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指紋鑒定結果出來了！」

一名鑒證人員推開方野辦公室的門，然後遞上手上的報告。

陳實帶回來的一次塑料杯，上面的指紋沒有找到匹配的對象，實際上李醫生的指紋遭到過暴力損毀，方野略驚訝地說：「他居然把自己的指紋毀了？」

「從形態看是用化學藥劑損毀的，五手指的特徵點完全模糊不清。」鑒證人員說。

「這傢伙肯定有問題！」方野拋下這份報告，看另一份，這份很厚。

看完之後，方野立即去了趟檔案室，查到一些相當「有意思」的報，他準備打電話給陳實，轉念一想還是當面說吧。

於是他去停車場取了車，這時方野已經連續三十個小時沒有睡覺，好在年輕力壯，因為大腦的代償作用，不但不困，反而越發，就是雙眼酸脹得不行。

傍晚時分，陳實和另一名警員在某小區附近蹲守，他們是跟蹤李國明來到這兒的。

李國明在下班途中買了些食，來到小區門口，一對母子正在使用健材，李國明微笑著和二人打招呼，小男孩撲到他上熱地喊了聲爸爸。

「這孩子，非要在外面等你，其實就是想出來玩一會！」李國明的妻子笑道。

「作業寫完了嗎？」李國明著男孩的腦袋問。

「在學校就寫完啦！」男孩響亮地回答。

「厲害呀！爸爸買了捆蹄和醬鴨，走，回家吃飯吧！」

「爸爸我要喝可口可樂。」

「哎呀，喝什麼可樂，那東西喝多了腐蝕鈣質，小心長不高！」母親嘮叨著。

「偶爾喝一瓶不要的。」李國明說。

一家三口拉著手走進小區，躲在角落裏的陳實看在眼中，旁邊的警員評價說：「看上去就跟普通人一樣。」

「這樣溫馨的小家，還跟我說，夫妻吵架扔刀子把肩膀砍傷。」陳實冷笑。

「陳隊長，我們去小區裏面盯著麼？」

「小王，你能不能幫我去業那邊打聽一下，李國明有沒有別的房產，或者租過房子。」

「業未必知道，我儘力而為。」

警員走後不久，方野趕來，說：「陳叔，怎麼就你一個？」

「我讓小王去打聽些事，查到什麼了，你還親自跑一趟！」

「那些鈔票其實是假鈔，高仿的假鈔，上面的指紋多達幾十個，其中一個指紋屬於一個陳士達的男子。五年前哈城某小區發生一起火災，撲滅之後在一間屋發現了大量的元殘骸，仔細檢查發現是高仿的假鈔。

「當時哈城正在追查一個制售假鈔的團伙，主使人就陳士達，他們的假金以假真，連驗鈔機都能騙過，怎麼做到的呢？他們的思維比較另類，這幫人潛存放驗鈔機的倉庫，在幾箱驗鈔機中安放自己編寫的晶片，改裝后的驗鈔機驗紙都是真鈔，這些改裝后的驗鈔機被售往鄉鎮的合作社，以及城裏的一家銀行，他們就雇傭一些無業人員去這些地方存錢，再轉移走。」

「這也太聰明了！」陳實不慨。

「是啊，連我都震驚了！」方野笑笑，「不過事還是迅速敗，當時他們已經通過兌換假金攫取了一千萬的利益，由於他們行蹤非常蔽，警方一直沒有抓住主使人。

「火災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訌，發生火災的就是這夥人製造假鈔的窩點。通過那次火災，警方迅速逮捕了團伙中的六人，剩下三人，分別是陳士達、李大福、張寶昌逃逸！至今下落不明！」

「照這樣說，李醫生就是這三人中的一個，他大概給自己換過臉。」

「換沒換臉不知道，但他把自己的指紋破壞了！」

陳實沉著，李國明已經渾是疑點，但要如何攻堅呢？

一想到月月現在在險境，他就恨不得直接衝上去，薅著李國明的脖子問。

這時警員小王回來了，說：「查過了，他沒有租過房子，也沒有產業。」

「李國明這個份是真的嗎？」陳實問。

「是真的，我查了。」方野說，「不過他在五年前稱自己證件失，補辦過一次戶口和份證，派出所有記錄。」

「那就是套用了別人的份，也許是某個已經失蹤了的人，他玩過這一手，所以利用失蹤者的份來殺人，就駕輕就了！」陳實說，「對了，小王，再查查他的妻子吧！」

「好的！」

小王走後，二人就在車裏獃著，盯著小區出口。

方野去買了罐裝咖啡和麵包，陳實毫無胃口，只是喝了點東西。

「其實我覺得吧，你要是真的喜歡月月，應該直接說出來的。」陳實突然說。

「啊？」方野一驚，臉上一陣發燙，「陳叔你在說啥呢？」

「你是我老部下，我能不了解你，月月從小就有個特點，周圍的人要麼極討厭，要麼極喜歡，我能看出來你喜歡。」

「可現在不是和王冰……」方野苦笑，「算了，我在這方面一直是個笨蛋！」

「虧你還學過武，對待就這麼慫？」

方野掏出煙，慢吞吞地遞到邊，卻沒有點上，「我相信順其自然。」

「那是自欺欺人的話！世上的事本來就是刻意為之，人類的存在就是反自然，就像武學一樣，技巧和經驗一樣重要！」

「可是王冰確實很喜歡呀，而且他們不是很搭？」

「唉，你這傢伙！」陳實嘆息道，「總是在犧牲自己，全別人。」

「您最近夫妻關係怎麼樣？」方野岔開話題。

「還行，自從被調到分局，就一直很忙，不過我們還是會經常約會逛街……」陳實低聲音，「這次月月失蹤我沒告訴，不然得瘋了！」

陳實接過方野的煙，說：「當初我追，也沒用套路，接近也有我的私心和目的，不過最終我們還是幸福！有些事，過程未必是直的，只要結果是好的就夠了！」

「我會記得您的話的！」

「唉，一副敷衍長輩的態度！真是替你著急。」

「您不覺得王冰當您的婿更好嗎？」

「我只希月月能夠真正幸福，畢竟當警察很苦也很危險，許多人一旦錯過，就是永遠錯過！」彷彿想到往事，陳實的目變得深沉起來。

這時電話響了，方野接聽之後轉告陳實：「李國明以妻子的名義，在五柳路租了一套房！」

「走！」陳實立馬打起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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