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嶼趕到病房。

    言理聽見靜，回頭看了眼，見著他拎著吃的來了，忙坐起。

    司嶼摘了口罩和帽子，將東西放到麵前的桌子上，臉是板著的，還在生氣。

    言理打開袋子，香味撲麵而來，剛要打開那盒餛飩，司嶼先手打開了，提醒著，“燙，放一邊，涼一下再吃。”

    言理哦了一聲，又去翻別的，“怎麽沒炸串？那個酸甜的叉骨呢？”

    “那個不幹淨，不能吃。”

    言理瞪著他，“能有多不幹淨？我想吃那個很久了，不給我買，你來幹什麽？”

    司嶼站一旁，看著中氣十足的樣子，是一點傷都沒。

    他語氣有些嚴肅，“別任，吃壞肚子了危險。”

    言理看他難得生氣，不知怎麽反而更來勁，“就要任，你現在去給我買。”

    他不肯，“下次的，下次我去盯著他用新油做。”

    “誰要下次，我就要現在吃——你行啊司嶼，我現在說話不好用了，你敢對我說不了。”

    言理推他，“那你走吧，管東管西，我不想聽，這裏不要你了，以後別來了。”

    司嶼頗為無奈地站在一旁，“吃餛飩吧，我給你盛。”

    言理拿枕頭懟他，“走，沒怎麽樣呢，對我擺上譜了，你算哪位。”

    司嶼抓著枕頭，看壞脾氣的樣子，知道隻是失去了心的安全緒變，他了幾分，“這有別的吃的，嚐嚐，也好吃。”

    “不吃，拿走。”言理躺回去，背過。

    司嶼從後麵扶著的腰，聲哄著，“我剛才不該對你兇，對不起，我是太害怕你有事了。起來吃點東西好不好，別著自己，著我們的孩子。”

    言理拿手肘抵著他，“哪個是你的孩子，自作多。”

    他著耳朵，“反正我努力耕耘過，結出來的收總有我一份。”

    言理角微微挑起，他在耳畔輕聲著，“姐姐，別不理我。”

    一甜意湧，言理側眸瞥他，“什麽。”

    他俯吻過來，纏綿溫存。

    言理很快就放棄了抵抗，拉著他T恤，他裏麵實的腹。

    司嶼微微繃，沒有製止，但是轉眼，就愈發放肆。

    他額頭上青筋突突跳了下，嗓音發，“言理……”

    言理仰頭看著他下頜微抖，笑著，“給我看看。”

    司嶼簡直頭疼現在的刁鑽，“我沒鎖門……回家的……”

    不管不顧地拉他靠近，“我有點想你……你過來抱著我……”

    司嶼一麵撐著床，一麵製止著的手，“阿言，別鬧……嘶……才三個月，真的不行……”

    “我都說了隻是看看！看看也不行？你怎麽回事？”

    他真的不知道，是懷孕的人都這樣無理取鬧，還是隻有這樣，簡直讓人無奈。

    他怕弄傷，不敢劇烈製止，最後還是由胡作非為。

    他撐在那兒，俯看著。

    好一會兒，他握著熱的手，無奈地說，“小瘋子……”

    言理心好似好了一些，起坐起來，司嶼摟著，拿了餛飩喂。

    言理靠在他懷裏，一口一口地吃，吃到皮的位置就不要了，讓他吃。

    司嶼撿剩的吃了，言理抱著肚子，靠著他，他，“司嶼。”

    他垂眸，“嗯。”

    言理抬手他的臉，“我脾氣這麽不好，你還想不想跑了。”

    “這就算不好嗎？”他輕哼了一聲，“算什麽。”

    言理笑了，“那我可以再對你壞一點嘍？”

    他低頭親親的額頭，“我知道你隻是不舒服影響緒，想找個人發泄，沒關係，你心不好，怎麽對我都可以。”

    言理忽然沉默下來，隻知道自己最近一看到他就莫名地想發脾氣，想折騰他，以為是孕激素導致的，但是他毫不在意地說這番話，突然意識到了一些事。

    好像隻會在他麵前這樣，對著別人依舊是冷靜知分寸的，隻在對著他的時候，緒一直在善變。

    拿著他的手，他的手很大，的手心在他手心，廓小了一圈。

    看著他的手，忽然說，“等會我發給你個地址，你過去一趟，個。”

    司嶼不解，“怎麽了？”

    “問什麽問，怕我賣了你？”

    他摟著的腰，“別賣我行不行姐姐，我會很聽話的。”

    言理不住笑，“裝的，本就不聽話，賣掉，賣掉。”

    “我哪裏不聽話。”他頂著的腰，“你那樣折磨我，我都忍了，言理，我在你麵前幾時有過脾氣。”

    “切，說你是裝的你還不承認。”言理歎，“你就是沒得到我而已，我要是有一天真跟了你，你才不會把我當回事呢。”

    他馬上說，“我還能怎麽對你，你跟我，我隻會比現在對你更好，言理，你還懷疑我的心嗎？”

    “我沒懷疑你的心，不過是人的劣罷了。得不到的，永遠最好，得到了，也就不過如此了。我一個結過婚，比你大那麽多的人，你還真能一輩子把我當個寶啊。”

    說著，自己也心生悵然，這是第一次，主去想他們的未來。

    司嶼沉默了一下，握著的手。

    言理當他是也對未來不確定，懶得再說。

    司嶼忽然說，“我不知道怎麽向你證明，才能讓你相信——不過我想，如果我把我全部的財產，一分不留地都給你，你會不會對我多一些安全？”

    言理看他認真的樣子，笑了下，“行了，你的錢自己好好收著吧，我要你的錢幹嘛。”

    他在後悶悶地摟著，“我的錢，本來就是為你賺的，不都說，男人賺錢，給老婆管嗎。”

    言理掐他胳膊一下，“越來越膽大了，什麽都敢想。”

    他用力抱著，“阿言，我真的想娶你，你要是願意，跟那個人離婚，跟我走吧，我會照顧你跟孩子，我們永遠在一起。我真的很你。”

    有一瞬的恍惚，他也沒有這樣直白地表達過意，也沒有從哪個男人口中聽到過這樣深的話。

    握著他的手，恍惚一笑，“離婚跟你走？你事業不要了？”

    “不要了，我什麽都可以不要，但是我要你。阿言，跟我走吧。”

    言理鼻子有些酸，卻嗤笑，“越來越會說夢話了——閉，再開這種玩笑，我真不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