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到了椅子上，蘭清笳的雙這才忍不住陣陣抖。

這雙又酸又麻，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掌心一片紅腫，端茶的時候不小心到，茶杯險些直接摔了。

百香看此，眼眶霎時就紅了。

「小姐，您一個大家小姐，又何必要來吃這份苦呢？」

蘭清笳一邊忍著疼一邊道：「傻丫頭，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更何況，別人就是想吃這份苦還沒機會呢，我拼盡千辛萬苦才掙來了這個機會，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百香雖然知道這個道理，但還是不住心中的心疼，同時也在心中給秦淮狠狠記上了一筆。

休息片刻，秦淮便開始了下一項的教學，「我教你幾個簡單的劍法，你且看好了。」

秦淮以戒尺為劍，旋而起，舞了出來。

他的姿輕盈矯健，手中的戒尺被舞出了如虹的氣勢，疾如風，快似電，偏偏每個作，每個招式都讓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他後，一樹樹合歡花開得如雲如霧，隨風而落，飄飄揚揚撒在他的上，在他周盤旋飛繞，煞是好看。

一時之間，蘭清笳分不清究竟是那套劍法好看些，還是那合歡花好看些，抑或是他好看些。

「看清楚了嗎？」

秦淮的聲音把拉回了，心中咯噔一聲，暗不妙，又走神了。

一時支支吾吾，臉上的表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次秦淮卻沒有生氣，只當是自己舞得太快了，全無基礎，練起來這才稍微艱難了些。

「我再演示一次，這次我慢一些，你仔細看。」

沒有被責罰，蘭清笳頓時長舒了一口氣，連忙應下。

斂了心神，神專註地看著，一邊看一邊下意識地跟著比劃，這次半點分神都不敢再有。

秦淮又演示一遍后，便讓蘭清笳自己來試一次。

蘭清笳雖然沒有學過武，但是卻學過舞，那些招式作好歹也能舞出個七七八八。

只不過，秦淮舞出來的讓人覺虎虎生風，蘭清笳舞出來的，就有種畫虎不反類犬的不倫不類之。

整套作綿綿的，沒有什麼力，這一整套劍法，俗稱花拳繡。

便是連百香都忍不住在旁邊笑。

蘭清笳也有點泄氣，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簡單，真正練起來卻那麼難呢？

蘭清笳以為自己又要挨罵了，然而，秦淮的態度卻出人意料。

他淡淡道：「招式記得不錯。」

蘭清笳瞪大了眼，自己這是被誇了？頓時笑得眉眼彎彎。

「多謝師父誇獎！」

不過是一句簡單的誇讚，就能讓開心這樣。

秦淮角微微翹了翹，轉瞬便又恢復如常，「不過需要提高的地方還有很多，接下來我把每個作進行分解，你一個個慢慢練。」

蘭清笳連忙點頭，歡歡喜喜地應了下來。

不知不覺，時間到了，蘭清笳練得渾是汗，上也很累，但是心底卻莫名有一滿足與充實。

「今日便到此，明日繼續。」

蘭清笳抹了一把汗，「是，師父。」

看了一眼上這套已經被汗水打的勁裝，便道：「這裳徒兒今日便拿回去清洗。」

秦淮淡聲，「不必，換下便是，有丫鬟會清洗。」

蘭清笳當然不敢真的這麼失禮，自是不肯，「這怎麼行？徒兒能借用這服已經是激不盡，現在裳已然弄髒了，怎好這般歸還？」

秦淮語氣疏鬆平常，「這本就是為你備的，無需歸還。若不喜歡，扔了便是。」

蘭清笳頓時愣住，「為，為我準備的？」

「不然除了你，我這兒還有誰能穿？」

蘭清笳手，緩緩著那細的陣腳，良的做工，仍有一不真實的覺。

「可是，為，為什麼……」

秦淮斜了一眼，語氣淡淡，「因為為師料事如神，料到某些人雖然嚷著要學武，卻連最基本的裝束都搞不清楚。」

「那，那我方才去換服時看到的其餘幾套，也全都是？」

他淡淡「嗯」了一聲。

蘭清笳久久呆愣，心中像是有什麼緒在莫名翻滾，讓的心下被翻騰出一難言的緒。

低下頭，鼻子一陣陣發酸，眼眶也不控制地紅了。

「師父，您真好。」

秦淮微愣。

這些於他而言，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罷了，就讓這樣？

他難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不過幾套服罷了，不必拍我馬屁。」

蘭清笳卻搖頭，「不，我不是在拍馬屁。

已經許久沒有人對我那麼好了。」

因為曾經見識過人心的險惡，所以，哪怕得到一丁半點的善良與關懷，也讓格外珍惜，格外珍視。

著的發頂，秦淮微怔。

片刻，他緩緩抬手，在那的發頂上輕輕拍了拍，像是長輩對小輩那般，帶著人心的溫與關切。

回去的路上，蘭清笳一直在發獃，忍不住手向自己的腦袋。

覺師父的手像是有魔力似的，只不過輕輕拍了拍，就像是留下了一道滾燙的烙印，讓總忍不住想要一。

那覺奇妙得不知該如何形容。

但有一點卻能斷定，並不排斥，甚至，很開心。

下了馬車，蘭清笳正打算府，柯暘卻喊住了，「蘭小姐請留步。」

蘭清笳有些疑，轉頭，就看到柯暘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瓷瓶，恭敬遞到的面前。

「此乃金瘡葯，塗於掌心，明日便可痊癒。」

蘭清笳一怔。

「是師父讓你給我的嗎？」

柯暘笑笑，點了點頭。

定是趁著去換服的時候吩咐的，自己倒是不當面給。

蘭清笳心中不再次泛起一酸酸的緒。

「師父他說了什麼？」

柯暘頓了頓，如實答：「公子囑咐您好好藥，不然影響明日練習劍。」

蘭清笳：……說句好話會死嗎？

每天的練武時間，了蘭清笳最期待的時候。

而每天，雪團都會神不知鬼不覺地跟去。

一開始蘭清笳害怕師父會不喜，但在那裏發現了師父特意命人準備的貓窩貓糧和貓玩后，蘭清笳便知道，師父不過罷了，實際上心底里對雪團定然也喜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