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噩夢，不堪回首。

    曾經太幸福，一朝塌天大禍，誰能扛得了啊？

    怎麽就沒有早點發現問題呢？

    秦子楠被檢測出患有抑鬱癥、偏執妄想癥、雙向障礙癥。

    非常嚴重的心理疾病，

    綜合到一起，他就鑽牛角尖，活在自己的思維邏輯中，出現幻想、臆想、輕生等念頭……

    每當想到這些，秦子衿心碎了。

    之所以能扛住家族的重任，是因為上扛著哥和媽。

    力就是力。

    如果哥哥死了，生存的力就沒有了。

    金仁賢總是讓秦子衿割舍掉“賣兒的媽”和“神經病的哥”。

    一刀兩斷？

    考慮過秦子衿的親嗎？

    緣之親，兄妹20年，如同手足，也是生命的一部分。

    斷絕關係，可能嗎？

    ……

    12月末聖誕節，是秦子衿的生日。

    金仁賢大約知道，問了一句：“你快過生日了吧？”

    秦子衿回答：“嗯，聖誕節。”

    實際準確的說，是聖誕節前夕，也就是24號的平安夜。

    以為金仁賢知道，肯定知道。

    曾經寫過5年的信，每年附贈生日賀卡，落款日期和生辰祝福：“平安夜快樂，生日快樂！”

    怎麽可能搞錯是24號，還是25號呢？

    金仁賢的禮，早早準備好了。

    他經常給秦子衿送禮，方式統一，也很簡單——珠寶畫冊。

    每個季度，幾大珠寶品牌都會出新款，送到金家。

    過生日也一樣，名貴珠寶上千萬，喜歡哪個就買！

    金仁賢負責刷卡付賬，買就完事了。

    .

    秦子衿對過生日沒什麽期待，平平淡淡。

    事實況，比想象中的還平淡！

    到了24號，早上起來，金仁賢忘記對說生日快樂。

    一天也沒想起來，到了下午4點，他打來電話說有項目要忙，晚上不一定幾點回來，不用等他了。

    “好”

    秦子衿應聲答應，心裏在想：難道是什麽小把戲，晚上要給個驚喜。

    畢竟之前都說好了，過生日這天陪，結果……忘了？這麽離譜嗎？

    晚餐時，公公婆婆都在家。

    誰都沒提過生的事，公婆不知道，金仁賢也沒有說，就這麽稀裏糊塗的忽略過去了。

    算了，有自知之明。

    在這個家裏，沒有過生日搞party的地位。

    秦母從晨起發過信息，到傍晚時又打來視頻電話，看到秦子衿一直在家裏。

    詢問：“囡囡呀，你怎麽還在家裏？仁賢沒帶你出去玩嗎？今天你過生日啊！”

    “他今天忙，說是有新項目。”

    母親忽然沉默，沒再說什麽，落寞的點點頭。

    即便兒不說，通過很多細節，母親心中也有猜測。

    金家從來不讓兒回娘家，也不許秦母過來看。今天過生日也沒人陪伴，就能猜出秦子衿的生活環境，不被重視。

    看到母親眼眶發紅，估計一會兒掛了電話又會悲傷垂淚，哭泣一場。

    兩個孩子過生日，一個在監獄裏，一個遠在天邊。

    母親肯定景傷。

    兒的生日，母親的難日。

    秦子衿不忍讓媽媽再傷心，轉而撒謊說：“他說有項目忙，忙完立刻回來，平安夜，不怕晚，這邊正熱鬧呢！他為這個項目的研發忙了一個星期了，互相諒，我等他一會兒也無妨。”

    “是，那是，互相諒。我怕還以為是他的把你生日給忘了呢！”

    “哪能呢，我生日是聖誕節，多好記呀，他不會忘的！”

    .

    吃飯時，

    秦子衿跟婆婆提出：“媽，我一會兒可以出去轉轉嗎？到H國這邊，不知聖誕節熱不熱鬧，我可以出去看看嗎？”

    “想去哪？”

    “隻在附近大街上轉轉看看，不去別的地方。”

    “那去吧，仁賢不在家，你早點回來，不可以比他回來的晚。”

    “是，我知道，謝謝媽媽。”

    吃完飯，公公婆婆要上樓去了。

    秦子垂手侍立在旁邊，目送。

    婆婆的腳步忽然停了，居高臨下，在樓梯上回頭詢問：“對了，你肚子還沒靜嗎？”

    啊，怎麽突然問這個？

    秦子衿心虛的，支支吾吾的嘎：“呃……沒，沒有。”

    害怕這個問題會變批鬥大會，一旦嚴肅起來，板上釘釘的難逃。

    還好公爹的腳步沒停，沒有加批判會，大約男人對這種事都不是很熱衷。

    婆婆一個人審問：“婚前檢，你的沒有問題，為什麽這麽長時間沒懷孕？”

    “呃……我……我……”

    臉發白，支支吾吾的吭不出個所以然。

    婆婆沒有要追問的意思，而是直接下達命令：“從明天開始喝藥調理，如果一年後還是不懷孕，你就直接做試管嬰兒，聽明白了嗎？”

    “是，知道了，媽媽。”

    .

    你說鬱不鬱悶？

    金家不打你也不罵你，就是抑！囚犯！

    心夠糟了，

    片刻後，再來一個糟心事。

    手機上收到一條匿名短信，是照片。

    關於“不著調老公”的緋聞，

    照片是從遠拍攝，放大之後看到金仁賢和樸寶拉坐在一起。

    言笑晏晏的餐桌上，他陪別的人去了……

    泥馬，真無語！

    秦子衿心煩的關了手機，懶得看！

    還不如看看大街的路人甲、乙、丙、丁。

    夜市熱鬧，燈火輝煌，人流穿梭，仿佛置於一個喧囂的海洋中。

    沿街往前走，各種各樣的小攤販。

    有人賣氣球，有人賣彩燈花束，更多的是賣平安果……

    熙來攘往的人群，像水，霓虹刺眼，燈恍惚，亦幻亦真……

    秦子衿拍下幾張照片，給秦母發過去。

    出來一趟，就是為了騙媽媽，讓媽媽安心。

    善解人意的孩子，從小就這樣，報喜不報憂……

    拍完照片，就沒有目標了。

    走在繁華的街道，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都在為自己的目標奔走著。

    此時的，陷了一陣迷茫……

    周圍熱鬧，與孤獨的有什麽關係呢？

    商店裏琳瑯滿目，進去買什麽？

    需要的東西，不在商店裏。

    忽然一陣風過，

    不知是誰的氣球吹散了。

    人群都仰臉看，四十幾個卡通氫氣球，全都飄到天上去了。

    花花綠綠的可小，隨風飄搖，像在天空揮手，活潑的靈得到了自由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