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沉默片刻,我將禾刀收起,道:「行了,都別這麼張,我只是說它們出來了,沒說它們現在會過來和我們決一死戰。」
金大發撓了撓頭,一臉疑的道:「那這陣風是怎麼回事,吹著玩的?」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是一種警告,警告我們不要再踏墓中。」
「不踏墓中?可以呀,把銅蓮瓣出來,讓我們掉頭就走都行。」金大發笑道。
我撇了他一眼,一邊往墓道里走一邊打趣道:「行呀,你去和它們談判,讓它們把銅蓮瓣出來。」
金大發嘿嘿一笑。接著也追了上來。
因為機關已經被發,所以這次我們心裏的力小了很多,順著墓道往下走了一會,面前的墓道終於走到了盡頭。
墓道的盡頭一片狼藉,地上滿是碎石。我看了眼不遠靜悄悄躺在地上的巨石不由咂了咂,這巨石落所產生的萬鈞之力,直接將斷龍石撞的稀碎,這時候我心裏甚至不由還有一慶幸,如果沒有那塊巨石的話,有斷龍石的阻礙我們想進來還真得花上一番手腳。
「初三,怎麼樣?四周有氣嗎?」墓道口,江夏警惕的向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道:「沒有氣,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一點。畢竟我知的範圍有限,如果它們突然襲擊,我很難及時提醒你們。」
江夏點了點頭,接著我們一行人就踏出了墓道,來到了另一條有些怪異的通道之中。
之所以說它怪異,是因為這條墓道和其它墓道不同,說它是墓道還不如將其稱為通道比較合適,因為這條通道沒有一人工修建的痕跡,像是天然形的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金大發踏了踏腳下的泥土,對著我們充滿疑的道。
我有些迷茫的搖了搖頭,按理說走出墓道后,應該就正式進陵墓之中了,可這四周,或者說這條通道本就沒有一陵墓的樣子,難道我們走錯了?
正當我暗自疑的時候,卻發現旁江夏和墨蘭的神都不太好,我猶豫了半響,問道:「小夏哥,你現在怎麼看?」
江夏深深地吸了口氣,一臉沉的道:「初三,我問你,墓室塵封千年後,墓里會有什麼?」
我微微一愣,想都沒想就下意識的道:「肯定有濁氣呀,誒!我知道了。」
我一拍腦袋。暗罵自己愚蠢,要知道濁氣這種東西土夫子們都避之不及,因為一旦沾染上濁氣就很難除去,等干這行時間長了以後,上濁氣就都能鑽進里了。而尋常小鬼,對上有濁氣的人都異常怨恨,這也導致了尋常土夫子很難得善終。
當初我剛找到姚九指的時候,姚九指在四龍頭會事上被南北兩城共同發難,可謂地位危險到了極點。但我和金大發等人從南京帶回來凈龍水后,姚九指不僅困境頓消,還用凈龍水招募了許多人才,由此可見凈龍水有多麼珍貴,土夫子們又對濁氣多麼的深惡痛絕。
但最關鍵的事在於,我進來之後,除了覺空氣有些沉悶和不新鮮外,竟然沒有到毫濁氣,也就是說,這裏本就沒有陵墓!
「臥槽!不會中計了吧?!」金大發一拍大。看著我們急道:「我們現在趕上去吧,不然我怕萬一上面再落下道斷龍石來,我們就得活活困死在這裏!」
一行人紛紛看向江夏,江夏沉思片刻,搖頭道:「我覺這不是個陷阱。你們想想,如果只是想困死我們的話,在我們剛進來的時候它們就可以這樣做了,本沒必要再挖出這條通道出來,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我仔細一想,發現也是,想困死我們本沒必要如此大費周折,於是我抬頭看向江夏,問道:「那你的意思是,陵墓就在前面?」
江夏搖了搖頭。輕嘆道:「還不知道,總之,先進去再說吧。」
江夏說完后,我們又在原地等了一會,確定後的墓道沒有傳來什麼聲音。後路尚在之後,我們才繼續順著這條通道往前走。
越往前走,我就越發現這條通道不可能是人工修建的,因為通道里不僅碎石佈,而且還左拐右拐的,不時還能到條岔路口,可以說走向是越來越複雜了,如果這是人工修建的,那絕對可以給修建陵墓的監陵大臣打上一個虛耗人力的板子了。
面前又出現了兩條岔路口,我們停下腳步,趁著金大發在做記號的時候,我有些憂慮的看向江夏,道:「小夏哥,再往前走,想回去的時候就難了,這裏地形太複雜,而且不止有我們,我擔心這些記號起不到作用。」
一路走來,那些都沒有出毫馬腳,但它們愈是如此,我心裏就愈是擔憂,很難說它們在背地裏是不是在謀劃些什麼,就我們一路留下的這些記號,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它們肯定會在我們的背後清除。
江夏角出一微笑,他看了眼左右,接著在我耳旁輕聲道:「放心吧,路我都記著呢。」
我有些詫異的看了江夏一眼,要知道因為岔路比較多,我早就忘了回去的路應該怎麼走了,可沒想到這江夏的記居然這麼好,能將來路都默默記在心裏,這可是一樣不小的能力。
因為江夏都已經說了,所以我也就不再做聲,等金大發用地上的石塊壘一個簡單的標記后。我們正想繼續往前走,可旁的岔路口卻傳來了異。
「你們聽到了嗎?」金大發在我旁輕聲道。
我凝重的點了點頭,那條通道深傳來了男男的泣聲,而且我靈堂也開始微微刺痛,我知道這代表著什麼,當下對著眾人認真道:「它們來了,都當心點!」
一行人紛紛出自己的武,不知道為什麼,我此時甚至還覺到了一陣輕鬆,如果它們繼續藏著。我說不定還會因此頭疼,但它們既然敢出來,那威脅無疑會小上許多。
哭聲越來越近,終於,在燈下黑暗中出現了一支隊伍,當看到這支隊伍的時候,我愣了一下,連拿著刀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這支隊伍男老都有,且披麻戴孝,隊伍中間八個壯漢抬著一個棺材,隊伍頭有男人手持靈旗,人掩面泣,且無論男老,服飾皆如古制,只有最前頭一個不斷撒著紙錢的小男孩例外。
因為它們面貌和常人無異,所以我愣了半響都沒回過神來,只是愈發刺痛的靈堂卻在不斷提醒著我,面前的這些全都是死人。
屏住呼吸,我握著禾刀,因為它們的面貌,所以我始終不忍率先手,而金大發和江夏等人也在剋制著自己,看來是抱有和我一樣的念頭,當那支隊伍走到我們不遠的時候忽然停了,且停的十分詭異,猶如一部電影被按了暫停一樣,所有人都一不冷冷的看著我們,讓我頭皮都有些發麻。
這種被死人注視的力很大,讓我忍不住想要率先手,可是讓我頗為意外的是。這些人看了我們一會後,居然轉走進了我們面前的岔道之中,讓我們半響都沒反應過來。
「它,它們這是怎麼了?」金大發愣愣的說道。
此時我也是丈二和尚不著頭腦,按理說這些看到我們后應該迫不及待的衝上來才對呀,可這轉就走是個什麼意思?
「你是李小嗎?」
忽然,我旁的江夏對著送靈隊伍前頭的小男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