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和淩昭“分居”後，季臨每次回到家中都覺得渾不得勁。

    打開冰箱，裏麵還是和淩昭去超市購買的食材，竟一點做飯的都沒有。

    不得不承認，他想淩昭了。

    躺在沙發上，他滿腦子都是淩昭，看著沙發扶手，想起那天就是在這裏，淩昭的過他的腹，他在浴室裏衝了好一會兒從涼水澡才下心的躁。

    他想淩昭！

    “淩昭……”

    季臨忽然坐起來，他覺得自己魔怔了。

    忽然手機響了起來，他期待不已地拿起手機，以為是淩昭打來的，結果是保姆打來的。

    “小季先生，您一直給我放假，我拿著工資心裏不踏實，我想問，我能回蘇黎世照顧您了嗎？”

    季臨靠著沙發，一張生無可的臉沒什麽表，半晌，才說道：“你回來吧。”

    反正淩昭又不回來了。

    不過，季臨還是會想辦法見淩昭一麵，畢竟他手裏掌握了淩昭的課程表，知道他什麽時候有課，什麽時候休息。

    隻是他說最近在研究課題，沒那麽多時間。

    季臨還是在他上課的樓外，坐在車裏看書，手機定了鬧鍾，到點了，才把書收起來，專門盯著淩昭。

    有時候能遇見淩昭，有時候卻見不著。

    但兩人還是會在手機上聯係對方。

    ……

    淩昭將自己的初稿給導師看完之後，才離開學校。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開車回去的路上，看見街邊有賣瑞士香腸的，他有段時間沒吃，有點饞，便將車子停在路邊，下車去買。

    淩昭走到攤位前，跟攤主說自己要一份香腸。

    他低頭回複季臨前五分鍾發來的消息，問他回家了沒有，他打著字，卻沒注意到街邊一輛加長型的豪車駛過。

    車上，男人的容貌俊，年紀看上去和季臨相仿。

    此刻，目如鷹隼般的盯著淩昭的側臉，忽然他認出了淩昭，厲聲道：“停車！”

    男人拉開車門，大步朝街邊的攤位走去，在淩昭付了錢拿了香腸準備回自己的車上時，男人疾步上前，用力扣住淩昭的手腕！

    “淩昭，果然是你！”

    淩昭手裏的香腸掉了，他驚魂未定地看著扣住他手腕的男人，麵不悅，卻在認出男人的瞬間，眼神裏充滿了厭惡。

    “鍾厲。”

    其實淩昭對高中同學沒有什麽深的印象。

    之所以記得鍾厲，是因為鍾厲跟他同班兩年半，平常很討厭他，也不許其他男生跟他說話，當年鍾厲給他取了個外號：小娘娘腔

    當然這些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季臨和鍾厲打了一架，因為鍾厲誹謗他和季臨有不正當關係。

    如今鍾厲穿著襯西，頭發梳理得一不茍，儼然一副商務人士的打扮。

    多了幾分，可他的眉眼間是比高中時更濃烈的盛氣淩人。

    淩昭的腦海裏浮現出四個字：人模狗樣。

    鍾厲聽見淩昭他的名字，瞇了一下眼睛，“你還記得我，這些年你在蘇黎世？”

    淩昭用力甩開鍾厲的手，“我跟你不。”

    說著，他從自己的包裏拿出紙巾，蹲在地上，將掉的香腸用紙巾包裹起來，丟進街邊的垃圾桶裏。

    做完這些後，他轉要回到自己的車上。

    鍾厲卻仗著長的優勢，三兩步便將他攔下來，目落在淩昭得能掐出水來的臉，這麽多年，他一點都沒變。

    和他記憶裏的，一樣。

    “老同學一場，能在這裏遇見，一起吃個飯吧。”

    “我說了跟你不。”淩昭麵無表。

    鍾厲還想強留，忽然手機響了起來，他皺了皺眉頭，卻不得不接電話，也就是這個空檔，淩昭鑽進自己的車，並上了鎖。

    看著車子揚長而去，鍾厲的眼底劃過一抹厲。

    想到剛才淩昭他名字時，他渾泛起的那麻勁，很多年都沒有的覺，鍾厲的舌尖頂了一下腮幫。

    “淩昭……”

    這麽多年，他終於再次見到淩昭了。

    ……

    轉眼就要到蘇黎世節了，季臨給淩昭發信息：淩昭，明晚一起出去玩吧。

    過了幾分鍾，淩昭回複他：好。

    蘇黎世節，整條街都是狂歡的人，饒是淩灃盯他盯得再，也沒辦法在人群中鎖定他。

    而季臨第二天去見了也來蘇黎世過節的付胭，當他告訴付胭他在蘇黎世見到了淩昭。

    付胭反應過來之後，意味深長地看著季臨，看得季臨心裏發。

    之後付胭又用一副你心虛什麽的表看著他。

    季臨嘶了一聲，看了一眼廚房方向，低嗓音道：“付小胭，你別太猖狂了，別以為霍銘征在這，我就不敢你。”

    “誒，淩昭！”付胭忽然朝季臨後喊了一聲。

    季臨臉微微一僵，下意識回過頭去，後知後覺淩昭怎麽可能會來這裏，反應過來付胭耍他！

    付胭雙手環，一副你不對勁的表，“你是不是還喜歡淩昭？”

    喜歡？

    還喜歡？

    季臨腦海中的某神經被刺激到了，他急於撇清自己不是那樣的人，可的心虛又慌張，分明對淩昭的喜歡已經到不可回轉的地步了。

    眼看和淩昭約定的時間快到了，季臨婉拒了霍銘征留他吃飯的邀請。

    一聽到季臨說有約，付胭的表就逐漸猥瑣，季臨氣不過，大步離開。

    還沒坐上車，手機就響了，看著來電顯示的淩昭的名字，季臨心跳加速，也不知道是晚霞照進車，還是他太熱了，一張臉刷的一下紅了。

    當年是他沒認清自己的，連付胭都看得出來他喜歡淩昭。

    一想到自己當年為了逃避他認為“畸形”的，對淩昭忽然的冷淡，當時把他當朋友的淩昭該有多傷心。

    季臨恨不得穿越回高三那年，一腳把自己踹醒！

    兩人約定的地點就在附近不遠的湖濱街道，準備在那一起吃晚餐之後再沿著利馬特河畔觀看煙火和花車遊行以及樂隊表演。

    距離上次兩人在學校見麵，已經過去了五天了。

    淩昭出門前特地換上季臨送他的那雙運鞋，兩人一麵，季臨也穿了同款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