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帶進警車之後，方野看了下時間，對陶月月說：「不早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倆人明天再審！」

「我們先檢查一下這裏。」陶月月說。

方野人挨個房間搜查，很快有人在一張舊碟里發現了些白結晶，方野嘗了一下吐掉，說是冰獨，這東西有強烈的刺激酸味。

一張床下面，找到了大量的鈔票，應該都是二伯從公司挖牆角弄來的錢。

二伯只不過是個普通的高管，憑這也可以這麼多錢，果然權力就會滋生腐敗。

「月月，這邊！」

王冰把陶月月和方野到一個房間里，進門就看見一個巨大的玻璃缸，裏面千萬壑，有一些螞蟻在爬，王冰把臉湊近觀察，說：「哇，好的螞蟻，怕不是南的食蟻！」

這時一隻螞蟻察覺到敵，朝王冰的臉噴出一粘，嚇得王冰後退幾步，陶月月嘲笑道：「哈哈，膽子這麼小？」

「這……這只是本能反應！」

陶月月說：「這麼大的玻璃缸，放個人進去綽綽有餘，放完再倒上矽膠，螞蟻自己就會在裏面鑽來鑽去，把『食』吃個一乾二淨，而且還不會腐爛發臭，確實是個刁鑽的辦法。」

方野說：「也許他理了不止一，還有夜總會那個小姑娘。」

這千上萬的食蟻，貿然打開會出事，傷人都是次要的，關鍵會引起種侵。

於是隔日，技人員和除蟲公司的人趕到，將蟻箱裏注大量殺蟲劑，將其全部殺滅之後才打開，在蟻箱的底部發現了一些被啃食得的人類骨骼。

后經ＤＮＡ鑒定顯示，它們屬於兩個人。

與此同時，陶月月和王冰開始對范朝（范華的二伯）進行審訊，起初二伯啥也不肯說，當證據一樣樣呈現眼前，尤其是看到那份犯罪指南的時候，他驚慌不已。

「警，我是迫不得已呀！」范朝說。

「這就是你殺范華的理由？給我代清楚！」陶月月一拍桌子。

范朝用大拇指抹了一下腦門上的汗水，道：「大概一年前，有人在網上檢舉我挪用公款，還有聚會銀什麼的，那子被頂到論壇首頁，除了沒有指名道姓以外，幾乎可以說就是……指控了！我當然害怕呀，我確實做過一些虧心事，可我只是想掙點錢呀，誰不錢呢？況且我貪歸貪，對公司也一直都是盡心儘力，如果沒有我，公司的ＫＰＩ不會……」

「行了行了，懶得聽你辯解！」陶月月打斷他，「說正事！」

「那個曝發出之後，我和我老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差點就跑路了，後來我們收到一份郵件，說讓我們把一千萬捐給希工程，並且在網上曬出捐款單，照做之後他就不會再搞我，否則他會把一份材料給警方。我心裏很沒底，不知道這個勒索的傢伙就是發人，還是其它人，況且他只是要我捐錢，我實在不明白他的機。

「但畢竟命被人在手心，我不得不照做，等我捐款之後，那個人確實沒有再繼續搞我了。消停了半年，相同的事又發生了，這次那傢伙提到了夜總會小失蹤的事，我簡直要瘋了，他到底是誰，怎麼會掌握這麼多我的黑料。他還是我捐款，一千萬，曬捐款單。

「可我也不是富豪，實在拿不出這麼多錢，只能從公司的帳目上挪，我實在是被搞得焦頭爛額，真的很想自首算了！沒辦法我就雇了私家偵探去調查，一查才知道，這個背後搞我的，居然是我的侄子范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一家人濃於水，他怎麼會幹這種背刺的勾當！」

陶月月說：「范華報復你的理由你還不清楚麼，你曾經對韓芳芳做過什麼？」

「韓芳芳？那是誰？」范朝愣怔了一下，「哦我想起來了，你們是說范華以前那個家境不好的朋友是吧？警，我實冤枉呀，那是我三弟我去辦的，說要拆散他們，我當時正好出差，就把這事辦了！」

「你等下！」陶月月停，「侵一個孩子，你就說得像下樓取快遞一樣輕鬆？」

「就算我睡過，這能值多錢呢，去找小姐過一夜撐死了五千多，又不是第一次，范華至於為這事讓我損失兩千萬麼，這不是錢的問題，簡直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去死呀！」

陶月月冷笑，提到對別人的傷害就用錢來換算，自己到的損失就說「這不是錢的問題」，簡直無藥可救。

「所以你要殺掉范華？」

范朝垂頭喪氣地說：「我給過他機會，我讓范建去勸說他，但他不聽。他再搞下去我真的會走投無路，哪怕他是我侄子，這樣搞我我真的只能……」

「范朝，范華檢舉的事是你親手做的，世上沒有不風的牆，它們早晚要曝！但你確實傷害過范華，他的報復是一種無奈的反抗！」

「可我們是親人呀！」

「有你這樣的親人？」

范朝皺眉道：「你不懂兩千萬是什麼概念！」

王冰說：「龍安的兩套豪宅，一家小型公司，一輛豪車，同時也是可以達到無期徒刑的貪污數額。」

陶月月說：「你想殺人，那封郵件就自發到你郵箱裏了？」

「是我買的。」范朝的話令二人頗意外。

「買的？怎麼買？」

「之前我弄死那個小三是因為，我想和分手，卻糾纏不清，甚至威脅要舉報我，我實在沒轍，就在我砸死的當晚，我害怕極了，突然收到這封郵件，教我如何理。」

看來范朝殺死威脅到自己的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上過床的人尚且下得去手，遑論親侄子。

「然後呢？」

「那位高人教的辦法還是很靈的，我十分謝，一個月後我收到郵件，讓我匯款到一個帳戶，作為購買這次服務的費用，對方還承諾，下次我殺人它會第一時間提供幫助。所以我照做的，這次范華的事，我又聯繫到這位高人，他出價一百萬，我一口答應，然後他就發了這封郵件給我。」

「給錢了嗎？」陶月月說。

「沒有，一般都是之後付款。」

「不付款會怎麼樣？」

「呃，我想這位高人知道我殺了人，一定非常非常厲害，我哪敢不付款呢！」

陶月月作了一個手勢，王冰心領神會，審訊暫時中止。

二人立即去找方野，方野問：「況怎麼樣了？」

「什麼都招了，另外我們現在掌握了『犯罪指南』的新報……」陶月月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聽完，方野沉道：「這個東西廣泛撒網，就是為了掙錢，空手套白狼？」

陶月月兩眼發，「我們可以順著這條線找到它！」

「利用范朝？」

「是，同時我們也可以自己炮製一次『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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