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對不起，我沒拿住，嗚嗚……”

    賣氣球的小孩當場就哭了。

    有人要買一個卡通兔子，解繩扣的時候手凍的不好使，一下子繩套開了，全飛了。

    “沒事，小妹，飛了就飛了。咱還有蘋果，賣完蘋果的錢帶你去買新服，不哭了，小心一會兒皸臉。”

    “哥，不買了，我不想要了，賣蘋果的錢去給你買一件新服吧。你這件服都刮的棉了。”

    “我不用，我有穿的，給你買件新的就行。好了，別哭了啊，丟人！真丟人！”

    哥哥假意訓斥，其實眼中都是對妹妹的疼。

    他倆一高一矮，男孩看起來20出頭，孩十五六歲。

    著簡樸，戴著線織的帽子圍巾，凍的嘶嘶哈哈。

    孩的服還好一些，男孩的服真是舊了，灰棉襖袖口磨的發白，領子也破了。

    往臉上看，他倆的五相似，單薄的雙眼皮，眼睛不大。

    一看廓就是親兄妹，長得像。

    妹妹著眼淚，還在抬頭天。

    鬱鬱後悔死了，自己剛才怎麽就沒拿住呢？

    夜空很黑，氣球早就看不見了。

    嗚嗚，一分錢沒賺到，還賠了2萬的本。

    想到這些，了鼻子，一邊抹眼淚一邊俯把地上的紙殼箱子捧起來。

    兄妹兩人，一人捧一個箱子，在寒夜中低聲的詢問賣。

    妹妹細心的用小手，把每一個平安果的包裝都扯平，完品的樣子，期盼快點賣出去。

    過人群，率先看到了秦子衿。

    秦子衿站在離5米遠的地方，腳步不，一直著兄妹倆，似乎有些出神。

    “您，您要買蘋果嗎？”

    妹妹翹著腳，聲音不高不低的試探問一句：“平安果，祝您闔家安康，買一個吧？”

    有點害怕，因為秦子衿站在那裏，氣質格格不，說不出的清雅和高貴。

    特別是後跟著4個保鏢，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周圍店鋪燈火通明，廣告牌的線側映到的臉上，看清帽簷下的容時，的讓人窒息。

    秦子衿穿了一件卡其羊絨大，袖口及領口雪白的皮草點綴，融合了冬季的清冷，仿佛月宮仙子下凡，來鬧市遊曆一番。

    “多錢？”

    學習半年韓語，簡單的流可以了。

    “呃，5……7000韓元。”

    孩激靈的眼珠一轉，覺得對方肯定有錢，宰一把應該可以。

    豈料，旁的哥哥改過來說：“5000”

    然後低頭瞪了妹妹一眼，是在訓教不該撒謊。

    “抱歉，我妹妹記錯價格了。您家裏人多嗎，如果要的多，還可以優惠一些。”

    秦子衿點點頭，“都要了，加上剛才的氣球。”

    氣球？

    兄妹二人一愣，氣球已經飛了呀！一個都沒剩！

    “飛走了，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風景，它們自由自在去了。多錢？”

    愣怔過後，數一數蘋果。

    哥哥說：“28萬，您給20萬就行，說好的優惠一些。”

    秦子衿點點頭，從包裏拿出一個皮夾。

    這還是結婚時媽媽給帶的，吉祥數字6666元人民幣，去外匯銀行兌換韓幣。

    一直放在錢包裏，從來沒有花過。

    此刻，都拿出來。

    一遝子大大小小的票，折合：1214207韓元。

    纖長玉手遞過去，兄妹兩人卻不敢接，連連擺手。

    “不用，不用這麽多。”

    哥哥聽出了秦子衿的韓語發音生疏，猜測是外國人。

    “小姐，錢幣拿錯了，這個數字太多。”

    “多出來的，給哥哥買新服。”

    “……”

    心了吧，秦子衿太想念哥哥了。

    寄托思念在這對兄妹上，久久的凝視，過他們，回憶著自己小時候的事。

    秦子楠對秦子衿，也是這樣的護著。

    下雨了，先給妹妹遮傘。

    刮風了，把自己的服下來給妹妹穿。

    兩個小孩，捉蟲、魚、過河，但凡是有一點危險，他都是走在前麵，保護妹妹。

    仿佛生來如此，20年如此，為什麽沒有繼續下去？

    這才是秦子衿最難過、最憾、最無法釋懷的……

    兄妹二人連連鞠躬，“小姐，謝謝您，您貴姓？”

    秦子衿隻是搖搖頭，鞠躬還禮，轉離去……

    .

    出門一個小時不到，就回家了。

    兩箱子蘋果，三十幾個，搬到2樓茶水間。

    借著窗外的月，秦子衿坐在窗邊，守著兩箱子蘋果，默默靜坐著。

    過了一會兒，

    挑選了兩個蘋果，洗幹淨，用小刀細致的切開，　剃去果核，裝到兩個碟子裏。

    在箱底發現了一瓶酒，　H國最常見的燒酒‘真’。

    兄妹倆人以為會賣到很晚，驅寒，所以買了一瓶燒酒，還沒喝呢，落到了秦子衿手裏。

    瓶蓋擰開，倒了兩杯。

    對麵坐，兩碟蘋果，兩杯酒。

    “哥，生日快樂……蘋果就酒，誰喝誰有，來，幹杯！”

    一飲而盡，把自己這杯喝完，又去拿哥哥那一杯。

    對著月亮的方向，舉杯敬酒，替哥哥把這杯也喝了。

    孤獨，

    孤獨的滋味，無以言表。

    舉杯邀明月，對影三人。

    太孤獨了……

    .

    公司裏的金仁賢，確實在忙項目。

    金氏集團和樸氏集團常有業務往來。

    他和樸寶拉的見麵，在所難免。

    最近的芯片項目，是樸寶拉回國後帶來的團隊研發，兩個集團共同投資，即將投生產了。

    原本安排到26號，

    下午樸寶拉去打電話說要提前，金仁賢覺得可以，隻要不耽誤25號老婆過生日就行。

    晚飯聚餐，和團隊的人一起吃了個飯。

    其間，李助理幾次想說話，但是沒有得到機會。

    直到金仁賢去廁所，李助理才跟上去提醒：“金總，呃……我還是提醒您一聲，今天是夫人的生日。”

    “什麽？”

    看到金總吃驚的表。

    李助理也愣了，解釋道：“我前幾天提醒過您，您說知道了。”

    “不是25號嗎？”

    “24號。”

    “可說聖誕節！”

    “今天也算聖誕節呀，是平安夜，是夫人的生日。”

    “什麽！你不早說！！”

    金仁賢在水池邊，手都來不及，急忙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