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他可能有別的份

    第四百零九章 他可能有別的份

    “你說什麽？”蘇曼以為自己聽錯了。

    甚至都要以為，這是陳媽為了讓原諒，臨時編出來的瞎話。

    “小姐，我知道，這件事說起來很荒謬，也很讓人震驚，但是陳媽沒有一句假話。”

    陳媽抹了一把眼淚，娓娓說道：

    “二十年前，我的弟弟，在賭桌上欠了巨債。他還不起，我們姐弟倆就到躲債。追債的人很厲害，黑白兩道都是他們的耳目，我們還是被追債的人找到。

    “弟弟他被摁在地上，差點用鋼筋穿他的十手指。是你的父親出現，幫他擺平了這些人。你父親說，可以幫我弟弟填上賭債，也可以給我介紹一個工作，但是，有個條件。”

    “這份工作，就是到沈家做保姆。至於條件，就是我必須要在沈家，一直做保姆，不能離開。我必須一直在小姐你的邊照顧你，直到你長大了人。並且，還要定期，把你的況，轉達給他。”

    “能還清賭債，還有一份半輩子的安穩工作，我自然是樂意的。這個條件對別人來說可能是苛刻的，但是對我來說，是撿了大便宜。”

    ……

    陳媽絮絮道來，蘇曼心裏是又震驚，又五味雜陳。

    “你是說，我的父親，能還清賭債，還要你照顧我？”

    一來，

    蘇曼以為陳媽照顧自己，是於心和同。

    可是沒想到，居然是因為一個條件；

    二來，

    從小到大，蘇曼接的設定，就是父親是個一事無的濫賭鬼，靠著弟弟和弟妹接濟才能活下去的廢。

    為了賭博，氣死了妻子，也拋棄了兒。

    這樣的人，就是個沒有心沒有的人。

    現在要告訴蘇曼，他的父親其實還是有那麽點兒義，還是關心蘇曼的，這讓蘇曼怎麽接？

    “大家都說你的父親是個賭鬼，他或許跟賭有關係，但他可能不是個賭鬼，貝者場的那些人，都聽他的話。不然，也不可能這麽輕輕鬆鬆，就擺平了我弟弟的事。”

    “你是說，他幫貝者場賣命？”

    “我不清楚。隻知道，他背後，好像蠻有勢力，他是金旋門的人。”

    金旋門。

    海城最大的地下貝者場。

    蘇曼一時間心底很，“他讓你定期跟他聯係，現在你跟他還有聯係？”

    “沒有了。”陳媽搖頭，“自從小姐你十八歲年之後，我就再沒有聯係上恩人。我試圖去金旋門找過他，但是沒有再找到他。可是，在那之前，他都有在關注小姐你的生活，你要是遇到什麽危險，他都會暗中保護你。”

    “嗬……還真是等到我平安長大啊……他以為這樣，自己的責任就盡完了嗎？”

    蘇曼嘲諷一笑，又問：“你跟他的約定也到期了，你也可以離開沈家了，為什麽不走？”

    “小姐，我的心也是長的。我在沈家照顧你這麽多年，也有了……是，這麽說，是有些冠冕堂皇了。我留在沈家，也有私心，能有一份工作，一份不錯的薪水，我很滿足……”陳媽哀哀切切。

    “那我的母親呢？你說可能還在人世，是什麽意思？”

    “我那個時候已經在沈家幫忙了一段時間，也對沈家的事有了一些了解。有一次，我在屋裏幹活，無意間聽到，有人來跟你嬸嬸匯報。說是，在碼頭看到了一個酷似你母親的人，不論是形，還是長相，都很像你的母親。本來還不能確定，直到那人追上船去詢問，那很像你母親的人立刻避開了，這一點讓你嬸嬸他們基本確認，那人就是你的母親。

    “你嬸嬸下令，瞞下這件事，讓所有知道的人，都守口如瓶，也不能繼續追查你母親的下落。你嬸嬸還說，既然你母親製造了死亡的假象，那就讓所有人都以為，你母親死了。世界上，再也沒有你母親這個人。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都是沈家的老傭人，後來，那些老傭人，也被先生用不同理由遣散了。現在沈家，已經沒人知道當年的事，除了我……”

    蘇曼心頭突突地跳：“你知道，那艘船，是開往哪裏的嗎？”

    “當時你嬸嬸的人說了好幾個途經的地名，我記不清了，但是我記得很清楚，這艘船的目的地，是金三角的萊府。”

    萊府……

    金三角……

    蘇曼裏低喃了一遍這個地名。

    “嬸嬸為什麽要瞞著這件事？”

    “我也不清楚……看你嬸嬸的態度，像是跟你母親之間，關係不好。估計也是擔心，你吵著吵媽媽吧，你嬸嬸既然已經養了你，自然是希你把當親媽，讓你全心全意地對，以後還指著你養老……”

    蘇曼的表失神了半晌，慢慢地恢複清明。

    好像這個驚天大消息，對來說，毫不能撼一點的心。

    父母於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您起來吧，您跪我，我會折壽。”蘇曼冷漠道。

    陳媽抹了一把眼淚，巍巍從地上爬起來，但是一下子險些沒站穩。

    蘇曼上前扶了一把。

    “您走吧。”

    陳媽又哭起來：“小姐……以後陳媽不在你邊，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陳媽以後，不能看著你，在你邊陪著你了……”

    雨混著樹葉和青草的氣息，鑽進蘇曼的鼻尖，呼吸裏帶著綠植的氣息，還混著一眼淚的苦味道。

    陳媽拎著兩大袋東西，一歪一瘸地離開了。

    中間，陳媽踩空了一個水氹，形不左右晃悠，蘇曼抬了抬腳，差點沒忍住跑過去。

    陳媽穩住了形，蘇曼止住了腳步。

    陳媽走遠了，巷子裏安靜下來，沒有人影，隻剩雨聲。

    蘇曼站在宅門前，燈籠照在上，打出一道孤零零的影子。

    的視線裏，已經看不到陳媽了，但是還是長久立在原地，沒有進門。

    直到雨越下越大，葉綾從屋裏出門來找蘇曼：“夫人，咱們進去吧，雨大，你的衫都打了。”

    葉綾溫聲勸。

    知道，自己的雇主心裏不好。

    “豆豆在找媽媽呢。”又勸了一句，蘇曼聽到豆豆，這才有了反應。

    “回去吧。”

    蘇曼轉進門，葉綾一手撐著傘，一手攙著蘇曼。

    走進院子裏時，蘇曼大概是到了視線的吸引，下意識抬頭。

    不遠那一幢“曼園”，蕭北聲臥室的窗子大開，紗簾打開了一條人形寬的隙，一道悉的影佇立在紗簾之後，那雙深邃又迥然的目，正如炬般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