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是心疼

    第三百七十七章 是心疼

    之前手切除腫瘤，很快就蘇醒了。

    “開手比較複雜，麻醉和外循環給大腦的造不小的負擔，所以會比一般手要蘇醒得更慢一些。加上……之前病人溺水，陷了昏迷狀態，這個因素也有一定影響。”

    聽到醫生這麽說，狠狠瞪了蘇曼一眼。

    好像蘇曼是什麽不共戴天的仇人。

    蘇曼安安靜靜，默然承的怨恨。

    現在也很自責。

    自責自己怎麽就這麽巧，穿了紫子；

    又為什麽那麽巧，沒有接到蕭北聲打來的電話。

    醫生走後，一直是守在蕭北聲病床前，蘇曼到走廊，跟蕭老夫人匯報了蕭北聲的況。

    蕭老夫人看出神不佳，便安：

    “這事也不能怪你，你又不是故意的，是北聲自己誤會了。去救人，也是他自己非要去救。明明已經通知了搜救隊，他自己個兒還跑去湊什麽熱鬧！咳……！”

    蕭老夫人說到後麵，微微激，咳嗽起來。

    蘇曼聽到梅姨過來給蕭老夫人拍背，接著就是被子窸窸窣窣的聲音。

    聽這個樣子，蕭老夫人還跟過去一樣，還在臥床養病。

    梅姨接過了電話，跟蘇曼匆匆道了聲再聯絡，便掛了電話。

    蘇曼站在走廊，回過頭，就看到在蕭北聲床邊，一會兒幫他掖被子，一會兒用手一蕭北聲的眉，一會兒用棉簽沾了水給蕭北聲潤。

    扭回頭，強迫自己不去看。

    邊，多了一道人影，高勳走到邊，“你別太自責，你沒事，才是蕭總想看到的。”

    蘇曼隻當他是在安人。

    要不是蕭北聲提前通知了搜救隊，最後才能在那種極端天氣裏，找到蕭北聲，把蕭北聲從鬼門關裏撈了回來。

    不然，一般這類極端天氣，大多是人會直接失蹤，過一兩個月後，在別的區域找到。

    這種況，比比皆是。

    “他估計不太想看到我吧。”蘇曼說，“要不，我回海城吧？現在這裏，反正也有在照顧。”

    留在這裏，好像隻會添麻煩。

    高勳趕擺手，看了病房裏的一眼，低聲音，對蘇曼小聲說：“你不用走，會走。”

    蘇曼微微睜圓了眼睛，用眼神表示困不解。

    “過幾天你就知道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果然。

    第二天晚上。

    接到了一通電話。

    蘇曼在走廊，聽到接到電話後，緒有些激，跟對麵的人有了一些爭吵。

    最後，說：“我會過去。這事我們之前就說好的，滿坤，北聲為了你，命都快丟了，你不能這麽不厚道。我不管來的是什麽白夫人還是什麽夫人，在黑鷹那兒再有特權，也得守江湖規矩！”

    對麵好像安了什麽，稍微平靜下來，又說：“好，我訂今晚最近的一趟航班過去，爭取最快時間到，你最好給我把時間拖著！”

    掛了電話，走出走廊，經過蘇曼邊，還瞪了蘇曼一眼。

    蘇曼：“……”

    找到高勳，讓高勳幫忙定了最近的一個航班，然後會病房，最後看了蕭北聲一眼，就離開去機場了。

    前後花了不到四十分鍾。

    速度之快，讓蘇曼咋舌。

    高勳送走，朝蘇曼眨了眨眼：“怎麽樣，我說得不錯吧，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人真走了。你要是離開了，現在蕭總可沒人照顧了。”

    蘇曼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你怎麽知道會走？是你從中作梗，調虎離山？”

    “怎麽可能！我哪兒有那麽大本事。”

    高勳了鼻子，說：“之前蕭總沒出事前，就預測過，估著，應該就是這幾天，黑鷹那邊會出點岔子……”

    說著，他意識到，自己好像不能在蘇曼麵前提這個。

    趕捂住了。

    惶恐警惕地看了蘇曼一眼。

    蘇曼悻悻的：“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剛剛什麽也沒聽明白。”

    “信你才有鬼呢，蕭總要是當初信了你的話，估計現在就在牢裏吃牢飯了。”高勳小聲嘀咕。

    蘇曼掀起一半眼皮，沉沉地看著他。

    高勳說：“總之，蕭總預測對了，是蕭總厲害。”

    “是啊，他這個人，就是走一步，算十步，看百步。他就是隻腹黑狐貍。”

    蘇曼說完，走進了病房。

    蕭北聲還在沉睡，病床前的心電監護儀，起伏平緩而規律。

    高勳跟了進來，“那麽，蘇士，這幾天我先給蕭總陪夜，你歇幾天，等到我回公司的時候，你再接替上？”

    “你就我蘇曼好了，蘇士蘇士的，你不別扭，我都別扭。”蘇曼說，“我來陪夜吧，反正這裏夠大，有個小房間可以休息，再說，我也習慣了，要我一時半會兒把時差倒過來，我還真倒不過來。”

    蘇曼知道，高勳其實雖然人在這裏，但是手頭還要理鼎盛那邊的工作，剛剛都還看到，高勳在用筆記本電腦跟同事對接項目。

    “那，白天我過來。”

    “你要是實在忙，可以找個信得過的護工，白天其實也沒什麽事，醫生會過來查房。”

    高勳快要哭了，太太這點還是很好的，人，善解人意。

    難怪蕭總一直放不下呢。

    哪個居高位的大佬，不喜歡這種溫知意的解語花？

    蘇曼把走廊外麵訂的床位名額給退了，把自己的行李搬回了蕭北聲的病房。

    過了醫院的就寢時間，病房的燈關了。

    蘇曼拉過一張椅子，坐在蕭北聲的病床邊，在沙發那一頭，留了一盞小臺燈。

    線和。

    病房裏的一切都變得溫下來。

    蘇曼坐在蕭北聲的病床邊，握住了他放在側的手。

    “蕭北聲，你是傻子嗎？了救援隊，為什麽還要自己去海邊找人？你就這麽喜歡逞英雄？當了英雄能拿紀念獎杯嗎？”

    ……

    “三歲小孩都知道，極端天氣要躲起來，你怎麽連三歲小孩都不如。我看你是真的瘋了，不然怎麽能做出這麽瘋的事，你這樣，怎麽帶領鼎盛這麽大一個集團？”

    ……

    “你不是說要我離你遠一點，跟我井水不犯河水了？為什麽還要來救我？我沒要你來救我，你救的也不是我，我才不會恩，你也別想那這件事來道德綁架我。”

    蘇曼一邊說，腦子裏卻一邊冒出了蕭北聲逆著暴風天氣，衝到海邊救的畫麵。

    他當時不顧一切騎著托艇出海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態？

    被浪掀翻的時候，他渾應該很疼。

    那時候他的口，還有一顆沒有被取出來的子彈……

    蘇曼趴在蕭北聲的手邊，拉著他的手，給自己了眼角滲出來的眼淚。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半夜。

    蘇曼做了一個夢。

    夢到蕭北聲醒了過來。

    他出了被蘇曼牢牢握著的手，抬起手來輕輕了的發頂，作極溫，手指依繾綣地在臉上蹭了蹭，“真好，我找到你了。”

    第二天醒來。

    蘇曼看到，自己的手，被蕭北聲的大手，暖暖地包裹著。

    可是明明記得，自己睡前，是握住了他沒有知覺的手指。完全不是現在這種，他主握著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