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王冰跟著龍蝦排擋的老闆來到派出所的羈押車輛停放點,找到那輛家用車,老闆出鑰匙,陶月月上車檢查了一下,車廂里一龍蝦的腥味,車沾著一些粘,陶月月用拭子取樣,又拍了幾張照片。
「車是你的嗎?」王冰問。
「是啊,買了好幾年了!這車也有點老了,前不久才大修一次,本來打算今年夏天幹完換輛車的,唉!」老闆嘆息一聲。
「賣你龍蝦的是什麼人?」
「一個男的,瘦高瘦高的,自稱姓李。」老闆回憶道。
「你不認識他啊?」
「他說他是趙鐵柱的朋友。」
「趙鐵柱是誰?」
「我以前的水產供應商。」
「你沒和趙鐵柱確認嗎?」
老闆搖頭,「沒有,我看這男的說的煞有介事的,說他有一倉庫龍蝦要理,價錢比較公道,我就答應了。」
「多錢一斤啊,批發!」陶月月從車上下來,問。
「五塊!」
陶月月和王冰換了一個無語的表,市面上的小龍蝦賣到四十、五十元一斤,這東西這兩年因為一些原因漲價,利潤暴高,街頭巷尾到是賣小龍蝦的,就連刑警二隊監視的一幫嘿社會分子,居然也轉行去賣小龍蝦了。
十多年前,這玩藝本不值錢。
陶月月忍不住吐槽:「這麼說你賣9塊9也有的賺了?」
「賺……賺得不多。」
「你這便宜佔得,是不是虧大了,人家擺明是設局在坑你,下次遇到這種送上門的便宜,自己搞清楚再說!」
一席話說得老闆很愧,不停搔頭。
「那天營業的時候,有沒有可疑人員在周圍出沒,或者向你打聽什麼?」王冰問。
老闆皺眉回憶,道:「沒有,那天太忙了,我什麼都沒注意。」
「你那夥計呢?」
「回家去了,你們要他聯繫方式嗎?」
拿到夥計小周的聯繫方式,二人去找他,小周剛剛起床,頂著惺忪睡眼來見二人,王冰問:「你替張老闆工作多久了?」
「今年才開始!」
「怎麼找到這份工作的?」
「朋友介紹的。我那朋友以前跟他干過,干餐飲太累了,收倒還可以,另外也沒什麼門檻,我朋友不幹了,就把這份工作讓給了我。」
「一個月能掙多錢?」陶月月了一句。
「三、四千!」
陶月月心想這也不高呀,不過聽小周的口音是外地人,再看他住的地方也比較髒,可能是剛來城裏務工,三、四千月薪還包吃住,算是相當不錯了。
觀察小周的時候,陶月月注意到他穿著一雙幾千塊的耐克鞋,而且很新,忍不住道:「鞋不錯,新買的?」
「水貨!水貨!」小周笑笑,「你們要問什麼呀?」
「用剩下的洗蝦在你這兒麼?」
「在店裏!」
「你們還有店?」
「是做外賣的,老闆早上十點起來做外賣,干到八點,然後出攤。」
「你們忙的呀!帶我們去看看吧!」
小周拿上鑰匙,帶二人離開小區,來到附近一條小街,沿街都是窄小的門面,看牆上的招租廣告一個月不過八百塊,這裏主要是做外賣的。
小周打開卷閘門,一濃重的蝦腥味撲鼻而來,陶月月看見紅塑料盆里養著許多龍蝦,上面罩著一張尼龍網防止它們逃跑,這裏面的龍蝦死傷大半,有些連爪子都沒了,剩下那些奄奄一息的也在吐泡泡,兩隻小豆眼可憐地著來人。
再看周圍沒有清洗的廚,蒼蠅嗡嗡飛舞,牆角飄來刺鼻的殺蟲劑味道,陶月月心想,這玩藝能吃!?
果然是眼不見為凈!
小周取出一袋白末,上面寫著「增鮮」,說:「這個可好使了,用它洗完龍蝦,就變得特別新鮮,城裏人真聰明!」
陶月月苦笑,「你知道這是違法的嗎?所謂變新鮮只是用化工質中和掉死蝦上的三甲胺。」
小周攤手,「老闆買的,又不是我買的,他不都已經坐牢了嗎?」
「那你打算去哪幹活?」
「看看吧,歇兩天,這附近到都是飯店,再找一家干唄!」
「那天有沒有看見可疑人員。」
「沒有!」
「那誰負責理小龍蝦?」
「我,有時候是老闆娘,不過不經常來。」
小周的手機響了,掏出來接電話,陶月月注意到那是一部嶄新的蘋果手機,以他的工資能買得起嗎?
「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們也告辭了。」
王冰說:「這個紮好放回去,有毒的。」
「哦!」小周將手機擱在桌上,去放洗蝦,王冰趁機拿起手機一頓作,然後放回原,二人便告辭了。
出了門,陶月月說:「你也覺得他可疑?」
「是啊,覺他最近突然有錢了,我們先回去一趟,查查這小子。」
「我留下來盯梢!」
「不不不,你不要單獨行,上次的教訓忘了?」
陶月月笑道:「上次是咱倆一起栽的好吧,一個大男人都保護不了我,還好意思說!」
二人返回局裏,王冰在小周手機上放了木馬,很輕鬆就駭了進去,但小周這部是新手機,上面找不到什麼證據。
於是他又查了小周名下的銀行卡,一下子發現他卡中多了三十多萬元,這小子果然沒有防範意識,這筆來路不明的錢財就直接存在自己卡里。
陶月月說:「看來小周是鬼,確保這個局順利展開。洗蝦未必能達到讓每個人都中毒的效果,放太多會出事,太可能又不會中毒,劑量必須控制得剛剛好,除了幾名死者以外,其它人都只是需要洗胃、輸的程度,顯然是有人掐著刻度投毒。」
「要抓嗎?」
「他又能知道多幕呢?不過是個見錢眼開的傀儡,不如放長線釣大魚!」
「我去和方哥說一聲。」
二人跟方野彙報這個況,方野說:「不是讓你們去查許倩麼,為什麼逮著龍蝦攤查得不亦樂乎!」
「把這條線查明,許倩的事不就清楚了?」
「唉,我派其它人去盯夥計,你們還是繼續查許倩,其它組已經有結果了,第三名死者李員,已經確認殺害他的兇手是他的妻子,到了『犯罪指南』的指點。」
「這麼快!?」陶月月驚嘆。
「嫌疑人心理素質不好,警察上門之後,胡思想,剛剛自己來自首了。」
「為什麼我們沒遇上這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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