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澡”這四個字回旋在偌大的房間裏。
這四個字一出來,剛才那點綺麗曖昧的氛圍瞬間然無存。
紀清竹滿頭都飄滿問號。
有沒有搞錯啊??
箭都在弦上了,他居然不發??
浴室傳來“嘩嘩”的水流聲,紀清竹仍舊一臉茫然。
此刻的國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但紀清竹還是撥通了鍾卉遲的電話。
毫不顧閨的死活。
電話響鈴數秒後被接起。
那頭傳來的不是鍾卉遲的聲音,而是一道有些不耐煩的男聲。
——“紀清竹?你大半夜打什麽電話,遲遲已經睡了。”
這聲音一聽就是高湛。
紀清竹開門見山:“那個…我有事找遲遲。”
“很重要麽?”
紀清竹沉默三秒,思考了一下這件難以啟齒的事是否算得上重要。
結果剛準備開口,那頭的男人就替鍾卉遲回絕了。
“你沒第一時間說出口,看來這個事不算重要。那你明天再打過來吧,遲遲累了,早就睡著了。”
“嘟嘟嘟……”
那頭電話的忙音聲傳來,紀清竹才意識到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本來是在心裏默默罵高湛的,後來轉念一想,大半夜給閨打擾電話,好像確實是自己理虧了些。
紀清竹無奈。
但這種事,總不能去問百度吧!
臥室有一麵全鏡,紀清竹走到鏡子前,著鏡中的自己。
即便是素,也抵擋不住致的五。
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腰。
細的呀,也沒長胖啊。
約莫半小時,浴室的門才被打開。
洗了這麽長時間的澡,卻沒有一點熱氣散發出來。
相反的,男人穿著一綢麵黑睡從浴室出來時,周好像被寒意裹挾。
他往紀清竹的方向靠近了些,剛沐浴過的上有木質調冷香。
很好聞。
男人聲音有些啞,“我洗好了,你快去吧。”
紀清竹過去,此刻的時越睡領口微敞,的鎖骨若若現。
無形之中,卻自帶一種蠱人的魔力。
紀清竹瞬間有些迷糊了。
更加確定,就是一個見起意的人。
隨手拿了件睡,從時越的旁邊肩而過,不經意間,二人的手短暫接了下。
短短幾秒裏,就到一涼意。
紀清竹頓住腳步,疑道:“時越,你剛不會…洗的冷水澡吧?”
時越下意識地了鼻梁,淡漠的表突然變得僵不自在。
紀清竹一下子識破他的微表。
下一秒,直截了當地問道:“時越,我很沒吸引力嗎?”
時越間一哽,急忙解釋道:“沒有,小竹,你很有魅力。”
“那你把我晾在一邊去衝冷水澡?”
時越頓了兩秒,大腦突然有了一種空空如也的覺。
他發現,紀清竹在某些方麵的直接與大膽,自己好像本跟不上的節奏。
他有些為難地坦白道:“小竹,我本意是想慢慢來,怕進展太快會嚇到你。”
靜默幾秒後,他補充了一句:“而且,你明天還得拍戲,我不想在這種時候影響你的狀態,怕你累到。”
“怕你累到”這四個字說出口時,好像莫名染上了一點別的意思。
紀清竹雙頰微微泛紅,剛才問得如此直接,但在得到答案後,反倒不好意思了起來。
“咳咳——”
戰咳嗽幾聲,紀清竹抱著睡就往浴室走,隻撂下一句:“我去洗澡。”
紀清竹拍了一天戲,有些累了。而時越趕來黎,一路奔波,也有些累。
等洗完澡出來,時越還坐在沙發上理文件。
自顧自先躺上了床。
沐浴過後心都放鬆了不,紀清竹直打哈欠。
時越見狀,放下手中的文件,將空調調到了最適宜的溫度。
他掀被上床,孩很自然地靠近他懷裏。
最後幾盞燈被熄滅,臥室陷一片黑暗。
時越著懷中的,孩上清甜的香氣盡數吸鼻息。
他溫地道了一句,“小竹,晚安。”
紀清竹困意來襲,語氣有些黏糊,“晚安呀時越。”
沒多久後,邊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看得出來是真的困了。
黑暗中,時越輕聲笑了。
懷裏的人倒是安穩地睡著了,但此刻的他卻飽折磨。
紀清竹睡相一般,喜歡翻來覆去的。
這樣的靜對於時越而言,實在太考驗人的忍耐了。
翌日清晨。
紀清竹醒來時邊已經沒有人了,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快速起床洗漱。
剛洗漱完,就看見時越拎著早餐袋子回來。
這家酒店是有早餐提供的,但是紀清竹先前和他抱怨過,說一點兒也不好吃。
時越就跑去之前提過的一家早餐店打包了些吃的。
簡單的早餐過後,紀清竹要繼續回片場拍戲。
而時越,要飛南城參加一個項目的簽約儀式。
紀清竹有些心疼他趕來趕去,風塵仆仆的,實在太辛苦。
但時越卻覺得,能繞遠路來黎見一麵,比什麽都值得。
*
時越在離開黎之前,去了紀清竹名下的那家珠寶店。
這家店位於黎聖日耳曼大道。
店裝潢新,在純白的空間中使用明亮,以紅地磚與跳的裝為點綴,形鮮明可的對比。
很符合店珠寶的設計風格。
發現紀清竹就是Rosalind,其實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
紀清竹大學時期偶爾會在ins上分一些自己的設計。
後來紀氏旗下的專櫃就推出了Rosalind係列珠寶,時越看到的時候就眼前一亮。
那一係列的設計與紀清竹在ins分的風格有許多共通。
那個時候,時越心中就有了答案。
從紀清竹出道以來,Rosalind係列就很上新,偶爾上新的幾款都被時越買了回來。
很奇怪,他買這些珠寶其實並無用,也不打算送人,買回來後專門擺放在雲泊公寓的玻璃櫃中。
他隻是單純覺得,既然是紀清竹用心在做的,那麽他就想用自己的方式支持。
雲泊公寓的那麵玻璃櫃,被Rosalind珠寶填滿。
時越有時會長久地佇立在櫃前,靜靜凝著這些珠寶。
好像某些時刻,這些靜態的被賦予了鮮活的生命。
他站在它們麵前,他通過它們去猜想紀清竹在設計時的理念,紀清竹賦予這些珠寶的意義。
那樣大膽鮮豔的用,卻能將每一顆鑽石的淨度現到極致的純。
就好像設計者本人一樣。
明豔大方的外表,善良純粹的心靈。
時越想,珠寶也是有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