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理看著他複雜的表,知道他為了孩子的事喜憂難辨。
何嚐不是這樣的,後來冷靜下來,自己按照往常的月事推算了一下,跟司嶼在一起的那幾天,懷上的可能更大一點。
但是跟應肇行,也就相差了沒多久,太靠近了,也不敢肯定。
心裏也覺得有點愧對司嶼,這幾年,自己一直沒有認真地對待過他,知道他一顆心地撲在上,也沒有把他對自己的太當回事。
他指責過,輕視他的,忽視他的,他說的都對,就是一個玩弄他的壞人。
現在忽然有一些很脆弱的地方被他打開了,沒有大哥做靠山了,整個人都被從護盾裏拖出來,淋淋的部分在外麵,隻有自己來保護自己了。
聽見司嶼說他要給大哥報仇,摟著他的脖子,靠著他肩膀,恍然覺得,竟然也這樣寬厚結實了,是個可以帶來安全的大男人了。
卻隻能製止他,“不行,司嶼,這事不該你去做,這跟你沒關係。”
司嶼摟著,神也跟著一片淒然,“你隨便說什麽都好,我不會改變主意的——言理,放哥不在了,你還有我,往後我會照顧你,保護你。”
他喃喃的,沒有在煽,隻是平靜地訴說心中所想,“如果你需要,我會把你的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我遇到你之前,我的生命是沒有意義的,遇到你之後,我活著的意義就是守著你,什麽份都好,所以,你有任何事,我都會替你去做。除了你我什麽都不在乎。”
言理鼻子發酸,眼淚默默地流下來,“別犯傻,我沒有哥了,我不能再沒有你。”
司嶼一個恍惚,反應過來後,錯愕地看著。
從來沒有說過對他的,他很長時間,都陷在唱獨角戲的空虛和絕裏。
後來他想開了,是獨角戲又如何,不討厭他,允許他纏著,那就夠了,哪怕是在玩,隻要現在對他有興趣,他就可以留在邊了,留一時是一時,長久本來就是奢。
現在聽說不能沒有他,司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言理看著他那副樣子,知道自己是太虧待他了。
抬手他的臉,“司嶼,聽我講,我以前老是趕你走,不是我不把你當回事,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了,除了我哥,這世上……”
手指沿著他的臉來回地,“除了我哥,這世上也就隻有你對我最好,我又不是石頭,我知道你的心,可是我現在的狀況,你也知道,我沒法保證跟你有什麽未來。而你前途大好,你完全可以實現階級越,過人上人的日子,別跟我墮落,不值得。”
他握的手,斬釘截鐵地說,“別替我做決定,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你想墮落我就跟你一起墮落,我認為值得。”
言理看著麵前的人,眼淚再也止不住,積了許久的緒一腦地決堤而出,趴在他懷裏放聲大哭。
司嶼靜靜地抱著,陪著一起流淚。
他聽著的哭聲,心裏很痛,但思緒卻愈發清晰地,思索起了整件事的脈絡。
說的對,報仇是應該的,但是不能搭上自己。
他還要照顧,要照顧孩子,要跟有明好的未來。
他不能一時衝地,跟著仇人一起毀滅,那不值得。
他著的背,輕輕地拍著,輕聲說,“阿言,這件事我回去好好計劃一下。你放心,我絕不衝,你也不要——下一步我們一起商量,我們的未來,一定要是放哥希看到的,那樣他才走的安心。”
言理在他懷裏默默流淚,他掉的淚水,“注意,阿言,這兩個孩子,是我們的未來。”
他這就把孩子認下了,言理哭著,又有些想笑。
怎麽有這樣一筋的傻瓜,上了,糾纏在一起,怎麽都分不開了。
——
看著言理平安回到家後,司嶼對千叮萬囑的,得到的答允不會來後,他才回到劇組繼續拍戲。
他也不算新人了,行後拍戲不,每部戲幾乎都算得上績不俗。
言理有句話說的很對,他功名就之後,對他好的人多的是。
但是他一直謹記的另一個教誨,謙虛做人,謹慎做事。
他一直都善待邊的人,他沒忘記自己也是困窘裏爬出來的。
他曾經在一部戲裏,救了一個險些因為道故障被勒死的武行,後來兩人陸續又合作了幾部戲,了很好的朋友。
阿武是個人,三教九流什麽人都認識,因為孩子重病,什麽工作都做。
他孩子手,向司嶼借錢,司嶼直接給了他八萬塊錢。
雖然不算很多,但卻是一筆實實在在的救命錢。
阿武從此視他為救命恩人,讓他有任何事都盡管開口。
司嶼本來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現在的況,讓他想起了阿武這個人。
阿武最近不在劇組工作了,他孩子好了之後,他去跟一個以前跟著的大哥做幫手,對方是個道上混的,很有勢力和手段。
司嶼約阿武出來喝酒,阿武痛快赴約。
司嶼簡單說了一下,說有個朋友,跟人結了死仇。
阿武很通的人,直接問,“想通過一些不髒手的手段,把仇報了是吧?這事我有經驗,你盡管說是誰,我給你想辦法,保證做的幹幹淨淨的,跟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司嶼等的就是這句話,掏出一個沉甸甸的包,放到阿武腳底下,“拿著。一個人一個人地來。這是第一個的。”
阿武腳了,就知道裏麵是什麽了,這個重量,他大概也猜到什麽數額。
正要推辭,司嶼邊喝酒,邊說,“阿武,一定拿著。這件事不是一時半刻能做完的,往後我麻煩你的地方還多著呢。”
阿武隻好收下了,跟他著杯,問,“老弟,這仇是想報的速度,還是報的痛快啊。”
司嶼眼眸瞇起來,那張好看的臉上呈現出一抹罕見的狠厲,“當然是要痛快,也不能太慢。”
阿武和他杯,笑了下,“包在兄弟上,你等著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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