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時,忽見一道雪白的影子從後躥了出來,那白糰子姿矯捷,快如閃電,一下就跳到了秦淮的肩頭上。
那如玉般的人,肩上多了只玉雪可的貓,卻半分都不違和,反而覺得這副畫面分外和諧,像是本該如此那般。
蘭清笳卻是驚了一下,雪團什麼時候跟來的?
蘭清笳忙解釋,「師父,徒兒沒有把它帶來,是它自己跟來的……」
秦淮沒有接的茬,反而掃了一眼,「你就打算穿這來習武?」
蘭清笳看了一眼自己上的服,嗯,的確是不怎麼合適……
「時間太,徒兒沒來得及準備其他服。」
秦淮語帶嫌棄,「我便知道。」
蘭清笳想要辯解,他便已經轉而吩咐旁邊一個丫鬟,「帶去換服。」
額?這裏竟然還準備有能穿的服?
蘭清笳隨著那個丫鬟乖乖地去了,一時就忘了雪團的那一茬。
再出來時,從頭到腳都換了。
上穿著一襲淡青勁裝,袖口收,擺簡潔,腳上踩著一雙鹿皮靴,頭髮高高梳起,行間十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整個人走出來,自有一子颯爽英氣。
這一,穿在上大小剛好,也十分契合,且做工緻,布料簇新,便是原本穿的那裳,都沒有這的料子好,價格高。
蘭清笳不覺暗想,待會兒可得小心些,莫要把裳弄壞了,不然可賠不起。
秦淮目在上掃了一圈,出些許滿意之。
這才有點習武的樣子。
環視一圈,雪團蹲在旁邊的石桌上,一邊曬著太,一邊悠閑自得地搖著尾。
它那樣子,顯然不像是被師父欺負了的樣子,蘭清笳這才放下心來。
「習武,需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沒有任何捷徑可言。
我一邊跟你講一些基礎門的心法,你便扎馬步聽著,我不說起,你不能,更不能起,明白了嗎?」
秦淮的聲線一直都沒有什麼波瀾,此時開口,更添了幾分嚴肅冰冷的意味,讓人到一力,不敢輕易違逆。
蘭清笳當即應道:「是。」
說著,就麻利地扎了個馬步,一副已經做好了要聆聽訓的準備。
秦淮手中拿著一戒尺,「啪」一下打在的背上,「背直。」
「啪」又敲在膝上,「雙膝下屈,再往下。」
再「啪」一下,戒尺敲在的手上,「雙手平舉,與肩同高。」
百香在旁邊看著,每敲一下,子就一下。
小姐好可憐,不僅要背那麼多書,還要挨打,嚶嚶嚶。
看來,拜這個師,也沒什麼意思的嘛。
經過他的一番矯正,蘭清笳原本覺得還輕鬆的,當下立馬便頓覺吃力了起來。
但是這才剛剛開始,就算再吃力,也只能咬牙堅持。
秦淮雙手負於後,繞著緩緩踱步,一邊走,一邊慢條斯理地講著心法口訣。
他明明沒有在看蘭清笳,但是只要有半點鬆懈,他的戒尺便毫不留地落下。
蘭清笳覺得他渾上下都長了眼睛。
這樣也就罷了,還不能有半點分心,要專註地聽他的講述。
那些奇門遁甲之蘭清笳前世便學過,其實算是提前開了竅,所以今生再學就顯得輕鬆許多。
但是功心法是前世從未接過的,那些玄奧的容需要很努力地去聽,很努力地去思索才能理解。
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便有些神遊起來。
才剛開始走神,他就冷不丁地停了下來。
他用那不冷不熱的眼神著,語氣波瀾不驚,卻莫名讓人心中發,「方才我說的那句心法是什麼意思?談談你的見解。」
蘭清笳:……
著頭皮道:「徒兒愚鈍,不能參理解,還請師父詳解。」
秦淮語氣淡淡,「那你把我方才說的那句心法複述一遍。」
蘭清笳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秦淮面無表,拿起戒尺在的掌心「啪啪」就打了兩下。
「心有旁騖,當罰。」
與之前的那輕輕的敲打不同,這兩下帶著懲罰質,落在掌心,頓時一片火辣辣的疼。
百香驚呼出聲,「小姐……」
蘭清笳疼得冒出了生理眼淚,卻半點不敢把手回來。
秦淮又將手負於後,依舊是那副冷淡到近乎不近人的語氣,「若你不願專心向學,那我不教也罷。
若你覺得我太嚴苛,你吃不了這份苦,那你不學也無妨。」
蘭清笳狠狠咬牙,把眼中的淚生生地憋了回去。
面肅然,語氣堅定,「方才是徒兒分心,當這一罰。
請師父繼續,徒兒定然全心投,絕不敢有半分鬆懈。」
秦淮目在的臉上掃了一圈,沒有多說其他,又繼續開始講了起來。
這次蘭清笳不敢再有半刻分心,將全心的注意力都調了起來。
繃,心神更是高度集中,很快蘭清笳的額頭上和上都開始滲出了汗珠,雙也微微地發。
直到蘭清笳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時,秦淮才終於大發慈悲,「好了,起來吧。」
聽了這話,蘭清笳雙頓時一,「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百香和石嬤嬤立馬便要上前攙扶,秦淮淡聲阻止,「讓自己起來。」
百香看向他的眼神頓時充滿了譴責,甚至帶上了不懷好意的憤然。
這個師父怎麼回事啊,怎麼能這麼欺負家小姐呢?
秦淮掃了蘭清笳一眼,「自古以來,沒有哪個氣的人適合習武。」
蘭清笳也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氣,前世,多苦,多痛沒過?
撐著地,緩緩地站了起來。
哪怕雙還在陣陣發,但還是努力地讓自己站直,直了腰桿,一臉倔強地站在秦淮的面前。.
「我一點也不氣。」
說這話時,像是在證明自己,語氣中又帶上了些許孩子氣的賭氣意味。
秦淮看著眼前這個不過剛到自己口的瘦弱孩,心道,不過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罷了。
心中微微一,「休息片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