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明握著手槍不說話，眼鏡下的目很晦，陶月月抓住他的搖，繼續說：「你知道『Sewer』嗎？」

「你想說什麼？」

「警方也會經常利用那個，來除掉一些麻煩的人，比如嘿道老大、長期觀察的毒梟，這些人明知道他們惡貫滿盈，但是我們沒有指控他的證據，就算指控他們也會聘請最好的律師，蹲不了幾年大牢，所以警方會網羅一些罪犯來幫忙，以毒攻毒！」

「真是越編越像真的了！」李國明冷笑。

王冰暗暗擔心，陶月月越說越離譜，李國明真的會信麼！

但陶月月是故意這樣做的，有時候真相就是比謊言還要離譜，撒謊的訣竅是一口咬定，和抓住細節不放。

「去年10月4號臨安路新龍會所死了倆人，其實是警方除掉的逃犯，之所以剷除是因為他們已經移民了；今年3月初，桃源路有一家車行炸，炸死一人，那也是『獵狗組』乾的，那地方是一個罪犯銷贓窩點。有一個罪犯趙海龍，在對外他已經在15年被執行死刑，實際上他還活著，就住在龍河區！」

陶月月停頓片刻，抬起頭直視李國明的眼睛，「你可以看下我倆的警證，我們的警銜很高，卻又是普通警員，這不是很奇怪嗎？因為那不是我們的真實份，我們真正的份是協助和監督『獵狗組』的方人員！」

李國明冷笑一聲，走了，但是門沒有關。

片刻之後他回來了，顯然他是真的去檢查二人的證件，他已經相信了。

「如果這是真的，再給我一個證據！」李國明說。

陶月月暗暗皺眉，哪裏有證據，本來就是信口胡謅的話，王冰突然說：「ＸＸＸＸ.cn！這是我們的聯繫網址，你可以看一下！」

「騙我的代價是很大的！」李國明警告道，他走後，屋再次陷黑暗。

聽見腳步聲遠去，陶月月問王冰：「那是什麼網址？」

「我自己弄的，上面有木馬，只要登錄就會中招，我電腦上的追蹤程序就會運行，運氣好的話，他們應該可以通過這個找到我們！」

「太好了！」陶月月笑道，「配合得很好！」

「你可真能編，這都能想出來！」

「抓住需求嘛，只要切中人的需求點，哪怕聽上去有點荒誕的事，本人也會相信……他一定已經相信了！」

「但願吧！」王冰心中仍然惴惴，可眼下除了一張，他們也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武。

一切都是在賭！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王冰快要睡著的時候，咣當一聲門開了，看見出現在門口的殺氣騰騰的李國明，他嚇了一跳，這傢伙該不會是察覺到這是一個騙局了吧！

自己給的網址上面只有一個毫無用途的登陸界面，要怎麼圓這個謊呢？

李國明看著二人，出險惡的笑容，然後走過去，抓起繃帶男的腦袋問：「剛剛我走了之後，他倆說了什麼？」

什麼！？

陶月月大驚，還有這一手嗎？

可是這個男人應該不會出賣他們的吧，不會的吧，畢竟大家都是一繩上的螞蚱，只要他們逃出去，自然也會解救這個男人。

裹著繃帶的男人不說話，李國明低聲引道：「只要你告訴我，我就給你一口，純度非常高的，保證一口上天！」

「真的！？」繃帶男用抖的聲音問道，部的繃帶後面滲出，似乎是口水。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李國明咧一笑，如同毒蛇吐信。

繃帶男將目轉向二人，陶月月暗暗搖頭，別犯傻呀！

「他們在商量怎麼騙你！」繃帶男當即指控道。

「哈哈哈！」李國明大笑著，用力盤了幾下繃帶男的椰子腦袋，站起來面向陶月月，「死條子，想誆我，在這裏慢慢死吧！過兩天我會給你們帶漆樹，助你們佛！」

「給我！給我！」繃帶男提醒道。

李國明走了出去，陶月月心一下子沉谷底，質問繃帶男：「為什麼要出賣我們，我們逃出去，肯定是會救你的！」

「逃，逃不掉的，還不如死前快活一下！」

「唉！」陶月月嘆息，被關押太久的他已經出現習得無助，就像那個心理學試驗中的狗一樣，無論怎樣電擊都不願意跳起來迴避。

捎后，李國明回來了，他提的確實是一袋子——涼！

繃帶男嗷嗷喊：「你騙我，你騙我！」

「我怎麼騙你了，這純度很高的，好好吧！」說罷把一碗涼扣在繃帶男臉上，大笑而去。

在關門的瞬間，有一條涼彈到了陶月月不遠，在線完全消失之前，暗暗記下方位。

黑暗中，繃帶男嗚嗚地哭泣，陶月月既不想說同的話，也懶得幸災樂禍，吸了吸鼻子，說：「白醋的味道，還有薑，這應該是五柳路那個老太太賣的酸辣涼。」

「這都能聞出來……」王冰驚訝，「五柳路？離整形醫院有一段距離！」

「唉，好啊！」

與此同時，市局的審訊室里，張進焦急地說：「我真的不認識那個男的，他每次來都開著車，我媽都是去外面見他！」

這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張進什麼都撂了，陳實繼續追問：「什麼車？」

「黑的，大眾還是平治，引擎的聲音很沉，啟的時候會有突突的聲音。」

「你父親被分之後，這個男人過來帶走塊，你居然都沒看他一眼？」

「我害怕呀，當時！」張進愁眉苦臉地說，「其實那天我媽也是一時衝，他們吵了一輩子，自打我爸落下殘疾之後，吵得更兇了，我是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你對送進火葬場的有什麼印象？」

張進轉眼珠回憶著，「他比我爸要瘦，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臉是整出來的，填充了一些東西，乍一看像我爸，但仔細會會發現的，對了，他上有一道道的傷疤，大概是被鯊魚咬出來的吧！」

「還有呢？」

「我真的不知道了，我知道的全說了，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我們也是被利用的，本來好好過日子，誰會想到發生了這種事！」

「那筆金藏在哪裏？」

張進沉默了一會，垂頭喪氣地回答：「水馬桶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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