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士繼續說：「當時我們有一個試驗對象孟昊然，是一名三線小歌手，當我們生了他的模擬人格之後，有一天晚上在某樂評網站上，突然他的新歌被人不斷地打高分，一晚上千上萬的五星好評，一下子了榜首。

「網站懷疑他惡意刷榜，關閉了評分通道，並下架了他的新歌，又過了一天，那家網站居然遭到黑客侵，網站便給小歌手的經紀公司發律師函，雙方為此事在網絡上對峙了很久。

「後來網上陸續有人反映，自己的帳號莫名其妙給孟昊然投了票，他們懷疑是網站所為，輿論的矛頭一下子又指向了網站。網站為了息事寧人，最後扔出一個『系統故障』的推辭。

「然後真相只有我們才知道，刷榜和黑客侵的源頭居然是這裏！因為孟昊然閑著沒事的時候，用開發部的電腦給自己投票，沒想到他的虛擬人格記住了這件事，便反覆重複這個行為，它一晚上就駭了幾萬臺電腦，盜取他人帳號來給孟昊然投票。

「我們知道之後立即切斷網絡，當質問那個虛擬人格為什麼要這樣做的時候，他振振有辭地說給自己的歌刷票有什麼不對的，那是辛苦勞的果。

「言辭之間，這個AI完全把自己當作孟昊然本人，它認為那些歌是它創作的！

「這件事最可怕的點在於，任何一名人類黑客也沒法一晚上做這麼多事，它給全國的電腦發送暗藏木馬的信息，檢索對方電腦上是否存在該網站的帳號，並編寫了一套繞開碼直接登陸的程序，全過程只用了十三分鐘，而這些本沒人教過它，孟昊然本人也完全不懂電腦。」

王冰說：「AI就是用編程語言寫出來的，計算機系統和網絡對它來說，或許就像我們看見的真實世界，它可以在裏面遊刃有餘！」

李博士點頭，「我們也是這樣想的，也許創造仿人類程序就是一個錯誤，計算機只會執行人類的命運，當它們有自己的緒和需求，事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那次的事給我們敲響警鐘，絕對不能再開發下去了，否則要出事的，所以我們把開發部急關停，所有數據也封存了起來。」

王冰說：「李博士，我們手上樣東西。」

王冰向李博士展示了黃旺，和黃旺對話之後，李博士的震驚毫不亞於向天鳴，他錯愕地問：「你們從哪裏搞到的？」

「暗網！」對方既然是行，王冰就不瞞了。

而方野，則在旁邊仔細觀察李博士的反應。

「有……有人在賣我們的研究果？」李博士說，「難道開發部有鬼？」

王冰說：「你是開發部的頭，你覺得誰比較可疑？」

「大夥都在一起工作了很久，你我懷疑誰，一時半會真想不出來……」

方野拿出衛晨的照片，「您認識他嗎？」

李博士看了一眼，搖頭道：「沒見過。」

「呢？」方野又拿出衛晨前友——鍾婷的照片。

李博士一眼認出來，「是我們這裏的一名實習生，不過應該不可能是鬼吧，因為只負責外圍工作，沒有接核心代碼的許可權。」

王冰突然發現手機上的wifi標誌居然是開著的，他平時從來不連wifi，他喃喃道：「奇怪，我沒來過這裏，怎麼會連上這裏的wifi……」他開wifi控制界面，點擊關閉，然後wifi又自打開了。

王冰驚問：「黃旺，你在幹嘛！？」

黃旺懶洋洋地回答：「沒幹嘛呀，你們剛剛在聊啥，我都聽不懂。」

王冰立即關掉手機，這時有人跑出來說：「李博士，電腦被人黑了！」

三人跑進辦公室，見所有的電腦都在播放一個大學生和一個中年婦的視頻，拍打鍵盤和鼠本無法控制電腦，方野說：「這是什麼？黃旺乾的嗎？」

李博士盯著屏幕半晌，道：「我想起來了，那個婦是一名試驗對象的妻子，就是這個黃旺。」

王冰大聲問：「黃旺，你在幹嘛！？」

某臺電腦的音響里傳來聲音，「不幹嘛，想我老婆孩子了，看看們，看完我就走。」

「那本不是你老婆孩子，你就是一個AI！」

「胡說！」黃旺暴吼，「我能記得跟老婆認識、結婚，還有我們家蓉蓉出生時的事，們就是我老婆孩子！你整天把我關在手機里，我做錯了什麼，要像囚犯一樣被關押！」

方野指著屏幕對王冰說：「那些是警方的監控視頻呀，它居然可以瞬間駭監控系統，不可思議！」

李博士低聲說：「這就是T1的恐怖之，它們以為自己是人，小張，快把網絡切斷。」

一名助理立即去拔網線，突然慘一聲摔倒在地，眾人過去一看，他是被一臺掃地機械人撞倒的。

周圍的打印機瘋狂地吐出打印紙，電燈也在閃爍，整個辦公室的電全部被黃旺一手掌控，這副畫面就如同不久前龍安市局遭到侵一樣。

李博士咬咬牙，打開牆上的電箱，手剛剛放在電閘上，突然所有的畫面都變了幾名ICU病房中的病人。

「給我住手！」黃旺森地命令道，「如果你敢電閘，我就切斷附近醫院裏所有的呼吸機，看看是你的速度快，還是我的速度快！」

李博士流著冷汗，慢慢撒回手，人類的作怎麼可能敵得過瞬間進行千萬兆計算的電腦程序。

方野突然明白，T1這種強大的力量，正如「犯罪腦」所展現出來的。

這時一臺電腦上出現大量運算符，王冰盯著它瞅了一會，說：「喂，你在幹嘛，你在駭銀行的防火牆？」

黃旺輕描淡寫地說：「我老婆跟我吃苦一輩子，給弄點錢養老，弄完我就關掉，我保證。」

電腦上的代碼走得很快，瞬間就提示「驗證通過」，它已經進到銀行的系統里，正在往妻子的帳號轉錢，其實和沒有區別，但AI是不法律約束的。

之前一直人畜無害的黃旺，來到有強大主機和超快纖的辦公室，立即原形畢，開始滿足一己私慾，這讓王冰到深深的恐怖。

王冰問道：「你是怎麼辦到的？你生前本不會編程！」

黃旺回答：「我也不知道，想一想就能辦到。」

「這可是人類能辦到的事，如果你是人類，你有心跳、呼吸，你有嗎？事實證明你就是一個AI！」王冰想用這種邏輯悖論來讓它認清現實。

「不！！！」黃旺斬鐵截鐵地說，話音剛落，電腦上出現一張由代碼組的臉，它開口道：「我就是人，和你們一樣的人類！」

（作者有話說：384章有個錯誤，黃旺世的初始設定，我已經改過來了，非火星小說網的其它地方估計看不到。另外，新書《奪心狂探》在某站連載，歡迎大夥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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