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姿接過冊子,打開快速瀏覽起來。
驀地,一行字引起的注意:紋銀一萬九千七百一十三兩。
孟千姿眼睛一,驚訝不已。
姚娘怎麽會有這麽多銀子?!
姚娘前世跟過底,說自己存了近三千兩銀子,日後老了也不至於太淒苦,讓學著點。
算上姚娘的俸祿,加多年來客人的打賞,三千兩現銀才算是正常。
那多出來的一萬多銀兩是怎麽回事?
能想到的隻有兩個可能,一是姚娘對有所瞞,但這種可能極小。
二是,莫非裴硯辭真有賺大錢的本事,姚娘出本錢,跟著他賺了不?
可想破腦袋都想不到裴硯辭能做什麽營生賺這麽多錢。
一時間想不到原因,便暫且撂下,朝綠枝招了招手,“與我一起對照一下。”
經綠枝證明,所有記錄在冊的東西都一樣不差,眾人疑不已。
就連鄧修也暫時忘記了來自小雍王的冷,奇道:“那、那賊人來這裏做什麽?現場也一點沒變啊。”
隻有孟千姿知道,了那條帕。
也有可能是跟那金釵一起丟的,隻是綠枝沒有留意這件不值錢的小東西罷了。
試探著引導道:“你再想想,是不是有什麽不值錢、不起眼的小東西丟了?”
綠枝皺著眉頭思索了良久,還是搖頭道:“姑娘,奴婢想不起來。”
“比如手帕、鞋之類的……”孟千姿也是無奈,隻得又說明白了些。
綠枝麵為難道:“鞋子肯定沒,但子手帕這些,奴婢也不知姚媽媽有多……”
周逸抓了抓頭皮,“這種東西有什麽要的?也值得?”那豈不是肚兜、這些更值得了?
孟千姿沒回話,隻對綠枝道:“你把這件事放心上,沒事就想一想,興許就想起來了呢。”
周逸實在忍不住了,提醒道:“姑娘,你不如看看這裏有什麽不同,兇手再次返回現場一定是有原因的,總不至於來回訪吧。”
孟千姿看了他一眼,“這好像是你們的事吧。”
周逸一噎,了鼻子不說話了。
蕭久屹看了看窗外漸漸西沉的落日,吩咐周逸,“你再仔細查看一下。”
再瞥向孟千姿,“肚子不了?”
說著就往外走,孟千姿頓了頓,急忙對綠枝說了句,“一定要再想想。”便跟了上去。
小雍王心又了,還是順著些吧。
周逸盯著二人背影:“……”了肚子,他也很了好吧,他就不配吃晚膳?
……
馬車在上京城最豪華的酒樓前停下。
此刻已到酉時中,正是酒樓最熱鬧之時。
京中達顯貴多,這一頓不下五十兩銀的靖水樓幾乎日日滿,小廝們忙得腳不點地,都顧不上招呼才剛進門的客人。
看著滿人的廳堂,孟千姿皺了皺眉,“不如換一家吧。”
蕭久屹卻不理會,徑直往裏走。
沒走幾步,一拎著茶壺的小廝見到他,立刻迎了過來。
一張臉笑得像朵花兒,恭敬道:“殿下今日怎有空賞臉,快請上樓。”
直到坐在臨河的雅間裏,孟千姿才從小廝的話中得知,原來這雅間常年為小雍王保留,概不接待外人。
就算他偶爾才來,店家也不會因客滿用這間廂房來接待客人。
這樣的待遇,怕是數不出三人來。
雅間的位置極好,一抬眸便能看見河邊柳樹上懸掛的一長列橘燈籠,波粼粼的河麵上,三兩艘棠木畫舫穿梭其中。
白日的暑氣散下不,微風穿過大開的窗戶,帶著清新的水汽溫地在麵上,令人心曠神怡。
有琵琶聲與婉約聽的歌聲傳來,當真是一派盛世景象。
“喜歡吃什麽?”
蕭久屹些微低沉的聲音傳來,孟千姿收回目,便聽小廝機靈地報起菜名。
孟千姿突然起了作弄蕭久屹的心,專點了幾道口味重的菜式,就連點心也選的鹹味的。
果然便看見蕭久屹眉心輕蹙,像是忍了忍,沒說什麽。
小廝見小雍王沒反對,再次確定後揣著怪異的覺走了。
小雍王殿下不過月餘沒來,怎的口味變了這許多?
等菜上齊,孟千姿心地給蕭久屹布菜,還一個勁兒的誇,“這道酸筍燴鋪不錯,殿下您嚐嚐。”
“還有這個煙熏辣火,很是特別,這原是川蜀名菜,沒想到在上京城也能吃到,味道還正宗。”
蕭久屹著麵前堆小山的碟子,遲疑著舉起筷子嚐了一口,旋即似笑非笑地看著,“還行。”
這丫頭莫不是忘了,連那臭豆腐他都吃了,這些本不算什麽。
說完,一口接著一口,仿佛很得他心。
這一來,孟千姿頓覺索然無趣,訕訕坐下老實吃了起來。
兩人秉著食不言的規矩,默默吃完這餐。
當看見蕭久屹將筷子向茴香焦油餅時,孟千姿終於忍不住了,好奇道:
“殿下,您不是一貫喜食甜食嗎?”
蕭久屹夾起焦油餅放在麵前的碟子裏,用筷子劃開四瓣,隨口道:“隻是習慣罷了。”
聞言,孟千姿的心微微一滯。
是了,他從小到大不知吃了多苦藥,想來吃過藥後就有人送上齁甜的點心、果脯給他驅散苦味,這才養了習慣。
如此一想,心中很不是滋味。
輕聲道:“我會做一種五香糕,香甜不膩,回頭做給您嚐嚐。”
蕭久屹淡淡“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孟千姿隻覺得自己馬屁拍到馬蹄子上,尷尬地了耳垂。
卻見男人抬眸看向,目幽暗如遠空的星,“本王記住了,還會做什麽?”
孟千姿赦然道:“都是些鄉野吃食,上不得臺麵的。”
“吃食分什麽上不上得臺麵?需要什麽材料讓白總管去采買。”
這是……什麽都要吃一遍的意思?
孟千姿沒來由的雀躍起來,重重點頭,“好。”
二人吃了點解味的清茶,便起離去。
剛要上馬車,孟千姿猛地回頭朝樓上看去,隻見一扇窗戶飛快關閉,來不及看清後麵的人。
孟千姿有些許疑,是認出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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