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堃的道歉還是有誠意的，他們認識這麽久，雖然說都有鬧過矛盾，但過幾天就沒事了，就是這次時間長了一點，這可不是什麽小事。

    邊秦卻沒說話，沉默著，燈昏暗，也看不清他是什麽表。

    許堃舉著杯子舉了一會，覺到了那麽一的尷尬，過了半晌，才說：“秦哥，是我不該，是我不對，你要是生氣，也是應該的，我知道我這會怎麽說，都沒辦法彌補我之前做的事。”

    “但是我可以保證，我跟……嫂子真沒什麽。”

    這兩個字從許堃裏說出來不知道多難，他真不願意喊連漪為嫂子。

    那兩個字說出來還真是難以啟齒，他本就不想連漪做什麽嫂子，隻是在邊秦麵前，他得嫂子。

    邊秦還是過了許久，才開口說話：“不用了。”

    許堃臉一變，瞬間有了不好的預，這三個字信息量有點大，什麽不用了？不用道歉還是什麽？

    “秦哥……”許堃尷尬笑了笑，還想說什麽，邊秦卻打斷了他，說：“不用道歉，沒什麽好道歉的。”

    “我……”

    “許堃，認識這麽多年，我以為彼此之間都知道，了解關係，我把你當兄弟，這不假，我一直認為我們是一塊的，是朋友。”

    “是朋友，這不假，哥……”

    “是朋友你就不應該。”邊秦臉上這會沒有任何表，說出的話也沒有緒以及起伏，他這話的意思也很明顯了，許堃也聽出來了，邊秦這麽久沒找他麻煩，就是看在過去的兄弟分上。

    是兄弟和朋友，就不應該做出這種事，即便沒有，也不應該。

    邊秦的那句話簡明扼要，明明白白說出了他心裏的。

    許堃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沒話說了。

    一時間，氣氛猶如坐了過山車，一下子往下宕到穀底，誰也沒再開口。

    許堃知道自己不應該，但這種事，說不準的，現在他跟邊秦也沒法回到過去了，那既然都開了頭，那隻能往前走，回不了頭。

    許堃仰頭就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仰起頭又喝了一杯，酒，非常刺激，後勁也足，許堃本來酒量不錯的，但是現在他居然覺有點醉了，腦袋昏昏沉沉的，看不清楚。

    邊秦也喝了一杯，就把杯子放了下去，沒再酒，許堃還坐在對麵，沒說話，兩個人都很沉默。

    尤其是許堃，他沒有任何想說的，臉氤氳，目沉。

    邊秦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就要走了，於是站了起來，許堃這時候才開口說話：“秦哥，你不肯原諒我？”

    “你自己做的事，那就得付出代價，兄弟的人是最不能的，這道理，你應該明白。”

    邊秦打開門，站穩了，沒，過了會說：“許堃，下次見麵就不是這種景象了。”

    “……”

    許堃臉慘白，一下子跌坐在了沙發上，邊秦沒有在待下去，直接就走了。

    邊秦是不是都知道了？知道他的心思了？

    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難道是連漪跟邊秦說了？

    不可能，連漪怎麽會告訴邊秦？

    這也不是不可能，連漪要是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肯定會跟邊秦說清楚的，那這樣的話，怪不得邊秦會這樣說，那他跟邊秦的關係也就不可能回到過去。

    邊秦的態度也很明確，剛才的話也說得很明白了，沒有回旋的餘地，也證明了邊秦的態度，許堃忽然咧就笑了，忍不住說邊秦還真是心狠。

    這朋友是沒得做了，下次見麵，不對，也不一定有見麵的機會了。

    他跟邊秦也算是徹底鬧掰了。

    鬧掰也就等於不做朋友了，他跟邊秦這麽多年的朋友，也就到了這裏。

    許堃卻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如果是這樣，那他跟邊秦要是再見麵那就是站在彼此對立麵的人了。

    那他要是真對連漪有什麽想法，想要做點什麽，那也毫無負罪，不用考慮那麽多，更不用想他跟邊秦的關係了。

    這對許堃來說是好事，起碼目前就是這樣的。

    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孟耿如知道許堃今天約了邊秦出來喝酒，等了一晚上了，忍不住給許堃打電話，問他怎麽樣。

    許堃輕描淡寫道：“還能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