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一陣吃驚，這個撿破爛的男人居然說得毫不差。

隨後又測試了另外兩袋垃圾，結果證實，破爛輝真的可以只看一戶人家的垃圾，就把這家的況推理得八九不離十。

「怎麼做到的？」王冰不可思議地說，「你是過什麼專業培訓麼？」

「不是。」破爛輝笑笑，「撿得多了，自然就門清了，我五歲開始就跟著爺爺拾破爛，在十幾個小區打游擊戰，跟同行競爭，哪個業主幾點丟垃圾，有什麼能撿的，我心裏有一張時間表。再後來我看到垃圾就知道是誰丟的，再再後來只看垃圾我就知道丟垃圾人的況。」

「厲害，這就是目無全牛的境界。」王冰稱讚道。

「目無啥？」文化程度不高的破爛輝顯然不懂這句語的意思。

KK解釋說：「就是誇你牛鼻的意思！」

方野說：「好吧，這個人可以用，我們來談談怎麼行……」

隔日一早，武興大廈附近出現一場奇觀，幾輛麵包車開到街角，上面衝出一幫拾荒者，挨個小區翻垃圾桶，並用隨的照相機拍下垃圾袋裏的形。

這一片自然有「原住」的拾荒者，為了不引起同行的抵，這批拾荒者一遇到同行便塞包煙或者塞個紅包，說他們過來找樣東西，打擾幾天，絕不妨礙老闆們發財。

居民上班上街，誰也不會太在意那些把腦袋進垃圾桶里的拾荒者，行倒是功的。

武興大廈外面，方野把指揮中心的那輛黑SUV停在這兒，車上裝了電腦，破爛輝啃著油餅飲著豆漿，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下發來的報，並且一一記錄。

「想不到居然會藉助底層人士的力量。」陶月月小聲對王冰說，「不過我以前真不知道，做這行還有這麼激烈的競爭。」

王冰說：「你知道清潔工們最討厭的是什麼人麼，不是丟垃圾的，而是那些拾荒者。因為他們會肆無忌憚地去翻垃圾車，把清潔工收集來瓶瓶罐罐拿走，底層之間的競爭也很殘酷激烈呢，這直接關係到能不能吃上飯。」

陶月月瞅了一眼後排專心致志的破爛輝，「不過，他看上去收比我們高呢！」

等待也無聊的，王冰打開筆記本，利用社工庫去找失蹤者的線索，方野坐在駕駛座，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陶月月也沒啥事干，就掏出本書來看。

到了中午，破爛輝說：「沒有發現可疑的，我他們先撤了，去吃飯吧！」

陶月月問：「你判斷可疑的標準是什麼？」

破爛輝推推眼鏡說：「聽你們的描述，應該是一男一同居，早上一共找到三個符合況的，第一家買過麥當勞的冷飲，所以排除，第二家……」

陶月月說：「等一下，為什麼第一家排除？」

「因為那種冷飲是第二杯半價，自己買一杯，還給朋友帶一杯，這應該是正常的關係。」

「很有道理，請繼續說吧！」

「第二家燒火做飯洗服，像是正常過日子的，所以也排除；第三家買過柴蛋，排除。」

陶月月笑笑，「我有點跟不上你的思維，買柴蛋怎麼也排除？」

破爛輝沉著地說：「因為我在別的垃圾袋裏發現了超市的宣傳頁，這種柴蛋是限一人購一盒的，他家買了兩盒，能一起逛超市，肯定不是那種關係。」

「哇，你可真厲害！」陶月月佩服得五投。

「現在還有三個小區沒搜到，不著急，慢慢來吧！」

王冰說：「你們說，那個男人不會在我們搜查期間，對那個人採取什麼手段吧？」

陶月月說：「大概率不會，那個人活了三個月，囚者應該不是為了殺掉，而是對有所圖。」

方野說：「張先生，為了保險起見，你再發現一男一同居的就告訴我們，我們定點調查一下。」

破爛輝說：「你們可以完全信任我的，拿錢辦事，又是朋友介紹來的，我肯定會拿出一個滿意的代，不過你們要查，那請隨意吧！」

陶月月說：「吃飯去吧！」

三人去附近找飯店，找到一家牛油拌飯，陶月月提議吃這個，王冰說：「牛油？拌飯？多膩呀！」

方野說：「我以前倒是經常吃豬油拌飯，豬油弄到熱米飯上，澆點醬油，其實味道也好的，就是吃多了容易膩。」

王冰說：「好像也沒別的好吃的了，那就吃這個吧！」

三人進去點了餐，原來是米飯加上各種蔬菜粒和牛丁，再澆上牛油醬拌著吃，配上一碗鮮香的牛骨湯，第一次吃讓人很是驚艷，碳水化合加脂肪，如此高熱量的組合，正是轆轆飢腸最需要的。

「好吃哎！」陶月月慨道，「再來瓶啤酒就更爽了……方隊長，別瞪我，我說著玩的啦！」

這時旁邊有人說話，「哇，第一次吃牛油拌飯，味道居然意外的很不錯呀！它這裏麵食材非常富，你們看，有紫薯、胡蘿蔔、黃瓜、牛丁……」

那人說話的方式有點誇張，陶月月不好奇地回頭看去，發現居然是小薇和男朋友，不過這次是小薇拿著DV在拍，男朋友在對著鏡頭說話。

小薇男朋友看見了陶月月，沖這邊指指，小薇扭頭一看，開心地跑過來說：「你們怎麼在這兒？」

陶月月說：「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麼還在這一塊逗留？」

小薇尷尬地笑笑，「拍點食視頻啦，我男朋友也做視頻的，只不過沒我火罷了。」

陶月月說：「龍安有那麼多好吃的，你跑這來拍。」

「陶警，那你們在幹嘛……」小薇環顧三人，盯著方野多瞅了幾眼，「是不是在查案子呀？我們可以和你一起查案麼？」

「不行！」陶月月斷然道。

小薇拉著陶月月的胳膊不停搖晃，「當初還是一起發現線索的呢，我只是想驗一次警察破案嘛，我聽你指揮還不行麼？」

陶月月被搞得很無語，「業有專攻，這是我們的工作，你來能做什麼，拍視頻嗎？」

小薇說：「你們如果需要人力的話，我們也算兩個呀，端茶倒水的事也是可以勝任的呀！」

方野對說：「小姑娘，我們警察查案，原則上是不能對外人的，哪怕你跟月月是朋友也不行！」

陶月月說：「不，不是朋友，只是一面之緣罷了。」

「真是絕呀！」小薇報怨道，「那我就不對你說，我們發現的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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