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槍雖然震天地,卻是對著天空開火的。
方野倏的衝到狙擊手面前,手掌著對方的手腕往下,然後把他的手肘往上一推,狙擊手下意識地扣扳機。
兩人臉對著臉,狙擊手塗著泥彩的臉上寫滿驚恐,這時他已經避無可避。
方野左掌一橫,封住對方下意識反擊的胳膊,接著右掌跟上,一招葉底穿花,痛擊狙擊手的肋下,他悶哼一聲摔飛出去,從王冰的視角看去,那傢伙就彷彿吊著威亞,一口氣倒飛出幾米遠。
制敵之後,方野扶著膝蓋呼呼息,王冰趕跑過來,說:「方哥方哥,你先歇著吧,給我!」
「槍……槍拿上……」強行支力,方野已經滿頭冷汗,現在之所以還能,完全是傷之後的防機制,大量分泌腎上腺素強行調,基本和迴返照一個原理。
王冰把打暈的狙擊手的偽裝服下來,那傢伙是個小矮子,長得獐頭鼠目,這印象中狙擊手冷酷的形象完全大相徑庭,王冰用偽裝服把他捆綁了起來,然後去找掉在附近的手槍。
幾個村民哪見過這個呀,興地跑過來,裏誇著警察同志厲害的話,同時拾起那把狙擊槍,傳看著研究。
「這啥呀?木頭槍,我還以為是M14呢!」
「難怪打不中,件不行嘛!」
「嘿,比我遊戲里那把大狙差遠了,這屆殺手素質不行哈!」
「別啦!」王冰喝住他們,「你們知道有多危險麼!」
他手拿過那把槍,這是一把造型古舊的自步槍,可能是羅煞國淘汰下來的,但真正的狙擊高手都會選擇自步槍,因為更加耐用,故障率低。
王冰問:「方哥,你會用這個嗎?」
方野擺手,於是王冰把子彈退了,空槍便背到背上,手槍關了保險掖進子裏,心想這逃命還撿了一裝備,吃麼?
隨後,拖拉機開來,王冰把方野扶上去,鴨舌帽說:「警察同志,到鎮上的穀倉避一避吧?」
方野說:「行,哪裏都行,只要找個安全的地方。」
王冰說:「方哥,你歇一會吧,看你累的。」
方野躺下休息,鴨舌帽坐在車斗裏面,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王冰閑聊,涉及到案子的事,他自然是一句也不能。
鴨舌帽見聊得沒啥意思,和同伴聊起家長里短。
等車開到小路上,王冰聽見方野呼吸急促,吸氣很長,吐氣很急,他以為方野發高燒了,搖晃一下方野說:「方哥,方哥,你咋了?」
「唉!」方野嘆息,「我在吐納。」
王冰說:「吐納?功呀?」
方野說:「我練的是八卦掌,不過只學了外家,現在用吐納的功法調理一下,會舒服一些。」
王冰搔搔頭,道:「管用麼?跟水之呼吸一樣?還能鎮痛的?」
方野說:「聽不懂你在說啥,別煩我了,讓我靜一靜。」
方野繼續吐納導引,通過特殊的呼吸,氧氣大量進,神勉強振了一些。
王冰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凌晨兩點,人一靜下來就覺得十分睏倦,手機上有一條月月的信息:「你們況如何?我們明天一早。」
王冰想回的,但看手機快沒電了,便作罷了。
拖拉機載著他們來到村頭一間放儲備糧的穀倉,這個季節要換糧,裏面的舊糧全部賣出去了,新糧還沒進來,鴨舌帽的一名同伴打開門鎖,幾人走了進去。
屋子裏一稻穀的味道,鴨舌帽問:「兩位警,這裏可以嗎?」
方野說:「好的,我們就在這裏呆到天亮吧,把燈關了。」
「關燈?黑燈瞎火的多不方便?」
「開著燈不是當活靶子麼?」
方野覺得還會有人殺來,既然狙擊手都出了,下一批殺手只會更加險惡。
王冰把方野扶到二樓,他就著柱子躺下,王冰手了下方野的額頭,燒居然退了一些,不慨方野的質是真好。
鴨舌帽不忍心把他們丟在這兒,準備去弄些蓋的、吃的過來,方野搖頭說:「謝謝老鄉,你們回去吧,這裏會有危險的。」
「害,怕啥,你們不是有槍麼?老三,去王叔家借一床被子,老三……」鴨舌帽扭頭一看,同伴老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嘿,怎麼睡著了?」鴨舌帽過去推那名同伴,卻發現他的脖子在流,嚇了一跳,「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看老三咋了!」
王冰趕過去檢查,老三的后脖子上有一個小,流了些,但是老三仍有呼吸脈搏,只是陷了沉沉的昏睡,他立即聯想到神經毒素。
這個下毒的人很奇怪呀!不痕跡地放倒一個人,卻又流下這麼顯眼的傷口!
「有人躲在附近!」
王冰說,立即去檢查每個角落,他手裏握著槍,張得微微抖,在如此狹小的空間遇到敵人,只怕自己保護不了這麼些人。
撲通一聲。
又一個村民毫無徵兆地摔倒,同樣,脖子上留下一個爪痕,鮮直流。
「我的媽呀!」鴨舌帽嚇得大,「這咋回事,有鬼嗎!?」
王冰來回掃視,明明沒有人的,又朝上面看,房梁里好像有個黑影在移,可實在看不清楚。
他想,這次派出的殺手這麼強的嗎?
方野指揮剩下的兩人道:「把你們的同伴抬到旁邊,小心待會被誤傷!」
一個村民說:「我……我可以回家嗎?我不想在這兒呆了!」
鴨舌帽喝斥道:「慫貨,不能把哥們丟在這兒,快,抬到那邊麻袋上面。」
王冰提醒:「保持側臥,不然他們的舌頭會讓他們窒息。」
鴨舌帽和那個村民一起抬人,剛剛把老三抬到角落裏,突然一個黑影落在村民肩膀上,然後嗖一下躍走,快得像閃電一樣。
村民只覺得脖子像被蚊蟲叮了一下,瓷愣著眼睛說:「哥,我覺不太對……」然後一頭栽倒。
「嗷!」鴨舌帽嚇得大,出皮帶往上面甩,「鬼,真的有鬼!」
王冰朝天花槍開了兩槍,砰砰,槍火綻放中,一個黑影以人類不可能辦到的姿態,在房梁之間快速移,然後一些碎木屑和髮飄落下來。
「小心後面!」方野大喊。
王冰猛的轉,只見一個張牙舞爪的怪跳過來,他下意識地開槍,怪驚滾到地上。
三人定睛一看,那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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