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早上起來，陶月月在自助餐廳又遇到了辛白，他好像沒怎麼睡的樣子，頂著黑眼圈，笑呵呵地打招呼，陳實說：「怎麼沒睡好啊？」

「我生鐘一般是夜裏睡覺，為了明天的簽售會只能早起！」他長長地打個哈欠，「聽說那個嫌疑人在空中迴廊消失了，是真的嗎？」

「你從哪聽說的？」

「酒店裏面都在傳呀，有人還發到了微博，你看。」辛白掏出手機給陳實看，大概昨天警察討論案的時候，被旁邊的人聽見了，果然是壞事傳千里。

關於嫌疑人如何憑空消失，微博上引起熱議，網友們討論了許多種可能，包括陶月月說的利用翔飛走。

「大作家，你怎麼看？」陳實問道。

「呃，我沒看過現場，只能瞎猜，假如我設計這樣的劇，我可能會寫嫌疑人能讓監控暫停。」

「你是指黑客手段？」

「對，就像電影裏面一樣，把之前的視頻覆蓋到後面的視頻上面。」

「不過那是好多年前的技了，現在電腦的存儲能力很強大，已經不用數碼盒了。」

「害，我瞎說罷了，畢竟是外行，我先走了。」

辛白去經紀人那桌了，陶月月猶豫要不要把昨晚聽到的話告訴陳實，可轉念一想，自己深夜溜到現場，讓林冬雪知道肯定要挨罵。

辛白當時所說的話是指什麼，還是等弄明白再說吧，決定今天盯著這傢伙。

吃完盛的自助早餐，林冬雪笑著問陶月月今天準備去哪玩，陶月月說：「我想在房間躺著看一天電視。」

「難得休假，不出去逛逛麼？」

「休假為什麼還要搞那麼累，怎麼快活怎麼來嘍！你們要想出去溜達就去吧，不用管我。」

陳實說：「那你就自己獃著吧，我們逛一會就回來。」

二人走後，陶月月在酒店裏轉來轉去，又跑到空中迴廊看了一眼，仍是想不明白嫌疑人怎麼憑空消失的。

其實辛白所說的也不是不可能，但那有一個先決條件，就是嫌疑人能接到對面那棟樓的監控，那麼他是保安？

為此，陶月月在對面樓轉悠了一會，詢問了一些工作人員，並沒有太大發現。

閑來無事，在外面逛了一會，去書店買了本書，然後找了一家館子吃飯，吃飯的時候聽見兩個人討論明天的簽售會，二人都是辛白的鐵桿，在那熱地討論辛白的作品。

決定下午去找辛白。

來到十三樓，一名清潔工正在低頭打掃衛生，陶月月的視線掃過對方的制服，注意看他有沒有了鈕扣。

這人似乎是昨天在辛白房間呆過的人。

注意到陶月月的視線，清潔工抬起頭，目一瞬間有些沉，陶月月說：「我昨晚沒見過你。」

「我不上晚班。」清潔工語氣呆板地答道。

「不對吧，你明明下午還在呢，你的工作時間怎麼安排的？」

「上午九點到下午六點，有什麼問題麼？」

「請問你……」

清潔工有些不耐煩，「你警察呀？問這問那的！」

「對啊，就是警察！」陶月月掏出證件，「昨晚死人了，我在調查，你一直在這層樓工作麼？」

「好吧，我張浩！員工編號是XXXX」

「謝謝配合。」

陶月月來到辛白的房間前，敲了幾下門，正以為沒人在的時候，一位皮白皙的年打開門，二人對視了幾秒，陶月月驚嘆這男孩長得真好看，簡直像個人。

「你找誰？」年問。

「辛白呀，我是他朋友。」

「他不在，他跟經紀人談事去了。」

陶月月嗅到屋有一氣味，用手擋住門，「不好意思，你在燒東西嗎？」

「快遞單罷了，燒掉是防止被陌生人看到我的個人信息。」

「請問，你和他什麼關係？」

年瞇著眼睛，「我幹嘛要告訴你？」

陶月月掏出證件，「昨天這層樓有人墜樓，我正在調查，希你能夠配合。」

「唉！」年一臉煩悶，讓陶月月進屋，拿起一本雜誌給，指著封面上的一個名字，「這是我。」

「陸笙？這你筆名呀，真名呢？」

「這就是真名。」

陶月月翻開雜誌，「你也是寫小說的，和辛白一個類型，所以你們是網友？」

「認識很多年的網友，這次他要辦簽售會，邀請我過來玩，反正我沒啥事就過來嘍。」陸笙抱著雙手說。

「你倆住一起？」

「你們這些小生思想都很骯髒，這間屋本來就是兩人住的，我們在一塊也就是聊聊天，看看電視罷了，不是你想的那種。」

「我想的那種？」陶月月笑笑，「我沒有想過什麼，不要過分解讀啦！」又看一眼雜誌，「我好像沒聽說過你呢！」

「拜託，你們警察又不看懸疑小說。」

「不，我經常看的，那本我當年一直在追……」陶月月指指堆在角落裏的一堆《深淵神探》，「寫得真是好，只可惜曇花一現，他後來就沒寫過更好的了。」

「不，還有一本，《紋師》也是傑作。」

陶月月愣了一下，想起這本書是未發表的，問：「你看過嗎？」

「他寫的時候讓我試讀過一部分，非常彩，那本書是一個完整的案件，轉折很多，最後結局令人意想不到，只可惜胎死腹中。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辛白可能已經為實作家了吧，就不用寫網文餬口了。」

「真是可惜呀，有機會我也很想讀一讀呢！」

「哼，你不過是個警察，用不著刻意拉近距離，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別拐彎抹角了。」陸笙的神里著不屑和高傲。

這種態度令陶月月有點不爽，既然二人對質，索直接開口，道：「昨晚八點你在哪？」

「就在這兒，辛白可以作證。」

來此之前，陶月月又看過監控，這個房間是被兩個監控覆蓋的，八點前後門沒有開過，但是八點半，案發之後，監控拍到陸笙從外面回來。

也就是說，案發時陸笙其實不在屋裏，倘若他是兇手，殺了人之後逃到空中迴廊，用某種詭計「憑空消失」后，換服再回來，理論上是說得通的。

「你認為我沒看過監控嗎？」陶月月說。

「哼，監控，警察最大的法寶就是看監控！」陸笙冷笑。

「但它很管用，案發時你不在這裏，你是八點半回來的，理論上你有作案時間！」

「那你把我抓起來嘍，反正我沒做過，正不怕影子斜。」

「拜託，我只是想知道你幹嘛了，說實話不行麼？」

「我不能說！」陸笙的目變得認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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