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慶東繼續訴說：「我仔細研究了那份合同，照顧王近塵和繼承產並沒有嚴格的因果關係，我不想和他倆分錢，畢竟這些年一直都是我在盡心儘力地照顧王近塵，我才有資格繼承那筆錢，所以我就……」

「你就雇了殺手？」陶月月問。

「在哪裏雇的？」王冰問。

「我以前認識干這行的人，對了，我舉報他可以減刑嗎？」

「當然可以，但信息得真實有效！」雖說曹慶東是在立功，可這種過河拆橋的行為也令陶月月到不齒。

「放心，放心，一定真實有效！」隨後，曹慶東詳細說了那個殺手中介的名字和信息，王冰將其記錄下來。

他接著說：「不過我找的殺手還是不給力，孫慶方太賊了，不但沒殺掉他，還把殺手反殺了……那小子也雇了殺手，翟胖子就是被他殺掉的！他來投奔我，其實我知道他沒安好心，這兩天我們一直相互提防，就好像兩隻猛被關在籠子裏面一樣！那天你們警察趕來，我說不好了，他們來找你了，孫慶方立馬就逃了，我心想這是一個嫁禍的好機會，於是就割了自己的嚨，我知道你們會救我，我死不了，但孫慶方是不了干係的……哪知道被你們識破了，警察真的厲害，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佩服佩服！」

「太多了，一眼就看穿了。」陶月月說，「你沒想過，師父的產可能是個騙局麼？」

「不可能！」曹慶東很大聲地回答，「他已經不在了，不可能是騙局！」

「你們當年可是綁架他兒，害死亡的，就這樣他還給你們留產？」

「綁架只是意外，而且發生在師父立完囑之後，君玉死了之後，師父立馬病發，沒時間改囑，直接就走了……再說了，主要都是孫慶方的責任！」

「你推託得倒是乾淨！」陶月月冷笑，「就算你沒有責任，你也默許了孫慶方的惡行！」

「唉，我這麼說吧，其實師父並不知道是我們仨綁架了君玉，所以囑的事是可信的！」曹慶東居然還在提囑。

二人換了一下眼神，覺得是時候讓他品品失的滋味了，王冰掏出一份全英文的文件，「這是ＡＢＳ公司發來的回信，他們本沒有這個收購計劃，之前的信函是假的！」

「怎麼會！？」曹慶東瞪大眼睛，彷彿挨了一耳。

「你師父在東南亞的那塊地是存在的，它只是一塊毫無價值的鹽鹼地，只看它的面積，價值不會超過二十萬ＲＭＢ！稀土礦本就不存在！」

「不可能……誰會這麼整我們……為了錢我們付出了多大代價！」

曹慶東到了巨大打擊，念叨個不停，連陶月月問話都聽不進去，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之後，他捂著臉哭了起來，「我現在什麼都沒了，一無所有！」

他的樣子實在有點可憐，但陶月月並不會同這傢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結束這邊的審訊之後，他們去看了一下孫慶方，審訊還在繼續中，孫慶方坐在椅子上，神慌張得有些異樣，代理隊長問一句他才會答上一句。

孫慶方承認了雇傭殺手的事，他的目的也是產，只要師兄弟沒了，產就是他一個人的。

整件事極為諷刺，不知道是誰在暗中佈局，陶月月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想，說：「不知道還在不在那裏。」

「你是說那個神老太太？」

「我們去看看吧！」

二人來到那間舊宅子，出乎意料的是門竟然是開著的，進去的時候他們小心翼翼，生怕有什麼陷阱，但別墅只有灰塵與寂靜。

老太太坐在二樓的搖椅上平靜地曬著太，聽見來者的腳步，不慌不忙地說：「歡迎二位！」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來？」

「你們是警察，現在他們被捕了，你們肯定會好奇我的份！」

「那麼，你是誰呢？」

「猜！」老太太笑著說。

王冰說：「我查了王乙枚的報，他年輕時確實有過一個紅知己，有一回王乙枚得罪嘿幫被關了起來，為了贖回心上人，這位剛烈子獨闖龍，最後自斷過一指！」

老太太下意識地了一下自己的斷指。

王冰繼續說：「但你不可能是，因為已經死了，我查到了的死亡證明。」

「不要那麼相信書面的證明，對於騙子來說，製造它太容易了。」

陶月月聽出話裏有話，突然之間有一個大膽的猜想，「你是王乙枚！？」

老太太站了起來，轉過，「」的聲調變得低沉了，「回答正確！」

「你沒死！？」王冰大驚。

「我怎麼可能死呢，我還要為我兒報仇！」王乙枚指指自己的臉，「這是化妝，我現在無法摘下來給你們看，我頂著自己紅知己的份活著，所以自己切了一手指，這騙不了警察，但足以騙過我那三個蠢徒弟！」

「局是你布的？」陶月月質問。

王乙枚點頭，「可是我並沒有犯罪，我只是放出一些假報，我知道他們的格，他們為了錢一定會自相殘殺的，君玉是被他們三人害死的，近塵也是被他們設計瘋的，他們不是徒弟，是三個討債的惡鬼！我到晚年才意識到自己養了三條毒蛇，老大老巨，城府極深，總是逢違；老二自私自利，唯利是圖，毫無底線；老三好貪婪，搖擺不定，喜歡依附強者！」

老人的眼神冷了下來，嘆道：「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王冰細想了一下，如果王乙枚還活著，囑本就是一張紙，自己偽造自己有一份境外財產，卻不用它去詐騙，這確實不構違法。

一張紙就讓三個不肖徒自相殘殺，果然是騙子中的高手！

王乙枚用巍巍的手扶著搖椅，道：「我的已如風中之燭，也許是仇恨支撐著我活下來吧，事到如今，我宿願已了，再無什麼牽掛！對了，老大已經死了！」

「你是說曹慶東？剛剛我們還在說話。」

「他已經死了，老二很賊，他早就下手了！快回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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