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問王冰：「那張揚大概會被怎麼判呢？」

「殺了人，既不是急避險，又不是正當防衛，大概會被判個過失殺人吧！三年以下，也不算很嚴重，考慮到無法驗證的主觀層面，就現了法律的公正。」

「如果是無意，三年實在太虧；如果是順水推舟地殺人，這絕對稱得上完謀殺！」

天太晚，二人各自回家休息。

這一天跑下來實在累塌了，陶月月燒好洗澡水，躺在床上等水開的時候就睡著了。

夢裏陶月月莫名其妙地來到審訊室，正是早上審訊經理的那場，陶月月質問經理為什麼不報警，經理支支吾吾、冷汗淋漓，陶月月拍桌子他也不回答。

陶月月火了，抓起他使勁搖晃，經理突然抬起頭，咧開一爛牙，然後從嚨里爬出一些令人作嘔的蛆蟲來。

陶月月猛然驚醒，窗外月如水，發現自己服都沒就睡著了，仔細一尋思夢裏的容，似有所悟。

也許是白天想這件事想得太多，於是它出現在夢中，據說做夢是大腦對一天的記憶進行歸檔整理，夢裏的場景提醒了陶月月，喃喃道：「原來如此！」

隔日一早來到局裏，大夥正圍著辦公桌開會討論，龍蝦排擋的這三宗案子千頭萬緒，第三個兇手現在自首了，第二個案子也有了關鍵進展。

「喂！」陶月月住王冰，「我知道經理為什麼不報警了！」

「為什麼？」王冰問。

「因為他和許倩合夥毒害張揚，報警的話，自己可能會被判得更久！」

「對啊！」王冰一陣驚喜，「微量投毒本來就是一個細水長流的殺人辦法，董信極有可能是知道，並且參與其中的！」

「審他！」

在拘留室呆了一宿，看見王冰和陶月月趕來，董信抓著欄桿乞求，「快把我弄出去吧，這地方睡覺實在太難了，你聞聞這氣味，隔壁那的晚上哭了一宿，我頭都大了。」

「想出去看你的合作態度！」陶月月說。

董信猶豫著，一些警察為了得到口供，會把嫌疑人扔在拘留室十天半個月，陶月月雖然也想這麼做，來挫挫董信的意志，可偏偏不是有耐心的類型，做啥事都喜歡快。

「跟我們走吧！」

董信被帶到審訊室，他臉上寫滿驚慌無助，連王冰給他端水他都嚇了一跳。

陶月月說：「我檢查了許倩的手機和電腦，你連續七天和的親戚朋友丈夫談，模仿得真是惟妙惟肖啊，你一定很了解吧？」

「唉，我倆也是有緣無份。」董信嘆道，「雖然真心相，卻沒那個夫妻命。」

「您可真是謙虛，明明都領了證，還住在一起，這也沒夫妻命？」

董信咬咬，似在思索陶月月準備問什麼。

「許倩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決定，要毒殺自己的原配的？」

董信猛的一驚，「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可你的表、你的行為告訴我你知道！」

「真……真的不知道……我們怎麼會幹這種事……要想在一起，離婚就是了……」

王冰說：「程序上來說，許倩和張揚已經離婚了，可你們還沒有公開你們的關係，我覺得許倩是害怕為過錯方凈出戶，想要丈夫的財產！」

「不……不可能……他們不過就一套房子罷了……我什麼都能給……」董信一頭大汗，神幾近崩潰。

「你知道我們在你家裏找到什麼了嗎？」陶月月開始虛張聲勢。

這一招果然管用，董信劇烈息起來，眼神不斷游移，陶月月猛的一拍桌子，「回答我！」

「那不是我買的，是！」董信終於出破綻。

「死了，所有什麼都推到頭上？」

「不不不，真的不是，一開始就是決定的，我以為開玩笑，沒想到來真的，我勸過不要這樣做，大不了離了就是了！」

終於握住了狐貍尾，陶月月冷笑道：「知道另一個人在謀殺原配，你卻不阻止？」

「我……我怎麼阻止呢，這是他們家裏的事！」

「亞硝酸鹽是誰買的？」王冰問。

「是……」董信垂下頭，「我幫忙買的。」

「你提供了毒藥？」

「我只是有這樣的渠……渠道罷了……有個人賣化學品……可是張揚不是沒死嗎？最後他還把許倩殺了，差點把我也殺了，整件事裏面，我才是害者！」

「跟我裝可憐了！」陶月月到一陣噁心，「所以許倩毒發亡的時候你就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對嗎？」

一陣折磨人的沉默之後，董信回答：「拿了一瓶亞硝酸鹽回去，每天往食鹽裏面放一點，本來是想藏在床下面的，但一個裝著化學藥品的瓶子出現在床下面實在太可疑了，所以就擱在廚房的米櫃裏頭，就算被發現也可以說是鹽，況且那玩藝嘗一口也是鹹的，而且誰會一頓吃那麼鹽呀！

「可是萬萬沒想到，張揚居然拿整瓶鹽來蒸螃蟹，許倩也不知道，吃了之後就死了！我當然不能報警了，因為會牽扯到我上來，我畢竟是在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正好這時我收到一份郵件，教我怎麼理，所以我就……就出此下策了！」

案件至此，算是水落石出，陶月月問：「我覺得你做出了在那種況下，最愚蠢的選擇！」

董信捂著臉嗚嗚地哭了出來，核實了一些細節之後，下午他們將董信帶到他家以及張揚家中，找出了一些之前忽視的證據，誰也沒想到，櫥櫃裏面的一個海鹽研磨，居然是用來磨碎毒藥的。

準備走的時候，董信神黯淡，「我要坐牢麼？」

王冰說：「先回拘留室，等案件結束之後你會被送到看守所，開庭以後會決定你到底要去哪！」

一旦等他去了拘留室就會盼著去看守所，等到了看守所他就會盼著開庭，其實不過是從小監獄換到大監獄，人就是這樣。

董信的抖著，「早知如此……」

王冰隨口道：「對了，我在你手機上沒有找到『Sewer』的程序包，你是怎麼拿到那些道的？」

「用PC端！」

董信輕描淡寫的一說，讓二人倍震驚，追蹤「Sewer」這麼久都不知道它居然有PC端，陶月月說：「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我告訴你們能減刑麼？」

「重大立功是可以的。」

「好吧，我告訴你們，因為『Sewer』是我們公司開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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