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姐點頭：「嗯，我剛才上樓時，還沒起來，也不好打擾。打算直接把早餐拿上去給夫人吃。」

何管家看一眼樓上，嘆：「這次夫人陪二爺去良市，好像真的很辛苦啊……」

荷姐低聲音，意味深長：「夫妻兩嘛，辛苦點好……」

就在兩人在樓下聊著，樓上臥室睡得正的蘇被手機吵醒了。

惺忪著雙眸，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

來電顯示顯示著——霍如瑜。

睡意醒了大半。

與霍如瑜關係破冰后，這還是第一次給自己打電話。

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接起電話：「如瑜，有事？」

果然，霍如瑜那邊的聲音得低低，很是認真：「可別說我不提醒你敵。宋語剛一個人來了霍家。」

「宋語去霍家做什麼？」蘇坐起來，睡意沒了。

「找我爸去了。兩人關在書房裏說話，到現在還沒出來。」

蘇蹙蹙眉。

不年不節的，宋語無端端去找霍啟東做什麼？

十有八九是關於霍慎修的事。

原以為良市之後，宋語會打消對霍慎修的綺念。

沒想到，還是追不放。

霍如瑜見蘇沒說話，倒有點替著急了：「你不如來一趟？」

蘇回過神：「我去做什麼。」

「你來了，對宋語總有個震懾作用。」霍如瑜又道：「這都登堂室了。你這個二不來看看況？」

蘇還是遲疑了一下：「二爺去公司了。我一個人過去，不太好吧？」

每次去霍家，都是陪霍慎修一起過去的。

還從沒一個人去過。

若不是霍慎修的關係，霍家對來說，就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不到萬不得已，還真的不想踏足。

霍如瑜不留地嘲笑：「我還當你們這些演員，應該都是社牛癥呢。你是霍家二，這裏是你的夫家，就是你自個兒的家，有什麼不好過來的？行了行了，你過來吧，就當是找我來的。你跟我在一起就行了。」

蘇心想，當霍家是自個兒家？霍家可沒什麼人當是家人吧。

岳盈不用說。

就算霍啟東近來對態度稍好一些，也多半是看在霍慎修的面子上。

頓了頓，才說：「好，我馬上過來。我來之前，你有機會的話，幫忙去聽聽宋語在對老爺子說什麼。」

「嘖，讓霍家千金幫你聽牆角，蘇，你也是不客氣啊。」話雖如此，霍如瑜還是道：「行吧，包我上。」

蘇真心實意地說：「謝謝你，如瑜。」

曾幾何時，霍如瑜為了岳盈，還站在宋語那邊。

霍如瑜聽道謝，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須臾，才說：「要不是你，我只怕現在還被人耍猴似的哄騙著，就當還你的。還有，說實話，雖然我二哥那個人不跟我們流，跟我也不大好，但畢竟是我二哥，我也不希他好端端的婚姻被破壞。」

蘇沒再多說什麼，讓霍如瑜在家裏等著自己，便掛了電話，去洗漱換服了。

……

與此同時，霍家，書房。

霍啟東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的宋語，眼眸里充滿了疼，抬手示意：

「你也是剛從良市出差回來吧？看你臉有些不好，是太辛苦了吧？我早就跟你爸爸說過，你一個孩子家，家族的生意就不要讓你心了。來，快喝茶，特意給你泡的你喜歡的玫瑰烏龍茶。」

宋語乖順地捧起茶，呷了一口，言又止：「我也不想這麼辛苦，可我爸爸是宋家的繼承人，又只有我這麼一個兒，我媽媽也早早去世了，我要是不幫忙，豈不是看著爸爸一個人勞？再說，我也沒有二那麼好的福氣，能早早嫁個好男人，不用我心……」

霍啟東眼皮一扯，猜到了一大早來找自己的目的，卻沒說話，只抿了口手上的白茶。

宋語見霍啟東似乎當聽不懂，也不說話，忽的就紅了眼圈。

霍啟東一看快哭了，皺起眉，將紙遞過去，有些心疼：「怎麼說得好好的就哭了？」

宋語哽咽著：「老爺子，我想問您問題，您能真心回答我嗎？」

「當然。你說。」

「我們霍宋兩家是世，我爸爸一向尊稱您一聲叔叔，您也一向疼我，小時候，每次爸媽帶著我來霍家，您都喜歡把我抱在懷裏，旁人想抱走，您都不肯給。大家都開玩笑，您抱如瑜的次數，只怕都不比抱我多呢！所以，您應該是真心疼我的，是嗎？」

霍啟東嘆息一聲：「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當然疼你。」

「那我是不是條件太糟糕呢？」宋語更是委屈看著霍啟東。

「傻孩子，你要是條件糟糕，整個潭城就沒幾個條件好的孩子了。」

宋語一下子哭了出來：「既然您疼我，我又不是配不上慎修，那為什麼您不願意我當霍家的兒媳婦，為什麼當初要拒絕我父親的提親，不想讓我嫁給慎修呢？」

霍啟東早料到會問這個，半天沒做聲。

這問題，他做好心理準備，遲早是要問自己的。

許久，他才長嘆一口氣：「語啊，沒想到你還惦記著這件事。哎，你別多想了。我沒答應你們宋家的聯姻，並不是你不好，只是……」頓了頓，似乎在琢磨怎麼說才比較好，「只是覺得你會有更好的選擇，你也知道，慎修他媽媽沒照顧他，從小臉就毀了，治都不治好…我也是不想害了你啊。」

宋語本不相信這個理由，泣不聲，「老爺子，當時宋家找霍家提親時，我就明確表達過，我本不在乎慎修的臉啊，再說，我們兩早就認識，是同學，又是朋友。您心裏也很清楚，整個潭城，還有誰比我更適合和他在一起？您真的只是因為不想害了我，才拒絕了我嗎？」

霍啟東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反覆念叨著：「總之，你和慎修不配……」

「就算如此，您也不能隨隨便便找個人來嫁給慎修啊……」

霍啟東看著宋語的緒激，也只能嘆了口氣：「不管怎樣，木已舟。現在，老二也有了妻室，語啊，你條件這麼優秀，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就算了吧。」

「對不起，老爺子，我不想算了。」宋語眼淚忽凝，眸里浮起一堅定的澤。

霍啟東心裏一：「那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