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陳年舊仇

    第三百一十一章 陳年舊仇

    蘇曼開了工作室的門，領著方之鳴，在待客間坐下，

    “你坐，我去給你倒杯茶，紅茶，綠茶，還是茉莉花茶？”

    “花茶吧。那個……”方之鳴看著蘇曼，言又止，“要不，你先去換服，免得著涼了。不用招待我，我可以自己來。”

    他的態度還是跟以前一樣，好友相，輕鬆，隨意。讓蘇曼想起了以前兩人相的細節，那悉隨之而來，不由鬆弛了一些。

    “好，那你隨意，我去理一下。”

    蘇曼進到裏間的房間裏，拭了一番，換了一服，還把頭發吹到了半幹，擔心方之鳴等太久，便拿著巾，邊發尾，邊走了出去。

    方之鳴正在桌上翻看工作室的招生簡章，看到蘇曼，立刻把招生簡章放下，朝出友好的笑容。

    蘇曼來到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方總監這一年，去了哪裏？”

    說起來，自從兩人一別，蘇曼就再也沒有了方之鳴的消息。

    他像是徹徹底底地人間蒸發了一整年。

    方之鳴笑笑：“還真是去了不地方。

    “我去了尼國，驗翔傘，在翔中，欣賞他們特有的山地風。去了印國，驗火山活，跟登山好者和探險者一起進行徒步探險。還在威國進行浮潛，海洋的樂趣……

    “這一年，跑了不國家，你要是興趣，以後慢慢跟你細說。”

    “真羨慕。”蘇曼有種慨，似乎已經能想象到那些山川湖海，秀麗風，“還記得去年，你跟我分別時的場景，沒想到，我們真的再見麵了。”

    “你呢？過得怎麽樣？”

    “我……我沒你那麽瀟灑快活。”蘇曼尷尬地抿了抿，“我跟蕭北聲離婚了。想不到吧？我離了婚，又結了婚，還有了個孩子。”

    原來這麽多事，總結起來，也就是短短一句話的俗事。

    “你有孩子了？！”方之鳴詫異。

    蘇曼笑著點頭，提起豆豆，心裏忍不住湧出暖流。

    “是……？”

    “是我和我現任先生的孩子。”

    “哦……”

    不知道是不是蘇曼的錯覺，方之鳴的臉上，居然出現了落寞和失意。

    他惋惜道：“當初我走的時候，以為，你會跟蕭先生沒有什麽波折地繼續生活……蕭先生對你這麽執著，應該會給你幸福……沒想到你最後還是跟他離婚了，當初要是知道會這樣，我……”

    “過去了。”蘇曼生怕他說出什麽話，連忙轉移話題，“這次回來，總監有什麽打算？”

    方之鳴也順著的話：“回來找工作唄！看到你們店在招舞蹈老師，不知道還缺不缺人？考不考慮，收留我？”

    “你別開我的玩笑了。”

    “我是認真的。”

    蘇曼一愣。

    方之鳴笑說：“當然了，咱們公事公辦，我可以走正常的職考核流程，如果覺得我能力不行，直接把我pass掉，我也OK的！”

    “不不不，怎麽會覺得你能力不行！你要是能來，我歡迎還來不及，就是擔心，我這座小廟，委屈了你這樽大佛，給的待遇，也不會那麽讓你滿意。”蘇曼有些難為，“不瞞你說，我最近，遇到了一點小小的‘經濟危機’……”

    “我也可以不要錢。”

    “啊？”

    “跟你開玩笑的。誰出來打工，不是為了錢？”

    蘇曼無語：“方總監，你還跟以前一樣。”

    “跟以前一樣帥氣？”

    “跟以前一樣欠揍。”

    兩人哈哈笑。

    氣氛融洽，不知不覺談到深夜，方之鳴跟蘇曼約好第二天來走麵試流程，便告辭離開。

    防止剛走不久，蘇曼鎖好工作室的門，回到了小房間準備休息，這時手機忽然來了短信。

    又是擾短信。

    蘇曼握著手機，眉頭擰起來：蕭北聲這會兒不應該跟在一起嗎？怎麽這麽閑，還有功夫來消遣？

    另一頭。

    方之鳴在蘇曼的舞蹈工作室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此刻，正盤坐在床邊的地板上。

    左右手分別拿著兩隻手機。

    一隻是他日常用的。

    另一隻，屏幕正停留在短信功能一欄，上麵是剛剛給蘇曼發送的汙言穢語。

    不止是剛剛發的。

    往上劃拉，能看到這些日子以來，一大長串的擾信息。

    方之鳴看著上麵的信息，還有蘇曼以為這邊是蕭北聲，而回複過來大罵蕭北聲的短信，他的角扯出一個沉鬱冷的笑。

    ……

    夜闌人靜。

    他把酒店商務長桌上的東西嘩啦啦揮掉在地。

    把桌麵清幹淨後，從自己的背包裏，取出了一個長方形相框，

    相框裏，是一家四口的黑白照。

    一對中年夫婦，摟著前站的一對孩子。

    男孩子稍大，五清秀，年初長。

    孩兒還是個兒模樣，兩麻花辮，笑起來有兩個小梨渦。

    父親摟著哥哥，母親摟著妹妹，一家和幸福。

    這是方之鳴的全家福。

    這是他初中時，跟家裏一起拍的合照。這也是他唯一能找出來的，一家人齊齊整整的全家福。

    但是這張全家福，現在變了照。

    他把自己也印了黑白照，跟死去的親人一起，在照上。

    在他心裏，自己早就跟家人一起，死在了那個寒冷夜晚。

    現在的他，不過是背負了全家複仇命運的行走。

    他把相框擺在了長桌的正中央。

    又掏出一隻金屬香爐，擺在相框前。

    虔誠點燃線香，他對著相框拜了拜，將線香到了香爐上，

    “爸媽，小妹，我現在離目標，越來越近了。

    “一開始我以為，蘇曼沒有利用價值，那個才是蕭北聲的肋。還舍棄了蘇曼這條線……結果轉了一大圈，回過頭來發現，外界都猜錯了。蘇曼在蕭北聲的心裏，地位沒那麽簡單……

    “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讓我們家庭破碎、兩隔的人，我一定會讓他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讓他後悔自己做過的事……

    “他讓你們就這樣失去了生命，奪走了我的親人，讓我會不到家庭滿的幸福……我也不會讓他好過！我也要讓他嚐一嚐，發生在我上的痛！”

    方之鳴麵目猙獰，麵相變得鷙邪惡，仿佛被厲鬼奪舍，變了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