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方野提議早點休息吧，王冰先去沖個澡，然後躺在床上刷手機，這是他每天睡前的習慣。

方野從浴室出來之後，把枕頭放在另一頭，王冰說：「方哥你幹嘛呀，睡一起不行麼？」

「你晚上不老實，往人上。」

「是嗎？」王冰對此毫無印象。

「跟誰養出來的壞病啊？」

「嘿嘿，可能是平時睡相就差吧，多有得罪呀！」

躺下之後，方野忍不住問：「你和月月進展到啥程度了？」

王冰專心致志地盯著手機屏幕，說：「沒啥進展，覺除了多了一個男朋友的稱號以外，一切跟以前一樣。」

「手都沒牽？」

「唉，是啊，這算不算柏拉圖式？可能格就是這麼冷淡吧，唯一的好就是喝酒，不過有一回親了我一次。」

「行了別說了，我睡了，你早點休息。」

看了一晚上開發紀錄，方野閉上眼睛，眼前都是麻麻的數字。

半夢半醒間，一個人推門進來，看清楚對方的臉時，方野錯愕地坐起來，居然是衛晨。

數年不見，他白皙的有點曬黑了，邊留了些胡茬子，臉似乎也消瘦了些，衛晨微笑道：「好久不見，搭檔。」

人在夢中，並不知道這是夢，方野錯愕良久才問：「這些年你去哪了？」

衛晨攤開手，神地說：「無不在。」

「為什麼要去犯罪？曾經的你可是罪惡剋星！」

「為什麼要犯罪？」衛晨念叨著，「為什麼不要犯罪呢？從古至今人類一直在犯罪，竊鈎者誅、竊國者侯！人們不斷編織道德的謊言，用法律來威懾，防止人們去犯罪，這不正說明，犯罪是人類的本嗎？我曾經也站在線的這一邊，當我越過這條線才發現，那邊的世界更彩！」

衛晨咧笑道，那神在方野看來有些陌生，他抑住想跳起來揍他的衝，質問道：「你背棄作為警察的誓言麼？」

「我以警察的份而死，誰規定我不能以另一種份重生呢？」

「混蛋！！！」

方野衝上去想抓住他，衛晨在地上平行移，帶著詭異的笑聲消失在黑的門後面，那裏噴出一陣迷離的霧氣。

方野猛的坐起來，呼呼息，原來只是個夢。

這時王冰已經睡著了，像誇拉一樣兩盤著枕頭，發出呼呼的鼾聲。

方野站起來去檢查了一下門，然後去關窗簾，卻突然注意到樓下面的馬路上站著一個穿風的人。

午夜的馬路一輛車也沒有，路面反著路燈的，那個人定定地站在那裏，十分突兀。

方野猶豫片刻，決定下去看看，剛剛穿好服，再次朝窗外去時，風男已經消失不見，他只好掉服，繼續睡覺，可是卻一直無法眠。

隔日早上九點，王冰醒過來抻個懶腰，看見方野已經起來，坐在沙發上煙，他說：「方哥，你咋起來這麼早，你氣不大好。」

「認床，你起來我們就出發吧！」

「先吃點東西吧！」

「這邊的早點不合我胃口，我吃過泡麵了。」

上午二人去了一趟泰東的公安局，查到李思揚博士現在被另一家件公司聘請過去了，王冰在手機上查詢了一下，說：「這家公司也是開發人工智能的，與其說是聘請，倒更像是挖角。」

方野道：「為什麼一家家都在開發AI，這東西真有前景麼，你不是說AI被證明是一條科研死胡同，花那個錢還不如直接僱人。」

「話是這樣沒錯，但火車剛發明的時候，跑的也沒馬車快呀！件行業的發展日新月異，現在已經有無人駕駛的汽車了，五十年後也許遍地都是AI和機械人，再過幾百年……」

「再過幾百年怎麼了？」

王冰攤手，「人類就被AI取代了！」

「真的假的？」方野覺得那只是科幻電影中的劇。

「這是許多科學家的共識，人類社會發展的歷史就是剝削階段被被剝削階段推翻，農民推翻地主，工人推翻資本家，再往後呢，人類榨機械人，然後被機械人推翻，這或許就是人類的終極進化吧，捨棄，變機。」

「我覺得人類不會這麼傻的吧？」

「就是因為大家都像你這樣想，所以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大吃一驚。」

「好啦，想想眼前的事吧！」

二人來到位於科技園的一件開發部，又是預約等待，到中午休息的時候，李博士才同二人見面。

李博士今年五十多歲，長期埋首於開發件，頭髮已經禿了大半，他寒暄幾句，同二人握手，然後方野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

一聽到「T1」這個詞，李博士出尷尬的神，「T1的研發已經失敗了呀！那套程序過於臃腫，運算速度很緩慢，本無法和人正常談，圖靈測試也失敗了，華研砸了幾千萬，最後只收穫了一紙研究報告。」

方野說：「李博士，其實我們來之前已經仔細閱讀過當年的開發紀錄，T1順利通過了圖靈測試，和人類的思維一樣完！」

李博士一陣錯愕，「但後來有黑客侵，毀掉了一切研究果。」

「就因為這個，所以整個項目停了？我雖然不太懂件編程，但就像一個小進了家裏，走了值錢的東西，屋主也不至於把整個房子毀掉啊！再說的只是果，你們團隊還在，華研已經花了那麼多錢，為什麼不重新開始？」

李博士眼神閃爍，額頭上沁出汗珠，王冰抱著手機在查詢一些報，他及時補了一刀，「您現在在研發什麼？好像是作『仿生語音演演算法』，聽上去和T1很像呀！」

「不不不，我沒有過T1的果，只不過是現在這家公司覺得我比較擅長這個，找我訂製了一個類似的程序，但它本質上仍然只是個AI，和T1那種野心龐大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方野繼續追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T1的研究為什麼停止！」

李博士蹙眉道：「因為那個東西不能再開發了，如果它真的誕世，可能我們所有人都要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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