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耿銳和徐琿的審訊結束，這兩個傢伙一開始胡攪蠻纏，後來又相互甩鍋。

他倆都是幾進宮的老油條，蒸不煮不爛，警察怎麼喝斥也沒用，沒有證據的罪行就死活不認，這種結果也是方野預料到了。

不過拉皮條的人，耿銳倒是痛快招了，說這條街上有個「李克」的人，是通過社件認識的，只要付一千塊錢，他就會領個人過來提供那種服務。

那些人雖然打扮得很艷麗，可是看得出來沒挨調教，上怪瘦的，而且還有傷，們對李克言聽計從，另外們都戴著一個金屬項圈，「搞得跟狗一樣！」

耿銳說：「其實玩得也不怎麼痛快，跟死人一樣，都不知道一聲。」

方野問：「那你還去找他？」

耿銳說：「便宜嘛！我是老主顧，可以打個五折，還有一點好，就是可以不戴套。」

方野又問：「李克長什麼樣子？」

耿銳想了想，回答：「高高、瘦瘦，總是戴著帽子和口罩，右眼珠上面有傷。」

方野重複一遍，「右眼珠有傷？」

耿銳點頭，「對呀，很奇怪，右眼珠裏面有一道傷疤，看著像是瞎的。」

方野問：「總共有幾個姑娘？」

耿銳說：「我玩過的，三個吧……」

審訊結束之後，方野對陶月月說：「你的預可能是對的，也許失蹤的人，和這個組織賣銀的男人有關。」

陶月月說：「今天的行還是有收穫的，快六點了，我把王冰回來了。」

方野說：「去指揮中心，晚上繼續看監控。」

二人一同回到指揮中心，王冰已經到了，指揮中心的廚師給做了些菜，他正在吃著，陶月月問：「今天有收穫嗎？」

王冰搖頭，「查到第二個小區了，我走訪了三個符合特徵的公寓，結果都不是。」

陶月月笑道：「我們這邊有進展哦！」

換過報之後，王冰打開「智庫」，讓它檢索「一男一」，結果出現幾千條視頻，把時間定在晚上，篩選下來四百多條，三人一人分一部分，邊吃東西邊看。

大部分容都是同行，或者夫妻出門買菜，「智庫」有時候也會犯傻，把兩個男的當作「一男一」，有一條是一個男的買了一個拖把回家，也就當了「一男一」。

不過「智庫」提供的檢索結果已經足夠方便了，如果用眼來篩，這幾千小時的視頻得把眼睛看枯。

半小時后，方野說：「喂，你們看！」

王冰說：「『智庫』，把3號電腦的畫面投到大屏幕。」

隨即，方野那臺電腦上的畫面呈現在大屏幕上，畫面中是深夜，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兩手兜走在街上，前右側走著一個穿超短的子，視頻上都能看出來臉部特別白，像是搽了很厚的底。

王冰讓「智庫」追溯視頻，畫面上的二人以四倍速快速倒行起來，王冰嘆息道：「再怎麼智能還是看不清長相。」

方野說：「當面都看不清，更不要說視頻了。」

陶月月評價道：「覺這倆人的關係不像，人一直走在右前方，保持著姿勢，男人就像是監視的人一樣。」

「停！」王冰喊了一聲，畫面定格在某小區門口，二人正從那裏走出來，「這個小區啊！」

「查了嗎？」方野問。

「明天準備查的……快進視頻，八倍速。」

視頻又開始快進，二人似乎一直在繞圈，當王冰喊停的時候，畫面定格，畫面中出現一輛白麵包車，車上下來耿銳等人，對那個孩上下其手。

然後視頻正常播放，拍到耿銳把一鈔錢給了帽子男，隨後將孩拖上車，開走。

這次方野更加確定了，說：「這個人就是李克，但看著不像一般的拉皮條。」

陶月月問：「一般的皮條怎麼拉？」

方野說：「我沒在掃黃隊呆過，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覺得這兩人一直在走路，普通人走路，要麼看看手機，要麼煙，總得做點什麼，視頻里不一樣，就像押一個奴隸去勞作一樣。」

陶月月說：「所以這些孩脖子戴的應該是某種束縛裝置，比如有電擊功能？就像狗的電擊脖環一樣，或者是定位，防止們逃跑！」

「嗯！」方野點頭，「覺是一起質非常惡劣的綁架案，如果按耿銳所說有三個不同的孩，那李克背後應該有團伙……我們接著看視頻，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

陶月月舉手說：「我能喝酒嗎？這兩天一直在指揮中心呆，酒都沒喝過一罐。」

方野說：「又沒人攔著你。」

「早說嘛！」陶月月跑去冰箱拿了啤酒。

通過監控，又發現了李克帶著孩去賣銀的視頻，有時候他是送到停車場，有時候是送到附近的小賓館，僅視頻上就出現了三個孩。

結果又忙到了十點，陶月月面前已經放了四個空的啤酒罐，王冰說：「你喝這麼多沒事嗎？」

陶月月笑道：「一點也沒有醉意。」

王冰說：「不是，你居然都不會覺得脹。」

陶月月說：「啤酒和水是兩碼事啦！」說著，又打開第五罐啤酒。

方野盯著屏幕說：「一邊辦案一邊喝酒，我們這兒也太寬鬆了，有外人的時候你可千萬別這樣。」

陶月月說：「我這一邊辦案一邊喝酒？明明就是利用下班喝酒的時間辦案好不好？」

陶月月將視線移向屏幕，沒想到屏幕中居然出現一對人，就是那倆拍視頻的傢伙，好像在馬路，心想他們心怎麼這麼大，說了晚上不要出門，還跑出來。

就在仰頭飲一口啤酒的時候，視頻中突然發生了變故，陶月月差點沒一口噴出來。

「喂，你們快看！『智庫』，傳到大屏幕上！」

只見畫面中突然冒出一名男子，用布袋把小薇男朋友的腦袋一罩，然後另一個人用手捂住小薇的口鼻，拖進小巷中。

罩頭的男子對著小薇男朋友一通踢打，然後拿什麼東西了他一下，也跑進小巷裏。

睹此一幕，陶月月驚出一冷汗，一看右下角，這一幕是發生在一小時之前的。

「小薇被綁了！就在剛剛！」

方野立即起，「走，救人！王冰，你留下來繼續看監控找線索。」

方野和陶月月來到車庫，坐上車，深夜的馬路沒什麼車輛，一路暢通無阻地趕到視頻中的位置，放眼看去，街道空曠，兩側的店鋪俱已關門。

草叢裏有一團東西在蛄蛹，陶月月跳下車，把草叢撥開，看見小薇的男朋友躺在那裏，角流著涎水，臉上似笑非笑，口齒不清地說：「小薇，小薇，你去哪了……」

陶月月打開手機的照明功能，掰開小薇男朋友的眼皮看了一眼，他的瞳孔好像沒什麼，說：「被打了犢品？」

方野說：「也許是麻醉藥。」

陶月月說：「我打120？」

方野想了一下，走過去砰砰地拍一間商鋪的門，打著哈欠的老闆開了門，正是上回提供線索的那家飯店老闆，他說：「哎，警同志？這麼晚有啥事？」

方野說：「他被壞人襲擊了，麻煩你在這裏看著他，隨便打一下120，一切費用我之後會報銷。」

老闆怔怔地點頭，「哦哦！」

這時王冰打電話給陶月月，說：「那幫人去了那個小區，你們自己去找小區里的監控吧！」

二人匆匆趕往該小區，搖醒正在睡覺的保安，他把監控調出來看看。

監控果然拍到了兩個男人帶著小薇走了進來，小薇迷迷糊糊的，顯然是被下了葯，任由其中一個男人攙扶著走路，看著就如同喝醉了一樣，恐怕路人就算看見也不會起疑。

由於小區口的監控比較低，很清晰地拍到三人的裝束，左邊的男人戴著黑口罩、黑帽子，右邊的男人穿著衛，腰上別著一個像彈弓似的東西。

「認識他們嗎？」方野問保安。

保安搔搔臉頰回道：「不認識，這裏住了幾千人呢，好多都是租房子的。」

陶月月看著那一排排單元樓，心生絕，只有他倆要怎麼找人。

方野問保安：「你們業公司有多保安？」

保安答道：「十來個人，不過他們下班了，還有一個小區裏面巡邏。」

方野說：「全部找來，找這兩個男人，每人給五百塊勞務費，找到的，獎勵一萬！」

保安這就打電話人，很快，一幫保安騎著電瓶車或蹬著自行車趕來了，小薇也算個公眾人，能在網上找到照片，陶月月給他們看了照片。

保安隊長說：「那警察同志，我們大半夜地查人，要不要編個借口啊？」

方野說：「就說搜一名通緝犯，每家每戶，確保看清楚所有家庭員，大夥先確認一下無線電，然後行！」

代完畢，眾人各自散去，可是這十來棟單元樓，能否搜到也是一個未知數。

隨著保安挨家挨戶把人敲開，單元樓從下往上依次亮起燈來，陶月月和方野也分開來，挨家挨戶地詢問、搜查，忍業主的抱怨並向他們道歉。

無線電中，突然傳來一名保安聲嘶力竭的吼：「4單元16樓有煤氣泄！4單元16樓有煤氣泄！」

這時陶月月站在一戶人家的客廳裏面，保安喊完，突然看見對面傳來一道，然後無線電被一陣雜音吞沒，接著便是轟的一聲炸聲響徹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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