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的手電筒晃到二人臉上，王冰用手遮擋，聽見對方在喊：「你們是誰？」

看幾人的裝束皆是當地村民，壯而敦實，有著古銅的皮，手裏提的也是些鎬頭、棒之類的。

方野注意觀察他們的腳，見他們穿著磨損嚴重的勞保鞋，捲起，應該不是歹人裝扮的。

方野小聲說：「不是壞人，是村民，好好涉。」

王冰說：「我們是執行任務的警察，在這裏被人襲擊了，我的同伴傷了，能不能去你們那裏避一避？」

幾人相互談了一陣，其中一個戴著鴨舌帽的村民說：「跟我們來吧！」

兩人跟上他們，一名村民離開隊伍往化廠方向走，王冰說：「那個……別過去！」

離隊的村民說：「咋了？」

鴨舌帽說：「剛剛我們聽到炸聲，是不是壞人把啥機弄壞了？我小四過去看看，那廠是我們兄弟幾個辦的，全部家當都在這上面！」

王冰慚愧地想，何止是弄壞了，廠房裏面現在已經一片狼籍了。

他說：「是我用化做了一個炸彈，炸死了幾個壞人，所有損失我們會照市價賠償的。」

鴨舌帽錯愕道：「啥，你們殺了人？等等，你們真是警察嗎？讓我看看證件！」

王冰和方野只得掏出警證，鴨舌帽拿在手上看，又用手電筒照了照王冰的臉，他說：「真是警察呀？那殺了人咋辦？警察也得坐牢的吧？」

王冰說：「這屬於正當防衛，你看我朋友被砍什麼樣子？」

鴨舌帽瞅了一眼滿是的方野，暗暗咂舌，「啥壞人呀，販獨的嗎？」

方野說：「老鄉，我實在撐不住了，去你那邊呆到天亮就走，行嗎？」

鴨舌帽點頭，對同伴說：「老六，你去把拖拉機開過來！」

一個人先走了，其它幾人陪著他們，有百姓在邊，王冰覺心安不。

鴨舌帽取出紙，卷了煙，問他們要不要，方野手要接，王冰說：「別啦，你這麼重的傷！」

「一也不會死的。」方野笑笑，他太需要一點尼古丁來止疼了。

於是鴨舌帽給他點上，方野了一口，這煙嗆得很，煙也特別大，當煙霧在半空中飄散的時候，方野突然看見一束可疑的紅穿過去，他立即大喊：「所有人臥倒！」

同時按下王冰，三個村民嚇壞了，趕趴下，結結地問：「咋了，警察同志？」

方野嚴肅地說：「附近有狙擊手！」

一個村民說：「我去，拍電影嗎？」

看來在兩波歹徒接連失利之後，「犯罪腦」又花大價錢雇傭了更高效率的殺手，泰東是北方，前幾年新聞上也提過有不法分子從境外走私槍支。

眾人趴在草地里，方野吸了一口煙往空中吐去，觀察激的所在，但已經消失了，可能對方意識到了。

方野自嘲地想，剛剛要不是這一口煙，可能他已經腦袋開花，誰說香煙有害健康的，這不是救了他的命嗎？

見半天沒靜，王冰小聲問：「方哥，那傢伙到底在哪呀？」

「狙擊手不會輕易開槍，不然就暴位置了，從的方向判斷，他應該在三點方向！」說著，方野準備匍匐前進。

王冰急忙扯住他的服，「方哥，你瘋啦？」

方野說：「這裏這麼空曠，他完全有可能把我們一個個殺，先下手吧！」

王冰苦笑，「人家是狙擊手哎！」

方野說：「這就意味著，它害怕近，這裏的草有膝蓋高，我想可以當作掩護……對了，大夥幫個忙，我衝出去之後你們把上的東西朝周圍投擲！」

王冰焦急地說：「別冒險啦！等警察來吧！」

方野堅定地說：「我們就是警察！如果等不明況的當地警察趕來，狙擊手是完全可以把他們一起殺掉的，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王冰知道方野的格攔不住，只能嘆息一聲，聽之任之。

於是，方野擺出一個起跑的姿勢，倒數「三……二……一」然後貓著腰往前沖，王冰大家扔東西，大夥把上的鞋、水壺、打火機朝周圍擲去。

王冰看見一束紅閃過，但是轉瞬即逝，看來趴在草叢裏的狙擊手被騙到了，但又立即反應過來。

噗的一聲，就像針扎進朽木裏面，看來對方使用了消音。

王冰焦急地捕捉方野的位置，又不敢把頭抬起來，終於發現前面有的草叢在搖晃，方野正藉著野草的掩護接近對手。

趴在一塊高地上，穿偽裝服的狙擊手察覺到有人接近，立即掏出手槍，對著黑暗裏搖晃的草叢開了幾槍，槍響在空曠的夜空中回，格外震耳。

草叢停了下來，狙擊手雙手持槍，仔細觀察。

其實方野並沒有中槍，他在對方開槍之前已經飛快地鑽到高地下面，正位於狙擊手的死角。

狙擊手慢慢走下來，似乎打算去收領賞，從方野的視角看去，只見一個彎著腰、上披滿雜草的人從旁邊經過，好像一隻了的塊植，方野深呼吸幾下，在虛弱的里攢足力氣，然後石破驚天的一拳打過去。

狙擊手聽見側面傳來破空聲，猛的扭頭，方野一拳擊中他的肩膀，差點沒打骨折。

狙擊手摔出去的同時，以仰臥位朝方野連開三槍。

第一槍沒打中，算方野命大，同時也讓他提高警惕，盯對方的槍口，看見槍口輕輕一抬，立即朝側面閃去，就像鬼影一樣左右擺去，近距離避開子彈。

狙擊手翻滾著變為蹲姿，可已經來不及瞄準，方野一記鞭甩過來，狙擊手朝側面一滾，然後槍口上抬指著方野的臉，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方野側一閃，子彈挾著燙滾的氣流著臉頰飛過，狙擊手再次往前滾，就像一隻狡猾的刺蝟。

簡直太棘手了，這個狙擊手的素質極佳，可能有過軍隊的底子，被近之後居然也能從容應對。

見拉開了距離，狙擊手保持蹲姿，瞄準方野，方野索不再躲閃，用盡全力衝刺過去，勝負就在那電火石的零點幾秒之。

當方野衝到狙擊手面前的時候，一聲槍響震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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