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理第二天還是被司嶼堵在了公司。

    他將拉進一個空的會議室，將人按在牆上，連親帶咬的質問，“你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昨天那樣跟方黎說？”

    言理躲他，有些疲倦地說，“好了，別我，今天不想這樣。”

    司嶼抓著，看冷漠的樣子，“為什麽又這樣對我，我做錯什麽了？”

    “沒做錯什麽。”言理按他的手，“你要進組了，我要去F國出趟差，最近都比較忙，先工作吧，別的事不提。”

    司嶼覺到又要拋棄自己了，拉著不放，“發生什麽了？”

    “沒事，你真的很煩，不要糾纏不休。”

    司嶼看不高興，隻好鬆開，“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又要幾個月不看我，不給我打電話嗎？”

    言理沒說，等同於默認。

    司嶼有些氣惱，“你總是這樣對我，你把我當沒有知覺的木頭嗎？我前幾天還跟你好好的在一起看電影過夜，馬上你就把我當垃圾似的扔掉了，言理，你可不可以把我當個人，當個有會難過的人？”

    言理眉心，“我沒給你承諾過，你要是不想繼續了，那就結束掉好了。”

    他心髒，“你為什麽這樣，因為你想撮合我跟方黎？”

    言理也沒否認，“你知不知道娶了方四小姐，你這輩子會達到怎樣的層次——家……”

    “我管是誰，我管什麽層次！”司嶼很發火，他這一刻真的被惹急了，抓著的雙肩，將人按在牆上，惱怒地說，“你說夠了嗎？是不是隻要是有錢的人，你就覺得我會迫不及待地撲上去？是不是你覺得我為了錢就可以跟任何人在一起？”

    言理避開他強烈的氣息，“就事論事而已，你跟我在一起，隻會走向毀滅，跟任何人都好過跟我在一起。”

    “那我就毀滅好了。”他氣得要窒息，自暴自棄地說，“那就讓我下地獄，讓我敗名裂，讓我萬人唾棄！我就要跟你在一起，言理，我就要跟你在一起你聽懂我的決心嗎？”

    言理看著要發瘋的小狗，覺得他變的不僅是份和地位，還有他的格。

    他有在越來越強勢，越來越強。

    拍掉他的手，有些疲倦地說，“姐姐我也是三十歲的人了，激有限，司嶼，我反正也沒法懷孕了，跟你在一起風險大於快樂，差不多也可以了。我想一個人靜一段日子，你別來吵我了，好好拍你的戲去吧。”

    他眼神裏被傷心和憤怒席卷著，像是颶風，像是驟雨。

    他很難過地說，“姐姐，你可以稍微表現的在意我一點嗎？你總是這樣輕飄飄地拋下我，我有時候真的覺，你對我沒有一點。你從來沒有一點點在意過我這個人。”

    言理也講不出什麽話，了額頭，“我現在一團，司嶼，過陣子再談好嗎？我工作要忙，家裏事要忙，我真的沒心思跟你講什麽的事。”

    司嶼眸暗淡了幾分，“你知道你的毫不在意讓我有多痛苦嗎？你不知道的，言理，你不知道我為了我們能有未來多麽努力地往上爬，你不知道我下了多苦心隻為了能給你更多安全，你看不到的，你隻是覺得我是個微不足道的人，我在你的生命裏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他也說不出話了，悲傷籠罩著他，“姐姐，我不打擾你了。”

    他開門走了，言理緩緩吐出一口氣，靠在牆上，半晌都沒有緩過堵在口的那種窒悶。

    ……

    言理回到應家大宅。

    婆婆最近不好，住院了一陣子，現在回家休養後，仍是不太明朗。

    言理經常來陪，其實比起去看言父，言理還是願意跟婆婆在一起的。

    婆婆人很好，是那種善良的，溫的好。

    但是公公不是很喜歡，夫妻倆一輩子都不鹹不淡的。

    應父在外麵也鬧出一些事，據說跟個年輕的學生搞到一起過，應父還真的過心思要改弦更張。

    但是應肇行的地位和實力已經強過應父了，應父顧慮很多，最終沒有堅持那個想法，將一切都翻過去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父子倆是一個德行的。

    因此言理跟婆婆還是有同病相憐的覺的。

    言理帶了些補品過來，陪著應母在客廳坐著聊天。

    應母說，“你家的事我也大概知道，我跟肇行再三說過，他要是手，我肯定不饒他的。”

    言理笑了下，應肇行現在已經把持了整個應家，他可以做到說一不二。

    應父尚且要看他臉，他想要手，誰說也沒用。

    上次許巖的事出了之後，應肇行很久沒有給好臉。

    本來可以不搭理他，隨便他怎麽樣，但是最近言放在資本市場作很多，怕應肇行一個心不好，又向著冼佳月那一邊，隨便幹涉一點他們就很麻煩了。

    心裏也煩，還是擺不了應肇行的影響。

    等言放把言家的財產都理明白了，也不再忌憚冼家那一方，心裏早就夠了他們的窩囊氣，當這個應太太也當的夠夠的。

    正陪應母說話，應母抬頭看了眼門口，說道，“肇行過來了，小理，最近是不是跟他吵架了，我聽寧姨說，肇行好像對你發脾氣犯了渾，你看我等會兒罵他。”

    言理趕製止，“不用的媽，我跟他就這樣，你別惦記了，都好了。”

    應母看著應肇行冷著臉過來，沒好氣地說，“幹什麽回到家還這個德行，你架子大的還給你媽，給你老婆臉看？”

    應肇行坐一旁，“媽，不要我一回來就念我行嗎。”

    應母白他一眼，“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些事，你聽進去沒有？你都老大不小了，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你心裏該清楚——你跟小理也別在我這吃飯了，我看你這不知輕重的樣子我更糟糕，你跟回家去，把範醫生的意見說一說，趕做決定，這周末我就要聽到結果。”

    應肇行被應母趕，起就走了。

    應母催著，言理也隻好跟著。

    兩人一起回了家，停好車，應肇行靜了會兒，忽然說，“媽讓我們去做試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