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跟著好幾個丫鬟,一溜的進了房間。
丫鬟手里的托盤備著云映的服,霍蕈一進來便跟云映道歉道:“對不起云姑娘,我一開始還以為你跟蘇姑娘相識,有什麼矛盾。”
“我尋思我貿然過去我不好,所以一直沒有,萬萬沒想到,居然……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已經讓人跟母親說了,蘇姑娘如此失禮,定會來給你登門道歉的。”
說這番話時,云映一直在看著赫崢,本就形纖細,如今服上沾了水,更顯得蒼白脆弱,霍蕈怕嚇到,連聲音都不敢太大聲。
霍蕈說完,又去看赫崢:“祈玉哥哥……”
赫崢轉了,背對著云映,他看向霍蕈道:“待會派人把送回國公府。”
霍蕈連忙應聲,道:“那是自然,我一定好好照顧云姑娘。”
事到如今,哪敢不好好照顧,甚至不知道赫崢方才是什麼意思,難不赫崢和云映之間還能有什麼關系不。
直到赫崢走出房門,云映才低下頭,長睫垂下,眼眸緒不明。
云映沒有在公主府多待,換了裳后,甚至沒等這宴會結束便直接回了國公府。
但這場春日宴將皇城有頭有臉的人聚在一起,還是莫名的將與裴衍的事傳開了。
甚至這下赫崢也參與其中,但議論他的到底還是數。
云映從回到國公府起,名聲就不算太好,早已習慣,這次也沒有太在意。
但下午時,那一大壺冰涼的酒最終還是發揮了它的威力,了風寒,甚至發起熱來,渾燙的不像話,臥在榻上,頭痛的要裂開。
泠春捧來一碗生姜黃芪茶,小心翼翼的給云映喂了下去,原本明艷溫的人,此刻臉蒼白的靠在床邊,寢松垮,即便已經沐浴后,仍能從上聞到酒香。
心里難,想著家姑娘還真是多災多難,上次的病才好輕,怎麼又添了新病。
還有那外面胡說的那些,裴衍那是什麼東西,哪里值得家小姐冒著風險去私會?
前幾日聽到這流言時還頗為嗤之以鼻,但想著說的人不多便也沒管,畢竟家小姐生的漂亮,有點謠言也是正常,長在別人上,不能什麼都拿來說說,讓家小姐煩心。
輕聲道:“姑娘,有些燙。但這種茶就是燙著好,喝下去好暖暖子。”
茶里被添了糖,但云映只喝了兩口便不再喝下去,頭很痛,抬手疲憊道:“撤下去吧。”
泠春嘆了口氣,才收起來時,外面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腳步聲止到門前,外面傳來一聲被抑著的急切聲音:“小映,是我。”
“我現在方便進去嗎?”
云映坐起子,泠春給找了件服披上,云安瀾推門進來后,又迅速關了門,唯恐涼風吹到云映。
云映掩咳了咳,道:“爺爺,我沒事。”
云安瀾是下午才得的消息,然后迅速就回了府。
他看向床榻上那個好像一就碎的孩子,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關于他這個小孫的是是非非會那麼多,這悠悠之口怎麼遠比他想象中還要可惡。
他眼眶通紅,低聲道:“小映,他們傳的那些東西……”
下這些流言其實并不難,難的是竟然傳出來了,今后就算被下去了,那提起裴衍時,還是會有人想起云映。
不管是真是假,這兩個名字至在不短的一段時間里會綁在一起。
云映道:“沒關系,隨他們怎麼說吧。”
云安瀾抿住,他也不想去在意那些,可是他必須要為云映的以后考慮。
別的不說,就論那最直觀的,以后應該怎麼嫁人呢?
云安瀾不會讓云映下嫁,可是日后若是夫家問起,又該怎麼應對呢,或是說,他們信不信呢。
再退一萬步,就算他們信了,那他們會愿意去娶一個負這種流言的人嗎?
云安瀾不知道,他頭一回后悔自己當初放手政務,倘若他沒有,有他在前面頂著,就算有這種不堪的流言,對云映也不會造什麼影響。
他嘆了口氣,道:“小映,是我對不起你。”
云映不解,道:“為什麼會怪你呢?”
“你若是不找我,我永遠都來不到京城的。”
在意這些的,只有京城那些好面子的人,是真的不太在意,也不想活在別人里。
可云安瀾現在卻不想想這些,這件事他此前聽都沒聽過,這中間想必是有人推波助瀾。
但是是誰呢?
可能的人太多了,不是云映之前猜想的人,他們甚至還有可能是云安瀾之前的政敵,或是直到現在都見不得他好的人。
打蛇打七寸,所以對著云映下手。
他忽然一陣深深的無力,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恍惚的覺得,他好像真的沒有辦法把云映保護起來。
他若是再年輕十年,或是再好一些,眼下這些都好說,可是偏偏他已快七十,年輕時太過勞,年老時又耗費大把力去找云映,以至于他看著比實際年齡還要老一些。
頭發花白,形佝僂,說是快七十多也有人信。
今日他尚在還好,有朝一日他死了呢?
云映無父無母,甚至沒有靠得住的表親,唯一的叔父叔母還是那樣德行,孤一人在京城,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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