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揚的突然出現,使整個專案組的調查順序發生了變化。
一開始大夥以為杜大叔殺了自己的兒子,結果他非但沒死,反而在替「犯罪腦」做事,那麼找到他就了當務之急。
隔日,黑箱子裏的品鑒定結果出來了,服上的紅只是拍戲時用的料,大多用來模仿跡,此外服有些破損,像是被利劃破的。
砸壞的手機確實屬於杜揚,他可能缺乏這方面的常識,以為手機砸掉就沒有信號了,其實晶片和電話卡並未損壞,因此昨天王冰仍然可以定位到這部手機。
方野將鑒定完的服裝在膠袋中,攤開在會議桌上,讓大夥想想,這些東西可能是幹嘛用的。
「該不會是故意轉移警方視線吧?」一名警察說道。
「怎麼說?」
「你看,我們查這些破爛查了兩天,這不就是白白浪費警力麼?」
王冰說:「我覺得杜揚未必知道我們在找他,大老遠去理一些不必要的東西,如果警察沒有發現,豈不是有點自作多。」
陶月月說:「你們看這服,上面有,有『』,一開始我們都以為是兇案留下的證。結果『』是假的,難道只是演戲用的戲服?問題是杜揚為什麼演這齣戲,演這戲給誰看?」
「我懂了!」另一名警察拍案而起,「是改變作案時間的詭計,也許在某發生了一場命案,杜揚為了『幫助』兇手,利用這些道重演了案發過程,使死亡時間推后或者提前了。」
一些人沒明白,陶月月說:「就好比我在下午三點殺了張三,然後四點鐘上李四,去另一監控前面重演了一遍案發經過,並將張三的移那裏,這樣大家都會認為張三是在那裏遇害的。這同樣也可以用來改變作案地點。」
方野說:「還可能是改變兇手的特徵。如果這場戲是故意讓監控拍下的,比方說兇手是個瘦子,監控拍到胖子殺人,警方自然而然會找一個胖子。說來說去,戲一定是演給警察看的,某已經發生命案了,我們給各分局打電話,找到這宗案子!」
大夥立即了起來,很快找到了符合條件的命案。
兩天前的晚上,在某寫字樓的停車場發生一起搶劫殺人案,監控中拍到一個胖、戴面罩的男子用刀朝死者范增捅了幾下,然後搶走財逃之夭夭。
分局那邊還在調查中,聽說市局要了這案子,立馬案件的一切資料全部傳了過來。
大夥聚在一起看那段監控,監控中的時間是晚上九點,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走到鏡頭裏面,方野在這裏定格,比較了一下桌上的服,說:「沒錯,就是這!」
繼續觀看,這時一個胖、戴面罩的男子走到鏡頭裏面,手裏有道閃過,似乎握了把刀,他對著西裝男的腹部連捅了幾刀,很清晰地看見鮮飆了出來。
西裝男捂著肚子倒地,面罩男在他上一通搜刮,拿上錢包、手機便跑了。
陶月月笑道:「哈哈,真有意思,先知道謎底再去找謎面!」
之前提出「時間詭計說」的警察說:「搶劫哪有一上來就殺人的,太刻意了,一看就是演出來的。」
另一名警察說:「而且還故意在監控下面殺人,一般犯罪分子都會提前踩點,很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方野說:「『犯罪腦』出售的是替人罪的『金點子』,我想視頻中倒地的男子應該是兇手本人,這時案件可能發生了,杜揚和兇手只是在其它地方重演了一遍。演戲的地點離真正的案件地點不會太遠,可能在同一棟建築,我們現在就去找,我想兇手應該還沒有把現場的跡完全清理乾淨。」
「等下!」陶月月說,「是怎麼移到監控下面的?」
眾人一愣,都不太明白的意思,陶月月指著畫面說:「你們看啊,『死者』倒在畫面外,只出一雙,這雙腳一直沒過呢!」
方野立即把視頻快進,快進了一個小時,直到畫面中出現其它人,也就是目擊者,然後又出現了趕來調查現場的警察,那雙一直沒過。
這就很奇怪了,按理說這段是演出來的,「演員」怎麼會一直躺著不扮演死呢?
方野把幾張照片投到牆上,「這是死者的照片,服、傷口位置和我們手上這服完全一致。」
「難道我們看到的是真實的命案?」有人疑道。
「不,不可能!」陶月月說,「那個『兇手』從形上看就是杜揚。」
一時間大夥都被難倒了,王冰說把視頻再放一遍,放大「死者」的部。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眾人幾乎一直盯著畫面中靜止不的雙,氣氛著實有些煎熬。
有人拿起桌上的檢報告說:「這上面說,死亡時間是9點前後。」
「不!」另一個人說,「死亡時間的判斷是有誤差的,再說,第一批警察很可能是以視頻為參考的。」
「我們現在好像也分不清視頻真偽了。」
「喂,這個地方!」王冰突然激地站起來大,「方哥,往前退幾秒……對,這裏停下……一楨一楨地放……」
眾人的視線再次回到畫面中,隨著視頻一楨楨地播放,除了各別象徵點和線的閃爍之外,幾乎沒有變化,當來到某一楨的時候,王冰突然大喊:「就是這兒,你們看見了嗎?」
「啊,看見什麼了?」不人仍是一頭霧水。
「小王你就甭賣關子了!」
王冰自己去作電腦,把一個細節放得很大,隨著時間推進,突然那裏的象素點大幅變化。
「喂!視頻有問題!」
「沒錯!」王冰道出自己的發現,「這段視頻拍攝出來並不是用來轉移現場或時間的,而是覆蓋掉原視頻,實現假與真的無銜接!」
「蒙太奇?」
「不,這不蒙太奇,偽一鏡到底。」
方野問:「技上可以做到麼?」
王冰說,「簡單呀,視頻編輯件,被編輯替換過後是無法還原的。」
「也就是說,真正的監控拍到了兇手!」方野思考著,「那麼,真正的兇手是可以輕易接到監控的,沒準他就是這棟建築里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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