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

陶月月跪在地上，抓著墜樓者的手搖晃，試圖喚起他的神智，那人微微張了下，瞳孔慢慢散開，此刻的斷骨像刀子一樣刺破臟，一定痛苦萬分。

他的瞳孔逐漸渙散，最後手臂一沉，陶月月試圖了一下脈搏，搖了搖頭。

陳實抬頭往上看，酒店用的是推拉窗，大多數房間都遮著窗簾，無法確定這人是從哪個房間掉下來的。

「我聯繫了當地警方。」林冬雪說。

陶月月突然發現死者的拳頭裏攥著什麼東西，打開一看，竟是一枚鈕扣，死者穿著西裝，顯然不是他自己上的。

說：「是被人推下來的，在墜樓之前他反抗過，兇手現在可能還在樓上……我去看看。」

「一起！」陳實說，「冬雪，你在這裏保護現場。」

「你們注意安全。」

這時酒店裏面的人都跑出來圍觀，眾人面帶恐慌神，陳實說：「我是警察，把經理來。」

等經理來了，他讓經理組織保安封鎖各個出口，經理轉和一名保安負責人說話，陶月月卻說：「等下！」

走近那名保安，看見他的紐扣，與死者手中所握的一模一樣。

嫌疑人是部人員，差點就忽視了這個盲點，陶月月說：「拜託你把所有員工召集起來。」

「請問你是……」

「我也是警察！」陶月月從錢包里翻出警證。

「哦，好。」

陶月月悄悄把這個發現告訴陳實，陳實稱讚道：「幹得好！」

幾分鐘后，保潔、保安、服務生陸續趕到，站幾排，酒店著統一黑紅制服，不同崗位略有差異，陶月月挨個檢查他們上，連袖口都看了，但所有人的鈕扣都沒有缺失。

一種可能是嫌疑人是部人員，準備了兩套服；另一種可能就是嫌疑人是外來的，自備了一套制服，偽裝部人員。

陶月月問經理：「每個人有自己的負責區域嗎？」

「不，我們這兒是流崗，哪裏需要服務就去哪裏，不過有固定的休息區域。」

「在哪？」

「每層樓兩邊有休息室。」

陶月月跟陳實耳語幾句，陳實問眾人，「誰最近丟了制服？」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人回答，經理說：「現在有客人摔死了，事很嚴重，這兩位警察同志在查案，大夥配合一下……」

「丟失制服不會分的。」陳實說。

「呃，對，不分！」經理說這話顯然出於違心，發生這樣的事，必然要拱一個「臨時工」出來背鍋。

大夥也心知肚明，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陳實一陣失落，又問：「有沒有人剛才看見可疑人員，或者聽到什麼。」

一個小伙答道：「我在十三樓清潔的時候，聽見『啊』的一聲，好像就在附近。」

「點。」

「我帶你們去。」

小伙帶二人來到十三樓，陶月月覺得小伙神有些不對勁，當走到沒人的地方時，問：「你是不是還有話想對我們說！」

小伙一下子慌張起來，「丟制服的人是我，不過這肯定不是我的過錯，剛才不敢說是怕丟了工作。」

「我們會保，你告訴我們，怎麼丟的，什麼時候丟的。」陳實問。

「我們這兒對制服要求很嚴厲，不能弄髒弄壞，所以中午吃飯我一般就了。今天中午我去樓下吃飯回來，大約兩點，發現我掛在休息室的制服不見了，我問了好幾個朋友都說沒拿，下午要上班，沒辦法，我找同事借了一套！」

「這是你那套制服上的扣子麼？」陶月月拿出證給他看。

小伙看了又看，還聞了聞，說：「好像是的，不太確定……」

「我問你，你能認出所有員工嗎？」

「肯定認不出來呀，這酒店幾百號人呢，三班倒，我只認識十幾個在一塊幹活的。」

陳實抬頭看了一眼，好在酒店部監控嚴，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攝相頭。

小伙帶他們來到一個布草間，說：「好像聲音是從這裏傳來的，我不太肯定……」

陶月月打開窗戶檢查了一下，發現一截布料被窗框的突起撕下來了，和死者上的很像。

布草間很狹窄，兩旁的架子上放滿了清潔用品，如果死者能拽下兇手的一枚鈕扣，那麼說明兇手是從正面把他推下去的。

往下面看，防風牆和一個飄窗上面有跡，死者在半空中可能撞到了那裏，然後才墜落的，到了多次傷害。

「你什麼？」陳實掏出手機問那小伙。

小伙告之姓名，記錄下來之後，陳實說之後警方還會找他協助調查，小伙說：「那都沒問題，不過丟制服的事別告訴經理好嗎？我真的不想丟了工作。」

「這你放心，警方查案的時候，消息都捂得很嚴的，你自己別說就不會有人知道。」

「好的。」

小伙先走了。

陶月月趴著窗戶往下看，遠可以看見警車的警燈在閃爍，往下看，被林冬雪蓋了一件服，但仍能看見雙腳和地上的，這個落差讓人有一陣暈眩。

陶月月想到在高嶺上面向下俯瞰時的。

「陳叔叔，你認為是謀殺嗎？」

「等看了監控才知道。」

「猜猜看嘛！」

「那個人穿著西裝，像是客人，客人一般不會進布草間。可如果是謀殺呢，這麼高調，兇手可能會面臨不容易的困境，我認為是一場意料之外的殺人。」

「比方說無意中被撞了。我聽說曾經有個逃犯在劇組混吃混喝，那裏人多，很容易躲避，晚上還可以睡在拍戲的房子裏面，會不會也有一個通緝犯躲在酒店裏面啊？」

「你這腦開得可太大了，酒店管理還是比較系統的，通緝犯要怎麼躲在這兒……」陳實皺眉，「我擔心的，這傢伙如果不是為殺這個人，難道他是想殺另一個人？」

「刺客！」陶月月口而出。

警笛聲已經越來越近，陳實說：「警察來了，我們先下去吧！」

離開的時候，陶月月發現一個男人從屋裏探頭張了一下，咦，那不是辛白麼？

突然想起來，這層樓是辛白住的樓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