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麼?”陸笑兮蹙眉。
聶瑤緩緩道:“我想說,我真的很羨慕你這種家中沒有兄弟的獨生。”
“何出此言?”
“你應該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子,生來、養大、嫁人……都是為了給兄弟謀前程的吧?”聶瑤道,“否則我也不用大老遠嫁給洪州刺史。”
陸笑兮緩緩點頭。
這一點雖然不是絕對,但確實所言非虛。
京城世家生兒仿佛就是聯姻的工人,長輩在為挑選夫婿的時候,所想的不是對方好不好,兒嫁過去是不是幸福……而是想這樁婚姻能不能給自家帶來利益。
在這一點上,確實比聶瑤要來的幸福。
“可你為何說我擋了你的道?”陸笑兮問,“你父母想讓你嫁的人是誰?”
難道說是……祁子平?
聶瑤輕聲道:“你一定想不到吧,那個人,就是宋彧。”
“宋彧?!”陸笑兮著實微微一驚。
宋彧是大將軍之子不錯,但因為殘疾,在家族中不寵,已經被當做棄子了,能給聶家帶來多利益?
說是宋彧的弟弟宋啟,陸笑兮還能理解一些。
“我就知道你沒想到。”聶瑤出難得的得意笑容,“我從小就知道,我的婚姻由不得自己做主,只得拼命的學習、讀書,讓自己為名京華的才,這樣才能嫁得更高更好。”
“我進了華林書院,本以為是書院最出眾的學生,沒想到橫空冒出來一個你,擋在我前面,還領先我那麼多!”
陸笑兮敏銳的問:“這和宋彧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了,我進書院就是為了接近宋彧,結果被你近水樓臺先得月!”聶瑤憤憤道,“你在活上與他合奏,沒事就喜歡纏著他,完全不給我接近他的機會。現在好了,你們定親了,我失敗了,我得遠嫁給那個什麼洪州刺史!”
“要是沒有你,我嫁宋彧也比嫁這個老男人好,至還能留在京城里!”
停下來喝了一大口熱茶,又恢復自己得意的樣子。
“宋彧沒告訴你他的是怎麼廢的嗎?”
聶瑤道:“那就由我來告訴你吧,是被毒廢的!”
“誰?!”陸笑兮的瞳孔驟然收。
“當朝太后!”聶瑤越發得意。
陸笑兮咬牙:“聶瑤,這些話可不能說。”
聶瑤攤攤手:“你知道的,我父親職不高,但祖父曾做過刑部的大,是三朝元老,這起案件是他親自調查的,他再清楚不過了,是他離世之前告訴我們的。”
“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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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下毒可不是為了毒死區區宋彧。”繼續道,“你也知道太后并非現在皇帝的生母,當年還是皇后的時候,曾經給當時的太子,也就是現在的皇帝下毒,把毒下到了皇帝每天下午要用的點心里。”
“沒想到那日宋將軍把年的小宋彧也抱進宮,太子為了展現自己友的一面,把點心分給宋彧吃,倒霉的就了宋彧。”
“這件事太丑,當年被下來了,查案的兵被死,太醫也被趕走,連宋彧的父母都不知道,只告訴他們宋彧在宮中突發惡疾。皇后到責罰,卻沒有廢后。宋彧最終救回了一條命,卻殘了。”
“為此現在的皇上一直對宋彧愧疚,我父母讓我想辦法接近宋彧,打好關系,到時候好去談親事,就是為了皇帝的這層薄薄的愧疚,怎麼樣,是不是很諷刺?”
“我父母說,只要我嫁給了宋彧,以后父兄哪怕犯了什麼事,只要宋彧開口求,一定能化解。以后皇帝欠宋彧一個人。”
“拿我去換一塊‘免死金牌’,很值,是不是?”
……
聶瑤陷自我深深的悲哀中,陸笑兮卻被這巨大的信息量驚到了。
原來宋彧殘疾背后有這麼深的故事。
他竟然差錯了太后和皇帝之間爭斗的犧牲品!
前不久科舉的案子,皇帝要親自審理,只怕也是因為和宋彧有關系。
更重要的是,當年下毒的皇后已經變了太后,可現在和皇帝還是表面上的母子關系,當中的水不可謂不深。
宋彧這件事一旦傳出去,就會被卷朝堂宮廷的斗爭中去,皇帝的態度現在不知,太后是一定會想辦法除之而后快的!
“這件事有多人知道?”陸笑兮問。
“沒幾個。”聶瑤譏諷道,“我爹娘,我,沒了,現在還加上你。我兄弟姐妹都沒人知道,你說好笑不好笑。”
陸笑兮短暫的松了一口氣。
聶家人是不可能把事說出去的,對他們也只有壞,沒有好。
“此事事關重大,不許再告訴其他人,知道嗎?”叮囑。
“我又不傻。”聶瑤撇,“我把告訴你,你對我就這個態度?”
陸笑兮“嗯”了一聲,轉小跑出門。
要把這件事告訴宋彧。
走到一半又停住腳步,心想會不會宋彧對小時候的事有印象,其實知道這其中的前因后果,只是當初不想把牽連進來,所以謊稱不知道?
如果是這樣,現在跟他去說豈不尷尬?
不過陸笑兮很快把這個念頭拋諸腦后,不能隨意揣測,無論事實如何,宋彧有權力知道當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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