”

    “沒聽說過。”

    億萬裏佛國，每隔十幾裏，總會遇見一個廟宇，或被風沙埋葬，出佛塔頂端，或破敗無人，蛛網遍生，或幾個僧人盤坐團，敲木魚念禪經。

    深佛國千裏，見到不計其數的寺廟。

    直到‘顧曦月’提議步行，一下佛國的風土人，一行四人才跳下時空長河，踩著沙地，一步一個深坑。

    一男三，像是來旅遊。

    孟輕舟傻樂，忽然想到西遊記，正好映襯此此景，三個丫鬟，大丫鬟蘇清秋，二丫鬟午蝶，三丫鬟顧曦月，他是老爺。

    活取經四人組。

    這時候若是蹦出來一個老和尚，問上一句：大聖此行何為？那就更好玩了。

    “劍聖留步，不知劍聖千裏迢迢深佛國腹地，所為何事？”

    忽然。

    遙遙一道聲音傳來。

    孟輕舟頓時笑不出來了，沃特發，還真來啊？

    蘇清秋回頭，見到一位破爛衫的僧袍和尚，神矍鑠，臉頰凹陷，幹瘦的像一竹竿子，寬大的袍被風吹的鼓，有些稽。

    “小心，這老和尚不簡單，一直近百米距離，我們都未曾察覺。”午蝶眼神警惕起來。

    孟輕舟則是坦然一笑，上前幾步，拱手作揖，頗有禮貌的說道：

    “孟勤，見過大師，不瞞您說，我們是來解救被困的首輔江滄海，奈何億萬裏佛國實在廣袤，隻知道大概方向，不知確切位置，還指一條明路。”

    此前，瑯琊王曾，首輔江滄海一片綠洲，位於佛國北方。

    奈何佛國實在廣袤，億萬裏荒漠可不是說說的，再加上各種惡劣的極端氣象，還有兩個拖油瓶，尋找起來有些麻煩。

    老和尚臉微微一僵。

    好小子，你還真不客氣，直接問吶？

    你家首輔江滄海率兵百萬，創死一位羅漢，還讓我給你指路？！

    “咳咳，老衲不太清楚。”

    老和尚清咳一聲，隨即繼續補充道：“老衲是奉命前來，給劍聖傳一句話。”

    “誰給我傳話？”

    “無我佛祖。”

    孟輕舟頓時沉默，半晌，手作請姿勢：“請說。”

    “佛祖讓我帶話，監天有旨，責令荒域統一時間推遲，請先生暫回瑯琊，等時間一到，才是大晉與佛國墨登場的時機。”老和尚雙手合十，說道。

    監天？！

    無我佛祖還真是監天閣的棋子不。

    孟輕舟眉頭微蹙，旋即啞然失笑，道：“可笑。”

    “堂堂擎天，一教之祖，被監天呼來喝去，將近萬年來的頭等大事，關乎統一霸主，卻被搞得像是兒戲。”

    “監天真把自己當天地主人，隨意使喚我等當演員不，還時機不到，盡放狗屁。”

    老和尚忽而一笑，似乎早有預料，道：

    “佛祖還說了，他知道劍聖不會答應，所以，讓老衲再帶一句話給您。”

    “您可以遊覽佛國，攪風攪雨、大鬧一番也無妨，隨您心意，但切莫妄想殺羅漢證道，擎天不可破，否則他會提前出手，哪怕打破監天的安排，也在所不惜，佛祖會一直看著您。”

    “老衲任務完，施主告辭。”

    說罷，老和尚施施然就想走。

    “等等！”

    孟輕舟麵冷峻，一把摁住老和尚肩膀，冷聲道：“勞煩指個路，首輔江滄海在何，你還沒說呢。”

    老和尚笑道：“老衲真的不知，施主莫要為難...”

    錚！！

    蟬鳴劍拔出，搭在老和尚肩膀上，近脖頸，割破一痕，滲出猩紅。

    “大師，晚輩誠心討教，還指個路。”

    老和尚麵不改心不跳，一言不發，默默合攏雙手，念誦禪經。

    “悍不畏死嗎，難道你不是喇嘛，修的禪道真經？”孟輕舟側耳傾聽，頗為訝然。

    他發現，這老和尚口中誦讀的經文，好像真的是禪道經文，而非歡喜羅漢那般的假和尚。

    另外，正統禪道，修金、鑄禪心、遵守八關齋戒。

    孟輕舟此前隻見過歡喜羅漢，還有瑯琊一群魔怔的信徒，刻板印象直接把佛國定為喇嘛們聚集的魔窟。

    魔窟裏又哪來的真佛，所以孟輕舟第一印象，就覺得這老和尚也是個宗禪道、域外喇嘛。

    “佛國這鳥地方，竟然還有你這種苦行僧，無我佛祖整天聽你念誦真經，難道不會覺得心煩，一掌拍死你？”孟輕舟興趣大起。

    老和尚誦經聲音一頓，淡然道：

    “施主著相了，佛國包羅萬象，各類禪宗都有，誰能說哪一家是正統禪道，哪一家是假禪？慈悲可佛，但誰又能肯定，殺生不能佛呢？”

    “慈悲、戒律、清心寡，這些條條框框束縛住修行者本，等同避世，不會影響外界，所以被世人歌頌為正統佛道，但宗禪道，將世間罪行逐一嚐遍，食其味、知其髓，嗔癡貪妄生死全部經曆一遍，最後洗盡鉛華、立地佛，也未嚐不可。”

    蘇清秋豎起耳朵聽，挲著下，喃喃自語道：

    “還真有幾分道理。”

    午蝶恨鐵不鋼，道：“心誌不堅，你就別聽了，小心哪天被教化。”

    東方琉璃漠然，沒說話，卻是發出嗤笑聲。

    “難怪禪道裏有一個項目，稱作辯論，鬼扯這一套，你們才是專家。”孟輕舟頓索然無味。

    “行了。”

    “既然確定你是謹守清規戒律的禪修就好。”

    孟輕舟說著，隔空攝來一隻異，然後把蟬鳴劍遞到老和尚手中，對準異就要捅下去。

    “誒誒誒，你做什麽！？”老和尚大驚失。

    “你說呢？”孟輕舟冷笑：“幫你破戒啊。”

    “待會我再把這隻異烤，喂你吃下去，再請你去瑯琊最有名的窯子逛一逛。”

    “不是不怕死嗎？我就欣賞你這種視死如歸的錚錚鐵骨，請客帶你世間繁華。”

    老和尚麵無，大呼小道：

    “施主住手呀，快住手！我說，我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