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母的葬禮辦的悄無聲息。

    因為是死在和男人私奔的路上，外麵多的是人知道跟言父的關係，自從言家接二連三的出事後，大家都看得出來，言家的大勢都被言理掌握了。

    為了避嫌，很多親朋都沒有出席，這一天隻有冼家姐弟倆到場。

    冼佳還坐在椅上，在二次手後仍然不理想。

    冼佳對著墓碑說，“媽，我馬上要去D國治療我的，短期不回來了。”

    冼佳月在旁，頗為怨念地說，“媽這一步走的，真是太荒謬了。跟個野男人跑了，完全不顧我們兩個。”

    冼佳著拳頭，“都是那個男人蠱的，我人去查了下，他老婆那邊放話，要找人打斷他的，他嚇得攛掇著媽一起跑。”

    冼佳月覺得奇怪，“不是說那個男人的老婆，是個沒什麽本事的家庭主婦嗎，怎麽又敢當眾鬧開這件事，又對那個男人威恐嚇的。能有什麽靠山？”

    冼佳看了一眼，“偏偏媽跑掉的路上又出了事。”

    警方那邊說，是車子在路上超速失控，兩個人還被檢測出來喝了酒，這件事被定了意外。

    冼佳月咬咬牙，“我就覺得跟言理逃不開關係，那個賤人……”

    兩人正怨怒，不遠傳來靜。

    兩人一起回頭，竟然看到言理帶著幾個人一起過來了。

    穿了一黑的套，窄的款式，修飾的材格外好。

    戴著黑的寬沿帽，手捧一束白花，步伐緩慢地走了過來。

    冼佳月惱怒道，“你來幹什麽！”

    言理若無其事地上前，看著墓碑上冼母的照片，不得不說，冼母是有幾分姿的，年輕時候把言父迷得神魂顛倒，現在人到中年，還能勾搭個年輕的畫家。

    言理俯要獻花，冼佳月馬上要過來阻止。

    言理邊的人這時也上來，阻攔著冼佳月靠近。

    冼佳坐在椅上，沒法起，惱恨地罵，“你來假惺惺，我媽就是你害死的！”

    言理將花放下，起看了眼冼佳。

    黑紗帽簷下，塗了紅口紅的瓣挑起來，“兩位節哀，一家人很快就能團聚了。”

    冼佳月臉一變，氣惱地衝上來，“你說什麽！你敢！你以為你真能一手遮天，爸不會允許的，肇行看在我們之間這麽多年的份上，也不會允許你對我下手的！”

    言理隻是淡然笑著，“誰不允許，誰就陪你們一起上路好了。我不介意再多送兩個人走。”

    冼佳月看著豔紅的瓣，莫名覺得一陣寒意。

    往後退了退，推著冼佳的椅。

    言理看著他們姐弟倆出驚恐的樣子，低低地笑出聲來。

    冼佳月覺得可能是瘋了，咬牙說，“你哥的事是意外，你別把這筆賬算到我們頭上！”

    言理淡淡哦了一聲，微微俯，看著冼佳，“那天在車裏，你跟我哥說什麽了？”

    冼佳瞥著，“你跟個男人在酒店一起出來，我讓你哥認領照片，他認了，他問我要多錢，我跟他談了個價，他臨到頭又反悔了，拉扯的時候出了車禍，這事賴不得我，隻怨你哥自己！”

    言理目發涼地盯著他，“是嗎冼佳，你沒有拿我媽，拿我，拿言家的事來刺激我哥？你們一家人都一個德行，無恥下作，再辯解也沒有用，送你們下地獄才是唯一正確的決定。”

    冼佳咬牙，“你敢！你害死我媽的事，我會讓警方再去調查，你別想跑得了！”

    “彼此彼此啊。”言理笑了下，將墨鏡戴起來，“我就等著你們，就怕你沒那個本事。”

    說完，扭頭走了。

    高跟鞋在地上踩出規律的聲響，一聲一聲，冷酷又香豔。

    ——

    這天是個大雨天。

    言理下午回了趟言家。

    言父最近狀況時好時壞，坐在椅上正喝補湯，言理從樓上轉了一圈，下來後，坐一邊看他吃。

    言父吃的不配合，有些抗拒，還帶了些脾氣。

    言理靠在沙發上，“不想喝就算了，反正癱在椅上不了的人是你。”

    言父瞪，“佳，，你害的？”

    言理挑了挑眉，“怎麽，你心頭的殘了，你心痛了？”

    言父怒視，“混賬，你，滾，佳，是我，最的……”

    言理不等他說完，從看護那接過來一晚滾熱的補湯，開言父的，強地一腦地灌進去。

    燙的言父嗷嗷大，言理一口氣灌完了，丟下碗，了手，瞥著他，“那就去陪他啊，今晚上冼佳飛國外去治，外麵風大雨大的，路上出點車禍再合適不過了。”

    言父攥著拳頭，想打，但是抬不起來手，罵著，“惡毒，跟你，媽，一樣……”

    言理俯揪著他的領子，“你不提我媽，我還當你是個人，你提我媽，你豬狗不如。”

    言理憤怒了一下，又覺得他一個要死的人了，沒必要和他生氣。

    鬆開他，言理說，“你最的冼香死了，你知道吧，跟那個夫一起私奔，路上出了車禍，當場就麵目全非了。”

    言理坐一邊，又說，“不過這隻是開始，該死，你和那兩個賤種也該死——言家，你知道嗎，我哥被他們害死了，你最的兒子是冼佳，那我哥呢？”

    言理一直不讓任何人提起這件事，不想從任何人口中聽到安的話，不會得到任何寬，反而會一遍又一遍地加深的傷痛。

    看著言父，“我哥被冼佳害死了，他們一家要對我下手，我哥為了保護我，我哥沒了……”

    指甲掐掌心，“冼家的人死一百遍都不夠賠償，們算什麽東西，你呢，你又算什麽東西？你的，真可笑，也隻有我媽那樣傻的人，才會把你的當回事。”

    言理將拳頭得咯咯響，抬眼，看著言父眼泛淚，冷嗤了一聲。

    誰知道這個人的眼淚是為了他的小三死了流，還是為了要對他最的兒趕盡殺絕，又或者，是有一為了大哥？

    言理並不在意那些了，隻要債償，百倍千倍的償。

    看了眼外麵的大雨，悶雷滾滾，一聲接一聲，聽起來格外有一種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